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凤九卿做了伪装,甲子认不出也正常,他轻笑一声,松开甲子后便飞身离开。
“与你无关。”
天刚亮,凤九卿就被小厮捞了起来开始打扮,因为还未行冠礼的缘故,并没有给凤九卿佩戴头冠,只用了一只玉簪将头发别在脑后,余下的长发随意垂落到腰间。
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抬眸间勾人心魄于无形。
凤九卿还未说话,为他梳妆的侍从先红了脸颊,“公子是我见过最标志的人了。”
凤九卿拿过一旁的面纱戴上,轻声道:“多谢。”
“公子您是主子,不必对我等道谢。”
那小姑娘羞得满脸通红,根本不敢往凤九卿的方向看。
凤九卿点了点头,“很好看。”
主打一个已读乱回。
恰在这时,门外传进来一道温润的嗓音。
“阿河弟弟可收拾好了?”
凤九卿起身出门,“见过大公子,嫂夫人。”
陆玦扶了一把凤九卿,轻声道:“阿河不必如此客气。今日怎么还戴着面纱?”
凤九卿抬眸看了眼陆玦,缓缓将面纱取下,唰的一下,几乎所有人都红了脸颊。凤九卿原本就长得极美,所以他一向穿得寡淡,方便压住他过于浓艳的长相。
但今日毕竟是千秋节,无论如何都得打扮的贵气些,以往凤九卿都是带着面具的,哪怕打扮得再贵气,在那狰狞的面具下,都只剩下不可亵渎的威严。
但今日他是阿河,没了面具,华贵的衣着将他衬得更加俊美,凤九卿扫视了一眼众人的反应,又将面纱戴了回去,小声道:“太惹眼了,阿河不喜欢。”
陆玦回过神来,笑道:“我们阿河本就俊秀无双,何须遮掩,大大方方展示出来便是,有为兄在,不会有不长眼睛的人。”
凤九卿抬眸,眼睛里写满了拒绝,他若顶着这张招摇的脸去了宫宴,保证回头率百分之百。他可没什么被人围观的嗜好,也不想做被人观赏的猴。
“多谢大公子,但阿河觉得现在挺好。”
陆玦到底也没说什么,还是按着凤九卿的意愿来的。
陆玦带着凤九卿去的早,宫宴还未开始,周围都是稀疏的官眷,他都不熟,坐在位置上也无聊,干脆给陆玦说他要出去透口气。
陆玦原本是要跟着他的,但被他拒绝了,最后陆玦到底是没拗过他,让他出去了。
凤九卿独自找了个偏僻地亭子坐下,撑着头昏昏欲睡。
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闹得人脑瓜子疼,此处正好,人影都看不见,图个安静。
他刚坐下没一会儿,就有断断续续地说话声传来,扰人安睡不说,这声音还让凤九卿特别熟悉。
“都退下吧。”
“是!”
脚步声越来越近,凤九卿很想立刻马上翻墙跑掉,但是不行,阿河不怎么会武功,那就装睡着了吧,反正他是不想近距离看到此人。
那人似乎走到了他面前,不知道看了他多久,才坐到他对面的凳子上。
就,你没事吗?
前面宴会都已经快要开始了你作为主角好意思不去吗?
他知道他好看,但也不用看这么久吧!
某人,你很像个偷窥的变态!
凤九卿本是不想理他的,但架不住来了个猪队友。
“阿河!”
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咚的一声,“臣参见陛下。”
“平身。”
凤九卿装不下去了,只能缓缓睁开眼,还故意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的看过去。然后突然站了起来,一双眼睛红彤彤地,像是被吓坏了小鹿,呆愣在原地。
“朕,很可怕吗?”墨凌黑沉沉的眸子压向凤九卿。
凤九卿怯生生的后退了一步,摇着头根本不敢看墨凌,眼角的泪划过脸庞,看起来可怜极了。
墨凌心中一阵酸涩,若是卿卿,非但不会后退,反而会胆大包天的坐到他身上。哪怕再像,这人终究不是他的卿卿。
见把人吓得瑟瑟发抖,墨凌也没了兴致,刚抬步准备离开,余光却看到凤九卿嘴角似乎有一丝笑意,像极了卿卿。
墨凌抬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这么希望他离开?
看见他就哭,他一走就笑,他是什么瘟神吗?
凤九卿将嘴角的笑收了回去,怯怯地看着地面,余光却在看墨凌的腿。
怎么还不走?
刚才不是都准备走了吗?
停下来做什么,赶紧走,免得他等会儿可能就忍不住他的暴脾气揍人了。
结果那人不但没走,反而还离他越来越近,凤九卿眼眸沉了些许,这人想干什么?
还不等他想出答案,下巴就被人猛地抬了起来,凤九卿愕然,一时间都没来的及出演胆小如鼠的阿河,甚至眼眸中还有一丝凶光都没遮掩。
墨凌对上凤九卿眼神的那一刹那,脑中轰然炸开了花,这个眼神绝对不是阿河能有的!
这人,难道是卿卿?
凤九卿刚挤出两滴眼泪,却发现面前的人像丢了魂似的,下一秒又突然疯了似的撕扯他的衣裳,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墨凌居然对他耍流氓?
“哗啦!”
墨凌看着被他扯开衣服露出的前胸上,一个铜钱似的的伤疤让他停下了手。
那道伤疤好似一团烈火灼伤了他的眼睛,让他呆愣在原地。
“啪!”
“啪!”
“混蛋!”
凤九卿合上衣襟,收回打疼了的手,挣脱开墨凌躲到陆玦背后,一双眼睛红彤彤的,像是受惊的兔子。
以前怎么没发现,墨凌还干得出大白天扒人衣服这种事!简直不要脸!要不是打得他手疼,真该多打两巴掌!
墨凌缓缓转过身,脸上一左一右顶着对称的巴掌印,眼神里带着愧疚,不可置信,以及些微的庆幸……
陆玦也愣了,青天白日的陛下居然对阿河欲行不轨!
他怎么能这样!
陆玦还没来得及愤怒,瞳孔猛猝然收缩,阿河打了陛下两个耳光?!
打得好!
“卿卿!”
凤九卿僵了一瞬,该死,墨凌不会认出他了吧!所以刚才墨凌不是在耍流氓,而是想看他的伤口,以此来确定他的身份?
……凤九卿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阿河身上也有一个和他差不多的伤痕,毕竟阿河是别人用来替代他的,所以很多方面都与他相似。
“你是卿卿!”
墨凌眼神笃定,一步一步地走向凤九卿。
有伤疤就是他?
真不知道该说墨凌聪明还是傻!
若今日在这里的是阿河,是不是也会因为伤疤被认成他?
“我不是!我是阿河!”凤九卿眼中不断滑出泪水,拉着陆玦的袖子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