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乾元殿。
凤九卿一个人弱小无辜又可怜巴巴地被墨凌困在椅子上,耳朵上的流苏耳坠也被人握在手中细细把玩。
“卿卿,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墨凌看起来很平静,仿佛只是在平常闲聊。
我都被你抓到这里还有什么好说的,再说我做的事可多了,你想让我说哪一个?
凤九卿眨了眨眼睛,乖巧认错:“卿卿知道错了。”
“错了?”墨凌把玩流苏的手一顿,眉眼间带着些许疑惑:“我怎么没看到卿卿哪里错了?卿卿怎么会做错?”
明明墨凌的声音很温和,凤九卿背后还是升起了一丝凉意,总感觉现在的墨凌平静中带着一丝疯。
“卿卿不该忘记给阿晏写信报平安,让阿晏担心,都是卿卿的错。”
凤九卿一副后悔至极的模样,仿佛做了什么特别不该做的事一样。
“呵。”墨凌轻笑一声:“我又不是卿卿的什么人,卿卿哪里需要给我写信。而且一月不见,我看卿卿的气色比在随州时好了不少,想来这一个月应当过得不错。”
早知道会被抓住,那我,就该提前跑路的!
天杀的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假消息,害他被被墨凌堵个正着!
“才不是,这一个月卿卿每天都有想阿晏的,卿卿都瘦了。”凤九卿一本正经地说瞎话。
“是吗?”墨凌伸手捏了捏凤九卿的脸颊:“我怎么觉得卿卿倒是圆润了不少。”
“有没有可能,这是一种错觉?”凤九卿小声道。
墨凌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嗯,卿卿说的对,应该就是错觉。所以卿卿对我日思夜想,然后一封信都不写,还在我回京之前离开。这些也都是错觉?”
凤九卿瑟缩了一下:“应该是吧?”
墨凌抬起凤九卿的下颚:“卿卿觉得你说的话,我该相信吗?”
凤九卿委屈得眼泪汪汪:“卿卿说的都是实话,阿晏不信,卿卿也没有办法。”
“实话?”
墨凌凑近了些许,直到凤九卿眼中盛满了他,才慢条斯理道:“卿卿对朕,可曾有过一句实话?”
实话还是有的,比如喜欢你这一句,就是真的。
凤九卿垂眸不看墨凌:“阿晏这是何意?卿卿何曾骗过阿晏?”
墨凌收回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凤九卿:“卿卿,欺君可是大罪,但卿卿是我的人,所以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真的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凤九卿的泪水从脸上一颗一颗滑落到地上,他倔强地仰头望着墨凌道:“阿晏想听什么,卿卿都说。”
墨凌伸手擦去凤九卿脸上的泪水,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哭的真好看啊,真想让卿卿一直哭下去。”
凤九卿哭的差点岔气,墨凌什么时候有的这种爱好?他怎么不知道,那他现在还要不要哭,总感觉继续哭下去,墨凌会逐渐变态。
“你什么都可以说,我都听着。”墨凌脸上带着一丝病态地笑意。
救,救命!以前墨凌明明是个小白汤圆,他说什么墨凌都会听,怎么不过一年,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卿卿这是不打算说吗?”墨凌笑意收敛,面容平静得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
凤九卿深吸一口气,低着头小声道:“卿卿被太师的人救回来之后,就已经到了京城。卿卿一时间故地重游,导致精神恍惚,就忘了给阿晏写信。”
“卿卿并不是什么御史的儿子,而是陆丞相府的弃子,回家见到陆丞相的第一面,就被他送去了温将军府。阿晏还记得温将军求的那道圣旨吗?送丞相府小公子去给温将军管教一月。”
墨凌平静道:“是有那么回事,所以你被陆丞相送去顶替了陆钰?”
“嗯,不过进入将军府之后,温将军同情卿卿的遭遇,倒也没有为难卿卿,到时间之后也就放卿卿离开了。”
墨凌见凤九卿一直低着头,伸手捏着凤九卿的下巴,强硬的让人把头抬起。只见凤九卿双眼通红,眼眸中满是委屈,但墨凌并没有一丝心软,只是淡淡道:“听说温初是个断袖?”
凤九卿立刻明白了墨凌的未尽之语:“确实如此,但温将军一直对卿卿以礼相待,并未有半分出格之举。且卿卿与温将军是旧识,卿卿曾在太师府上见过温将军。阿晏若是不信,尽可叫温将军来对峙。”
墨凌依旧十分平静,手指拂过凤九卿眉间:“卿卿这般容貌,温初也没有半分动心?看来朕的温将军,是个不好美色的。”
温初好不好美色他不知道,但温初绝对不敢对他有半分不矩。凤九卿自嘲一笑:“若阿晏觉得卿卿和温将军之间有见不得人之事,卿卿无可辩驳。但卿卿问心无愧。,此生除阿晏以外,卿卿从未与任何人有过半分亲密之举。”
这一点,其实墨凌是信凤九卿的,但将军府里面满是流言,字字句句都在说凤九卿是将军夫人,墨凌难免有些怀疑。
他虽然知道凤九卿武功不弱,也听将军府中人传言温初曾败在凤九卿手上,但温初是真的败了还是假意装败意图俘获凤九卿的心,那他就不知道了。
“离他们远一点,卿卿,你是朕的。”墨凌黑色的眸子中带着几分偏执,手从凤九卿唇上划过,带着点惩罚的意味。
我不是谁的,我只是我自己的。
凤九卿从来没有归附于谁的想法,毕竟靠山山倒,靠水水流,更遑论是虚无缥缈的感情,还是建立在见色起意的基础上的感情。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卿卿知道,难道阿晏以为卿卿是个随便谁都可以的人吗?”凤九卿眸光中带着些许受伤,直直地看向墨凌。
墨凌轻捻凤九卿眼尾的一点朱砂:“为什么是我?我有什么值得卿卿这般?还是因为朕是大越的帝王?”
凤九卿轻笑,笑得眼泪不断滑落:“所以,阿晏觉得,卿卿是个贪图荣华富贵之人?可是阿晏,以卿卿的姿色,若是想要荣华富贵,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三年前卿卿逼退南诏名动天下之时,只要轻易挥一挥手,想得到卿卿的人便是犹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便是那位清冷至极的太师,若是卿卿想,也不见得勾不到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