“不必害怕,你是我的妻,我会待你好的。”墨凌轻声安慰着阿河。
“现下只有你我二人,我唤你夫人,你该唤我什么?”
阿河:……
可怜几乎没有感情经历的阿河根本经不住墨凌这个坏东西的撩拨。
阿河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墨凌,双颊羞得通红,连带着脖子都染上了绯色,嘴唇动了动,却什么声音都没传出来。
墨凌笑了笑,声音带着几分暗哑:“夫人,叫声夫君好不好?”
阿河张了张嘴,实在叫不出这么羞耻的称呼。虽然墨凌确实长得不错,可他与墨凌并没有感情基础,几乎算得上是陌生人。
那日明卿突然将他换回丞相府,告诉他只要等过一月,他便能成为皇后。
他一开始是不信的,回到丞相府之后才知道帝王居然亲自来丞相府中下聘,要娶陆河为皇后。
他被陆丞相和兰书公主带回丞相府之后,第二日就开了祠堂将他上了族谱,族谱上的名字便是陆河。
若他真成了皇后,便算是完成了楼主的命令,但他并不开心。他生如浮萍,漂泊无依,只能随波逐流。
他知道,陛下想娶的人是明卿,不是他。只这一点,他便无法说服自己毫无芥蒂的接受皇后之位。
明卿和他待了三天,将他与陛下相处的事全数告诉了他,包括之前他与陛下如何相识的,又如何成为陛下贵君,最后又是怎么差点死于陛下之手的。
他成婚的前一天,兰书公主还拉着他的手,和他说陛下不是良人,让他受了委屈一定要和她说。
他母亲死的早,他的父亲生得极好,母亲死后被人招上门做了赘婿,他与弟弟便没人要,最后他将自己卖了出去,弟弟才能读书。
他本姓沈,叫沈辞,他弟弟叫沈衡,听他父亲说他祖父似乎是大官,说好会回去接他祖母的,却一直没有回去。
大家都说是祖父变了心,看不上村姑祖母,不过他听到的都是流言,真假难辨。
他很喜欢兰书公主,总觉得兰书公主很亲切,明卿也是。
“在想什么?”
墨凌的眼神落在阿河脸上,带着几分不满地问道,新婚之夜,卿卿不想着他,又是在想什么?
阿河腼腆地笑了笑:“没什么,一些往事而已。”
“不许想,只能想我。”
阿河抬眸看向墨凌,无论他愿不愿意,他现在都是大越皇后,若以后阿弟真考上进士,或许他还能帮上几分。
想清楚这一切之后,阿河对着墨凌笑了笑,眼神幽深:“好。”
墨凌情不自禁地被阿河吸引,莫名觉得今日的卿卿格外勾人,像那话本里的妖精,一举一动都别有风情。
墨凌眼神迷离,沉醉于虚幻之时,阿河环上了他的脖颈,在墨凌耳边轻声道:“陛下,长夜漫漫,我们安寝吧。”
墨凌定定地看着眼前人,慢慢俯身似要亲吻阿河。
阿河双眼闪过一丝不愿,却又被他压了下去。
就在两人即将双唇相接之时,墨凌突然睁开双眼,一把将阿河推开,眼眸中带上了几分震惊和怒火。
这人不是卿卿!
墨凌双眸骤然瞪大,不像,和卿卿根本不像!
“你不是卿卿!你是谁!”
阿河被墨凌推得撞在了床沿,脸上带着几分迷茫和委屈,眼泪哗哗的就落了下来。
“陛下,我是阿河。”
墨凌眼神落在阿河的眼泪上顿了一下,猛地后退了几步,声音中带上了几分怒意。
“不,你不是!阿河是朕的卿卿,你不是!”
阿河不明所以,尽管撞的得有些疼,但他习惯了咽下所有委屈,只是重复道:“我就是阿河。”
墨凌眯了眯眼睛,仔细将阿河从头看到脚。这人不对,绝不是他的卿卿!
“放肆!你将朕的皇后藏到哪里去了?”
阿河看着盛怒的墨凌,又惊又怕,明明陛下刚才还温柔小意的和他说话,现在却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之前他还觉得传言不实,但现在看来,事实确实如此,陛下当真不是良人。
都说伴君如伴虎,他现在才体会到了陛下的喜怒无常。
难怪明卿说,陛下喜欢之时想要天上的星星陛下都会想方设法的摘下来。
但陛下一旦怀疑他,那便是有千张嘴都解释不清。
阿河瑟缩着,闭上眼睛,眼泪不断滑落:“无论陛下信与不信,我就是阿河。”
“还想骗朕!”
墨凌眼中的温柔不知道什么时候全数消失不见了,只留下满眼的厌恶与怒火。
“你不是他,他不会这样!他根本不怕朕,也不会对朕用什么手段!”
“别以为朕不知道,刚才你对朕定然做了什么!但卿卿永远不会,这便是你们本质的差别!你虽然伪装的很像他,但你们的性格气质天差地别,你根本就不是他!”
墨凌一掌拍在了案上,吓得阿河狠狠地抖了一下,他的眼泪一颗颗滑落在被子上,很快就湿了一大片。
陛下这是认出来了他不是明卿,他和明卿待了三日,一直在模仿明卿,却不想一天不到,陛下便将他认了出来。
可是他是阿河,一直都是阿河。
“陛下,我真的是阿河,您不信可以召丞相府中的人来辨认。”
“还在狡辩!你为什么会替代朕的皇后!你们将他藏到了哪里!说出来朕还能饶你一命!”
墨凌脸色铁青,一想到他差点和这个不知道是谁的人洞房,就怒火直冲上头。
早在他抱人上花车之时,他就隐约觉得有些不太对,可他一直以为是因为今日成婚,他的小皇后害羞导致的。
没想到居然有人将他的小皇后调了包!他的卿卿现在肯定被这人抓在手中,故意用一个假货来骗他,是觉得他认不出来吗!
哪怕再像,这人也不会是他的卿卿!
阿河不断发抖,原本红润的唇色变得有些乌青,他哭的更厉害了,但眼前人却冷酷无比,根本不在意。
“我没有!我一直都是阿河!我不知道陛下为什么这样说我,但我就是陆河!”
亏得明卿的人在这几个月不断练他的胆色,否则只怕他现在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墨凌上前几步将阿河拉了下来,一双手扣住阿河的脖颈,声音像似从地狱中飘出来的一样阴寒。
“朕没有耐心和你辩驳,告诉朕,卿卿在哪?否则,朕现在就杀了你!”
阿河呼吸逐渐困难,他怎么知道明卿在哪?
他都大半个月没见过明卿了,他怎么知道明卿跑到哪里去了?
阿河意识越来越模糊,他甚至在想就这样死了也好,死了就不会被人当成棋子了,死了就能去见娘亲了。
这样想着,阿河甚至嘴角挂起了一抹微笑。
墨凌气急,手指不断收紧,阿河甚至翻起了白眼,眼看就要被他掐死之时,墨凌身后突然一道掌风袭来,逼的他被迫放开了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