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黎仁立刻便明白,眼前的二人一定知晓当年一些和剑族相关的事情,不过他并没有在神态中露出什么破绽,反而装出一副疑惑但又深沉的样子说道:
“略有耳闻,听说曾是一个古老做的种族,如今已经销声匿迹了,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看来你对剑族的事情并不知情啊,这也难怪,毕竟事情发生的比较久远。”
“慕岩长老,那这么说来,你们与剑族又是什么关系呢?”
慕岩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思考了一番后说道:
“口说无凭,眼见为实,既然你已经答应了要保守秘密,我们二人也相信你的人品,就让你看一看吧。小姐……”
说着,慕岩看向一旁的慕灵儿,慕灵儿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将左手一握,一旁的慕岩立刻便化成了一把土黄色的阔剑,其剑身上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反而在护手的部分有一个形似雄狮般的图案,这一情况与黎仁碧落剑上的狼纹十分相似,但又略有不同。
下一瞬间,随着慕灵儿一松手,慕岩也重新变了回来,他看向有些怔怔的黎仁说道:
“我们二人便是剑族,这便是剑族的能力之一,每一位剑族之人都可以以身化剑,之前之所以对你咄咄相逼,也是因为你手中那把碧绿色的长剑,让我们感受到了同族的气息。现在……你能将事情告知与我们了吗?”
慕灵儿此时也是压制住了心中的火气,一脸认真的表情看向黎仁。黎仁在短暂的惊讶之后,也是松了口气,笑道:
“原来如此……抱歉二位,刚才对你们有所隐瞒,其实对于剑族的事情,我很清楚,先前由于害怕二位是魔族之人,所以才不敢将事情告知。”
接下来的时间里,黎仁就简单的向二人阐述了一下,自己是如何坠入岩浆底,又是如何碰到萧玖并在他的教导之下逃出生天的。
过程中,慕岩与慕灵儿二人并没有打断黎仁所说,见黎仁说的十分真实,听到后面也是彻底打消了二人心中的顾虑。慕灵儿首先有些不好意思地向黎仁道歉道:
“抱歉啊,黎仁,先前怀疑你了,毕竟我剑族如今人丁稀少,并且由于我们能力特殊的原因,族中一些实力低微的人若是落入居心叵测之人的手里,也只会被打上稀有物种的标签,卖给那些有收集奇物癖好的修行者,这样的事情,我们已经见过太多太多了……所以还以为你也是……”
站在慕灵儿的角度上一想,黎仁便也理解了他先前的愤怒,不过若是他二人境界够高的话,便能看出这是一具圣境强者的躯体,凭借他的实力,又怎会或者说怎能伤害一位圣境强者。
黎仁伸手扶起躬身的慕灵儿善意的回道:
“萧玖前辈对我有恩,你说的我能够理解,也不会放在心上,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好了。只不过,如今我还需要萧玖前辈的躯体作为我的武器,还不能将它还给你们。”
慕岩淡淡一笑说道:
“黎仁,你这是哪里的话,既然是老祖他自己的意思,我们自然不会妄想取回他,不如说,若是老祖没有将他的躯体留给你,我和小姐也不会知道,我剑族如今还有一位老祖活在世上。”
黎仁闻言也是会心一笑,这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不过他很快就问道:
“那不知二位知道后,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我虽力微,但也想为萧玖前辈出一份力。”
慕岩与慕灵儿二人面面相觑一阵后,慕灵儿说道:
“我们原计划是打算继续在鸾栖宗不断搜集有关族人的情报的,但听你这么一说……等这次排位战过后,我打算先回祖地看看。而且按照你的说法,老祖他应该是回到了祖地的剑冢之中,我们打算先见他老人家一面在决定接下来的安排。”
“这么说来,二位也是打算去赤虏山脉了?”
“嗯,我们的祖地焚天峰在赤虏山脉的顶部,虽说那里的护山大阵已经无法正常开启了,不过既然有老祖在,想必会留有什么后手。”
“那还真是巧了,排位战后我也是打算去赤虏山脉岩族所在地一趟,不如我们通道而行如何?”
慕灵儿与慕岩对视一眼,脸上充满笑意,很欣然地便答应了同行的事情。不过在众人离开这里,回到演武场擂台之前,黎仁还是问出了隐藏在心中的不解。
“灵儿师姐,慕岩长老,之前我一直就有一个疑问,魔族为什么要突然对剑族下手,不是已经相安无事很久了嘛?若是为了什么宝物之类的东西应当早就的手了吧,可事到如今一直都没有看到魔族有什么其他的行动。”
慕岩,闭上双眼,沉思片刻后叹了口气说道:
“哎……其实究竟是什么让魔族与我们大肆开战,我也不知道,但根据老一辈流传下来的说法,那一日正是剑族天骄们接受焚天匣试炼的日子,而魔族最开始好像也并没有带着多大的怒气前来,只是在双方交涉时,不知道是那一方先出手,导致双方都有人阵亡,战斗才彻底打响。”
随后慕灵儿补充说道:
“据说当时派出的是魔族五将中的怨五,所以仅凭族长等人倒是可以应付,不过等到五将中排名第一的缺一赶来时,局势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想想,估计也是在那时,他的攻击才将焚天匣所在的试炼之地轰碎,导致老祖的试炼无法顺利进行,遭受到了千百年来的煎熬……”
“怨五……又是怨五……”
黎仁小声喃喃着,他发现所有重大事件之中,好像都有鬼物的影子,干尸、怨气、怨灵、怨五、幕后黑手,这些阴灵生物,这一切诡异的事情,都让他不由得往可怕的方向思考起来,让他觉得整个修行界就好似一个巨大的棋盘一样,他便是那众多渺小棋子中的一员,可他却连那执棋者的一点轮廓都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