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可不比了”,宁时晏坐回位置上:“实在是,无趣。”
北阳国这一遭无非是早有预谋,想要通过比试,赢下东宁国背后的势力。
但她凭什么陪他们赌呢?
她又不是闲的没事。
“北阳国愿以一座城池为赌注”,使臣拱手行礼。
宁槿蹙眉,北阳国的意图他自然也看出来了,用一座城池为赌注,可见北阳国对这场比试有多自信。
使臣见宁时晏依旧神色淡淡,不为所动,又开口:“当然,若是太子殿下不愿,东宁国其它人比试也是可以的。”
见宁时晏依旧没开口,又咬咬牙:“北阳国赌注加云锦十匹。”
云锦是这个位面绝无仅有的布匹,刀枪不入,华美万分,四个国家,也只有北阳国每年产出的多一些。
云锦,宁时晏的确想要。
这种布匹与她之前待过的位面的布匹都不同,她有些兴趣。
不过……
宁时晏抬眸:“不够,50匹。”
“宁太子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我的赌注”,宁时晏并不生气,不紧不慢:“整个万药谷。”
使臣一顿:“此话当真?”
宁时晏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使臣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拿出玉简,很明显,是在问顶头上司,半晌,使臣开口:“那便如宁太子所言。”
这便是同意赌注了。
对方的队伍中走出一个女子,轻纱遮面,花容月貌,她在古筝面前坐下,抬手。
“铮~”
悠扬的古筝声音响起,婉转动听,余音绕梁。
宁时晏闭眼,仔细聆听,的确是个高手,这样的水平,的确是有傲视群雄的资本。
只是可惜,还差了一点,差了时间的沉淀,在她面前,显得轻浮。
一曲毕,女子站起身:“臣女弹奏完毕,太子殿下,请。”
“与你比试的人不是我”,宁时晏摇头。
女子不解:“还请太子殿下明示。”
宁时晏开口:“与你比试的人,是夜家小小姐,安平郡主,夜未央。”
正在看戏的夜未央:???
这火是怎么烧到她身上的?
夜未央茫然的给宁时晏传音:“以你的古筝水平,还用得着我去献丑吗?”
宁时晏不紧不慢:“东宁国的天才,从来不止我一人。”
她此举,无非是告诉北阳国,东宁国不止她一个人,东宁国,人才济济!
夜未央明白了,她站起身,行了个礼:“夜家夜未央,请多指教。”
夜未央拿出古筝来:“此曲乃臣女所作,名为《凤凰于飞》”。
“铮~”
声音不同于北阳国的悠扬,很是清亮。凤凰作为四神兽之一,高傲,光明。
“铮!”
琴音变得急促。
凤凰涅盘,浴火重生,生死一线,情况看起来危急万分,急促的琴音,仿佛让人们身临其境,心都揪起。
“铮~”
琴音又舒缓下来,伴随着琴音,四周不断涌入鸟鸣声。
“唳~”
鸟群在空中盘旋,将夜未央围住,而夜未央在中间,在鸟儿们周身灵力的衬托下,仿佛在发光,美的如同谪仙人。
“铮~”
夜未央当心一划,一曲毕。
起身时,鸟群散开,带起的风,把使臣都逼得后退几步。
“臣女弹奏完毕”,夜未央不紧不慢。
众人这才回神,不断称赞:“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这么一比,北阳国的那曲子,倒是索然无味了。”
“看来胜负已分了。”
……
慕笙抬头,眸中神色晦暗不明,心下感叹:不愧是第一音攻师,真是有意思,北阳国如今,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耳边声音几分嘈杂,使臣却只听得见翁鸣,输了?
怎么可能,就输了呢?
他们明明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了这么一个人。
就被宁时晏随意指出的一个人打败了?
“哈哈哈哈”,宁槿笑得爽朗:“安平郡主琴音如同天籁,助我东宁国赢下此局,想要何奖赏?”
夜未央行礼:“臣女不敢居功,臣女古筝乃太子殿下所授,尚不及太子殿下十分之一。”
“哦?”,宁槿来了兴趣:“竟有此事?”
宁时晏:……
这都是几百万年前的事情了?
但既然问到了她,她也只能开口:“父皇,安平郡主所言属实,但既然是东宁国功臣,赏赐还是必不可少的。”
宁槿点头:“朕明白。”
说完,又看向北阳国使臣:“不知贵国的赌注,何时能兑现?”
使臣咬牙:“北阳国自然会遵守赌约,早日兑现赌注。”
宁时晏笑笑:“不知北阳国和南景国诸位,可还要比试?”
“不,不必了。”
“未央”,宁时晏见两国使臣彻底安静下来,不动声色的给夜未央传音:“你收手了。”
夜未央内心扶额:“我一个练了几万年古筝的和一个几千岁的姑娘比,本来就是降维打击,不太武德,收着点怎么了?我不能让人小姑娘怀疑人生。”
宁时晏看了一眼对面呆愣的女子:……
对方好像还是怀疑人生了。
不过,宁时晏抬头,与慕笙对视上,南景国这次过来,究竟是干什么的?
总不可能是看戏的,南景国,想干什么?
慕笙不动声色摇摇头,南景国这次行动太过神秘,他也不知道究竟南景国国君想干什么。
宁时晏低头,在众人察觉前与慕笙错开目光,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宴会结束,宁时晏回到东宫。
还没走到门口,就闻到了奇异的香味,刺鼻。
宁时晏蹙眉,还来?南景国是不记打吗?
她担心有人对皇后动手,东宫的确没有留什么人,趁虚而入,倒是会挑时间。
但宴会已经结束,南景国和北阳国的使臣已经出宫,也不可能“捉奸”,所以,这唱的是哪一出戏?想在她身边安插一个间谍?
南景国的怎么就确定,她不会杀人灭口?
宁时晏拿出一颗丹药吞下,决定先进去看看情况。
“咔哒”,宁时晏推开门,床上果然是有人。
她一把拉开帷幔:“谁派你……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