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时间，我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
    我本以为，跟巨龙这样的公司接上线，以后我做正经生意就有渠道了，就不愁了。
    这样的背景下，我对潘总也格外高看。
    潘总做生意也有信用，我对他的印象蛮好的。
    没想到，他比我们这些黑社会还没底线，比我们还坏。
    潘少豪其实完全看不起我跟龙叔。
    要不然，当时龙叔询问小莲情况的时候，潘少豪不敢编那套谎言来欺骗龙叔。
    什么招收舞蹈学生进歌舞团是为了掩人耳目，都是鬼扯，招收我们技师进去歌舞团才是掩人耳目。
    什么小莲怀了煤老板的小孩，也不太合理，小莲过去歌舞团一个月不到，这就怀上了？而且还能查出来？要能检查出是否受孕的话，起码也得同房半个月后吧？
    小甜心讲出来她知道的东西，我兑现了我的承诺，给了她钱，安排兄弟送她回老家。
    等她走后，龙叔若有所思的问我：“潘少豪为什么这么做？”
    对啊。
    我也是想不通。
    他这样的身价，这么大的老板，不缺女人呐。
    为什么偏偏盯着那些年纪小的女孩？
    “估计又是个心理变态吧？”
    龙叔缓缓摇头：“哪有那么多心理变态，一个变态，能做那么大的生意？”
    “既然不是变态，为什么总盯着原装小女孩下手，为什么要冒着坐牢的风险，去做这些令人不齿的事情？”
    “或许人家就是有这个怪癖的爱好.......就是个爱好而已。”
    “我也有很多爱好，但是作为成人，有些心理爱好，是可以克制的。克制不了的，那就是病态化的爱好。”
    龙叔努起嘴，看着天花板沉思了一阵：“或许，只有潘少豪本人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吧.......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能咋办呢？
    要么就当啥也不知道，这样的话，剩下的技师可能就会有风险，谁知道后面还会不会出现类似小莲这样的情况？
    要么就剩下的技师叫回来，可是这样会得罪潘少豪。”
    龙叔摆摆手：“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说，潘少豪奸污年轻舞蹈学生这事，你打算咋处理？”
    龙叔说完，眼神专注的看着我。
    这事我其实已经有主意了。
    我打算把情况告诉给廖永贵，这不是我该管的事。
    至于廖永贵管不管，那不是我要考虑的东西。
    我也知道，龙叔就是问舞蹈女生的事，我才故意顾左右眼其他。
    因为我不清楚，龙叔对这事的态度，万一他不同意这事经官，那就麻烦。
    不过，既然他问了，我就老实说。
    “这事不是我能处理的，让官面上的人处理吧，我会跟廖队说。”
    龙叔撇嘴道：“就知道你会这么做。
    按照廖永贵的性子，死个小姐，死个流氓，他可能不会在意。
    但他要是知道，好人家的女孩子被人骗过去这么糟蹋，他一定会管这事。
    而且这对他来说还是个业绩呢。”
    我耸耸肩膀道：“那就让他管呗，这潘总不是个东西，就该叫执法队治治。”
    “那咱们的生意怎么办，要是这潘总被抓了，后续我去哪里接业务？”
    “没有潘总还有别的总，又不是只有巨龙这一家企业。”
    龙叔语重心长道：“关键我们的拆迁公司、渣土公司，都是刚起步，最需要业务了。
    万一潘总出事了，我们的业务就会受到影响......
    你真的是要举报，都得等等再说。
    等我们再接个巨龙的单子做，再挣笔钱再说。
    你要是担心在歌舞团的技师有危险，你把人撤回来就行，没必要举报他。”
    龙叔的顾虑我明白。
    我何尝不想多挣些钱。
    可是这事我都知道，让我憋着不告诉廖永贵，我心里难受。
    那些女孩子，有些还没长开......
    有些钱该挣，有些钱不该挣。
    这是龙叔自己教我的。
    现在他身处其中了，反而就看不清了。
    “龙叔，我只问你，要是当年许爷遇到这样的事，他会不会去举报？”
    这个问题把龙叔问住了。
    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好吧，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吧......我问你，张小虎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对。”
    “我知道劝不住你，可是还要劝，这是我职责。目前我们斗不过张大虎，你务必处处克制，处处小心。要忍耐，要抓紧发展势力，不要冲动。”
    “好的师父。”
    我给他拿了一饼茶叶，推着他出去。
    我独自在福缘茶楼的包厢里，等待着廖永贵的到来。
    听我讲了潘少豪的情况之后，廖永贵十分震惊和不解。
    ”这人心理有什么问题吧，为什么挑那些小女孩下手？”
    廖永贵的第一反应，跟我类似。
    他马上做出了决定，要办这潘少豪。
    “远山，我需要你帮我。”
    “需要我做什么，你说。”
    “他不是从你这挖过去十几个技师吗，找个信得过的技师，看能不能掌握到一些潘少豪奸污那些学生的证据。”
    “行，我想想办法。”
    这事很大，潘少豪可是大老板，常在公共场合出现，搞搞捐赠啥的。
    一直以朴素心善的形象出现在世人面前。
    廖永贵决定，马上叫上张局一起，去一趟省厅。
    这事他们得听听宋轩宁副厅长的意见。
    “宋厅会同意你们办潘少豪吗？”
    廖永贵很有把握的说道：“会的。
    不过，我们还是要去请示下，这是对宋厅的尊重。
    潘少豪在一般老百姓眼里，那是不可动摇的存在。
    在我们眼里，他就是个生意人而已。
    我甚至都不用跟张局请示，现在就可以把他抓了。
    只不过，咱们做事还是要做到位些，这样以后遇到麻烦了，才有人帮咱们。”
    廖永贵走后，我就让桑拿部主任梁淑萍，出面把潘总家住着的一个女技师叫回来。
    我跟这名女技师单独深谈了几个小时后，对方终于答应，帮我收集潘少豪害那些女孩的证据。
    与此同时，廖永贵还安排了探员，在外围展开针对潘少豪的调查。
    两天后。
    廖永贵和张局，从省城回来了。
    我被廖永贵叫到了福缘茶楼。
    “宋厅很支持我们，同意办这个潘少豪。
    另外，我的探员已经摸清了潘少豪的情况。
    这家伙，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是有人要求潘少豪这么干的。”
    啥玩意？
    有人要求他对一些小女孩下手？
    我感觉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