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用了四天,主要是怕马儿坚持不住,况且夷人进犯也不会是这几天的事,权当游山玩水了。
回乡以后,李岸先去余毅那里打算嗦碗粉,却见门店已经关闭,一尊高大银甲战士坐于店前,似是战神。
“老余。”
“大当家。”余毅拱手。
“对不住啊老余,你都已经开了店却还要你在这里守着。”
“哪里话,”余毅摆摆手,“你的意思是开了店咱兄弟情谊就没了?”
“那当然不是。”李岸尴尬挠头。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去忙吧。”余毅声音凛然。
“好,那我先走了,你要确保自己的安全。”李岸拱手,带着小队回工厂。
“虎子,检查一下两个门的战备情况,西门烽烟不能断,央国战船的事情也要和西门将士通报,还有,随时和燕国珍宝阁通气交换情报。”
“好!”
李岸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和小木三娃又投入了柴油机和农机的生产,不管怎么打仗,农业是根本,不能断。
原定计划依旧不变,好像又恢复了平静的日子,只是民兵队伍训练加强了些。
当然,平静的日子总是会有人打扰。九月初八,李岸正讲着三位数的除法,有民兵匆匆骑着马过来。
“大当家,大当家,京城来人说要你去接旨!”民兵刚下马就向着李岸跑来,停在教室外后,弯下腰气喘吁吁,顺了口气又继续补充道,“我们不敢擅自决定,就没放他们进来,您看要不要去见一下。”
李岸无语,这皇城又来凑什么热闹?要弄自己?
“同学们,接下来科代表再给大家仔细补充一下,然后大家相互出题学习。”李岸放下粉笔,走出去:“走,去看看。”
民兵带着李岸向北城门飞驰而去。
到了城门口,李岸下令打开城门,出门迎接。
一出门,门口一个队伍,五十来人,但是不像军队,更像是仪仗队的感觉。
知府正和一个看上去阴恻恻的中年人聊天,言语之中那中年人竟然对知府没有多少恭敬的意思,看来就是这次的领头人了。
知府一看李岸出来了,赶紧上前来行礼,“小生乔恒海见过仙师。”
“不用多礼了乔大人。”李岸抬抬手,看得那个京城来的领头人嘴角一阵抽搐。
“对了仙师,我来给您引荐一下,这位是京师来的特使幕公公,公公,这位便是李仙师了。”
李岸一拱手,“见过幕公公。”
公公回礼,用公鸭嗓说道:“李先生年少有为,名声如雷贯耳,我燕国能有您这样的人,真是幸事啊。”
然后他又轻笑一声,环顾城墙,“就是您这城坚炮利,把咱自己人也拦住了,让在下有些遗憾,我本还想尝尝贵寨的茶水呢。”
“那是在下招待不周了,还请公公见谅,公公作为京城特使,想必是有要事要告知李某,不知陛下有何圣意需要公公亲自传达?”李岸嘴上客气,但是身体却没有让开半分。
“呵呵,”幕公公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也行,就在此处吧。”
说着小心从怀里掏出一张圣旨,打开,然后扯着嗓子喊道:“沧沙州际阳县人氏李岸听旨!”
“公公您说,我听着。”李岸面向幕公公,不卑不亢。
幕公公看到愣了一下,轻咳一声,又重复道:“沧沙州际阳县人氏李岸听旨!”
“公公不用那么大声,李某听到了。”李岸直视幕公公。
这一幕把乔知府看得冷汗直流,他小声对李岸说道:“仙师,您得听旨啊。”一边说还一边疯狂打手势。
幕公公眉头大皱,看向李岸,“李先生可能是不明白皇城的规矩,这听旨,可是...”
“我当然明白,你们都知道,乌国皇帝的玉玺在我手里对吧,皇城门是我开的对吧,央国皇帝看见我都得客客气气的,你们也知道对吧,那我何来不知道规矩?”李岸摊手。
“李先生,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幕公公双手捏紧圣旨,眸光危险的看向李岸。
“仙师,仙师,您就当以大局为重,千万别意气用事啊!”乔恒海彻底慌了,想过来拉住李岸下跪。
但是却被幕公公出言制止:“乔大人,今儿个听旨的可是李先生,而非乔大人您啊。”
乔恒海没办法,只好退了回去,但还是在死命和李岸打眼色,在以前那些兵的说法里,李岸可不是这种人,不管怎么样,表面功夫也会做,今天怕是吃错药了吧!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啊,幕公公可知道,所有曾逼我下跪之人都已经尘归尘,土归土,我这不跪,其实是在救你的命啊。”
“放肆!”幕公公大怒,圣旨一合,指着李岸的鼻子,“见旨不跪,莫非李先生是想将陛下取而代之?
我本以为李先生当是懂得审时度势之人,你莫非真以为协同央军将乌国皇城攻破,那便也可攻破我大燕皇城?
什么超然世外之仙师?在某看来,不过是欺世盗名之反贼!”
李岸没有气恼,淡淡的看着幕公公,“幕公公说完了?”
幕公公眼睛瞪大,说不出的愤怒,但声音也慢慢归于平静,“李先生看来是真不愿受我皇恩惠,只想与我大燕国作对了?”
“凭他也配?”李岸嗤笑,“回去告诉你那老皇帝,要是再敢像今日一般来试探我,一个月时间我必取他人头,让他随便逃,逃得掉算我输。”
乔恒海肠子都悔青了,这事干嘛要自己来,还以为是个功劳,结果?但是他敢得罪吗?
两边他都开罪不起啊!就算是把这李岸暗杀了又怎样,自己怕是会迎来更厉害的报复。
此刻他根本不敢说话,只能老老实实在一旁立着,今天这话真不是自己该听的啊。
果然,矛头马上就来到自己这里,“乔大人,”幕公公声音低沉,“看来您早有反燕之心啊!尊反贼为仙师。”
“不不不,我没有我没有,烦请幕公公转告陛下,乔恒海一生兢兢业业只为我大燕,还请陛下明鉴啊!”
乔知府有苦说不出,怎么单纯的带个路捞个小功劳的事,现在功劳没捞着还惹了一身骚呢?
好在自己是个也算是个大吏,这点事情还是扛得动。
李岸没兴趣看他们狗咬狗,皇城军来了又怎么样?他们又不能几十万大军长途跋涉往这里赶,最多几万罢了,不然燕国自己也支撑不住,跟自己玩?玩腿去吧。
于是转身便要进城门。
“李岸!你敢!”幕公公还不打算罢休,准备叫住李岸。
李岸回过头看他一眼:“幕公公,再这样对我不敬,今天你怕是就回不去了,命只有一条,还请好好珍惜啊。”说完头也不回进了城门。
幕公公哑然,只能捏着圣旨,但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只有乔恒海的磕头声和求饶声在城外不停,知府也算封疆大吏,可此刻不得不向个阉人磕头,也算拿得起放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