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包房内,吴伟的桌子内,堆满了筹码,由于众人玩儿的太大,现金拿着不方便,今晚直接换成了筹码,筹码簇拥中,吴伟面色潮红,神情激动。
他将手中的牌落下。
“豹子k。”
“有人比我的豹子k大吗?”
程武啪的一声儿将手中的牌扣下,脸色不好看的骂了两句:“今晚真踏马邪门了!豹子a和豹子k像不要钱似的,把把都是豹子。”
“这他妈有几个亿都不够输的。”
洪可欣皱了一下眉头,默默将牌扣下。
常斌穿了一件黑色短袖,脖子上挂着金链子,手上套着金镯子,十个指头上都戴着金戒指,整个人坐在那里,像一坨金灿灿的肉山,但此刻,他的脸比锅底灰还黑。
昨晚他输了150万,今天带的200万在三个小时内就全部输光了,不仅如此,他还把手表,车钥匙,和三张银行卡押上去了,再这么输下去,倾家荡产都不够输。
换做平时,他早就掀桌子走人了。
但此刻。
他频频看手机,神态焦虑,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今晚输太多了。”
洪可欣穿了一件高领黑毛衣,配上刚染的一头金发,衬托出她雪白的肌肤,加上高挺的鼻梁,清晰的下颌线,让她看起来颇有种英伦风美男子的气质。
今晚。
她输了整整300万。
饶是洪家继承人,她能动的资金也就300万,一晚上就输光,她也心疼的不行。
“不玩了。”
洪可欣掏出一盒女士香烟,点了一根,唇线分明的嘴唇吐了口烟,叹气道:“今天一晚上把我一个月的零花钱都给输光了,再这么玩儿下去,我得要饭回辽省了。”
“老程,以后这样的局别叫我了。”
“我家盘子小,玩儿不起。”
程武今晚也输了300多万,他作为发起人,干笑了一声儿,既尴尬又无奈:“没办法……玩儿牌就是这样,有输有赢,今晚大伟的运气太好了,等过了年,大伟记得回来看看我们这群老朋友,咱们再聚一起玩两把。”
“赢了这么多,得吐一点出来,不然以后这朋友没法做了。”
人性的贪婪,已经印刻到骨子里,即使在灵魂中,明知道这些钱不属于自己,但【赢钱】的那种爽感,依旧让人神经兴奋。
吴伟激动的双眼通红,讲话也飘了起来。
“小意思。”
“不就是几百万吗,洒洒水而已。”
洪可欣瞥了他一眼,目光中露出鄙夷,然后看了一眼时间道:“钱输光了,今天提前结束吧,不玩了。”
“不许走!”
常斌阴沉着一张脸,一副【随时翻脸】的架势。
洪可欣皱眉,她一直都不喜欢常斌这个人,明明是企业高管,却一副地痞流氓的暴发户模样,一点水平都没有。
不过,他的行为令洪可欣好奇。
平时输钱,他都是第一个嚷嚷着要跑的人,今天输了这么多,他居然不走?
“怎么?你还要打?”
常斌黑着脸,沉声道:“说好了打到5点,5点之前谁也不能走!”
洪可欣摊手,漂亮英俊的脸上闪烁着无语:“钱都输光了,还怎么打?”
“打欠条!”
常斌丝毫不退。
洪可欣脸颊腾的一下红了,气道。
“老常,你是不是输疯了?大家聚在一起打牌,一是喜欢玩儿,二是为了联络感情。钱输光了就走,以后还能一起好好玩儿,你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不说把我押这儿,叫我爸来赎人呢?”
常斌嗤笑了一声儿,不屑的道。
“你想把自己押这儿也行,我还没尝过男人婆的滋味,让我试试,你不吃亏。”
草!
洪可欣作为洪家大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羞辱,她扬手朝常斌的胖脸扇过去,清脆的一耳光,打的常斌面红耳赤。
叫骂道:“马勒戈壁的,给你点儿脸了!”
洪可欣阴沉着一张脸,呵斥道。
“姓常的,我不管你在吉省有多少人给你面子,叫你大哥,任由你欺负也不吭声儿,但在我面前,把你的狗嘴给我闭上!这一次我放过你,再有下一次,我叫人撕烂你的嘴!!!”
程武急忙站起来,像一个好大哥般站在二人中间,阻拦道:“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老常,你说的是人话吗?满口喷粪,洪小姐是咱们晚辈,你一个当叔叔的,没有一个长辈的样子,传出去像什么话!”
训斥常斌两句,他又转头看向同样生气的洪可欣,叹气道。
“可欣啊,你也别生气,老常这人就是嘴臭。”
洪可欣冷着脸,沉声道:“嘴臭就买点儿洗衣粉好好洗洗,实在不行就把嘴缝上,别四处喷粪!”
“你他妈才喷粪!什么都不懂的臭傻逼。”常斌不甘示弱。
“行了!”
程武呵斥一句,不悦的道:“大家聚在一起玩是为了联络感情,不是为了吵架的!老常,不是我说你,张口闭口脏话,你好歹也是一个企业的高管,跟外面的地痞流氓,黑社会不一样,说话注意点儿。”
“另外,可欣不是你在外面随便勾勾手指,就跪下来给你舔屁.股的女人。”
“可欣是洪哥唯一的女儿。”
“你连洪哥的面子都不给?你打算一辈子不去辽省?永远窝在吉省过你的土皇帝小日子?”
被训斥了两句,常斌也冷静了下来。
“小洪,不好意思了,是常叔嘴巴不干净,今晚输太多钱,常叔心里着急才出言不逊,常叔给你道歉。”
“对不起。”
洪可欣冷笑,讥讽毫不留情的拆穿:“换一个普通人,你绝不会道歉,因为你没有觉得是自己错了,你只是承担不起得罪我爸的后果!”
常斌的脸一阵青,一阵红。
程武在一旁做好人。
“可欣说的是气话,你们俩都别生气了。”
“今晚这个局就提前散了吧。”
“我看你们都累了,咱们年后在玩儿。”
洪可欣收拾皮包,准备离开,吴伟也兴奋地把牌扣下,准备走人。
这时。
常斌开口了。
“所有人不许动!”
“都给我坐下。”
众人诧异地看着他,程武询问:“怎么了?你还有事儿?”
常斌二话不说,站起身来稳住椅子,肥胖的身材踩在椅子上,椅子立刻发出令人牙酸的抗议声,仿佛下一秒就要坚持不住轰然倒塌。
“你干嘛?”程武问道。
其他人也抬头,看着常斌伸手在天花板上的风扇摸索,几分钟后,他翻出一个小型摄像机,随即又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对众人冷声道:“我怀疑有人出千。”
“等我查了监控才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