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节
作者:余远追旧忆   一个书名咱这么难搞最新章节     
    再一次睁眼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阮初羽下意识想翻身下床,但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剧烈的痛楚打断了,她只能趴在床上不断流泪,不知是太疼还是其他原因。
    过去律仗委的人来看过她,当时以为她在睡觉就没有打扰,悄悄回去了,今天早些时候来探望时她依旧在‘熟睡’,直到这一次。
    一个律仗委的人发现阮初羽醒来后就立刻传音给其他人,不一会儿一堆人就涌入了阮初羽所在的房间,但清一色都是女子,有个男性小头目想进来还被自己的女下属给轰出去了。
    阮初羽想开口把她们赶出去,自己才不需要那个老东西的怜悯,但是嘴皮子还没张开就痛的不行,索性选择闭嘴。
    众人先把阮初羽流了一床榻的泪水清理干净,然后拿出疗伤用的灵药,用灵力炼化后均匀涂抹在她的烂肉上,阮初羽立刻感觉到屁股那里传来一股炙热感,炙热却不痛苦。
    屋中人更多的是在维持秩序,也就是阻挡外边试图闯进来的其他男性律仗委成员,真正动手的只有三个,一个挑选灵药,另一个炼化,最后一个调制并敷药,整个时间很短,最后一人敷完药后又在伤口上放了两片叶子后就带着众人风风火火的走了,和来时一样气势汹汹。
    她们走后屋内回归安静,阮初羽还是趴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等到炙热感消失过后,就有丝丝缕缕的凉意渗透到她的肌肤下、血管中、骨髓里,原本破碎的骨头重新生长,破裂的血管缓慢愈合,新的血肉附在骨头上一起生长。
    可能是药的功效,阮初羽已经感觉没有刚醒过来时那么痛了,她试着挪挪腿,旋即又被痛的牙打颤,只能放弃。
    下午阮初羽才能轻微的移动双腿,都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傍晚时分她终于可以下床行走了,这时她遇到了一个大难题,原本的烂肉被新长出来的肉推挤,导致伤口处好像有无数蚂蚁在爬,又不能用手挠,只能咬牙硬挺。
    到了后半夜,阮初羽的伤已经全部恢复了,她用灵识看了一圈发现没什么问题了,不放心又用手摸了一下,确定没有留疤后开始思考怎么扳倒阮步孤,但没有想到任何有效的计划,最终思来想去还是选择先修炼。
    她打开阮熙给予的记忆,脑海中浮现一大串的功法、灵技、心法,还有阮熙的人生经历,六岁修行,九岁开门,十岁启极,十七岁搬山,初入百岁便踏入驭风,七百岁时穿星,千岁时入祖地,直到现如今依旧在穿星境中期。
    阮初羽一晚上光顾着看老祖是如何起家都忘了修炼,不知不觉就又是一日天明。
    阮初羽并不着急出去,她再度回顾阮熙的人生经历,想在里边找到和自己类似的一些处境,然后通过借鉴阮熙的处理方式来解决自己当前的困境,可即使回忆很长,涉及的事件很多,但阮熙让她看到的大多数都是由阮家所称赞、认可的,另外少部分是她自己暗中完成且不被阮家所知晓的,只有正面形象,所以阮初羽无从下手。
    阮初羽又回到修炼问题上去,阮熙给的功法很多,但不是什么她都修炼过,有好多功法只有相关的战斗记忆而没有文字记忆,就是她和修炼那功法的人打过,记下功法的实际表现以及如何与之战斗的方法,却因为没有功法文本所以没办法修炼,而其他有的甚至只有招式和应对方法,连名称都没。
    阮初羽挑了老半天才发现几部完全深入的功法,体术一份,名憾山,大成即可肉身移山填海;精神力三份,蜕、缚、阙,分别是脱离、牵制、进攻,具体效果估计练成才知晓;灵技七份……
    受限于精神力,阮初羽只能先从灵技开始修炼,才刚开始就被律仗委打断了。
    “大小姐,族长有请。”
    “不去!”
    阮初羽二话不说就拒绝了。
    “族长说有大事,您必须到场,大小姐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律仗委一脸诚恳的说。
    “必须到场?本小姐偏不,就非要落他面子他能怎样!”
    阮初羽被阮步孤惩罚本来就积攒了不少火气,正巧修炼又被打断,律仗委刚好触了霉头,于是她就把火气全洒在律仗委来人身上。
    那名女子就等着阮初羽发泄完火气后又提醒她该去族会大堂了,阮初羽还是和刚开始时一样拒绝,态度强硬,表示除非阮步孤亲自来请,否则就是不去。
    “既然大小姐成心刁难小的,那我等只能得罪了。”
    话音刚落,两名女子推开房门走了进来,阮初羽立刻释放修为,想压制住她们,但来人皆是搬山巅峰,行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两女把阮初羽用灵力绑起来,马不停蹄的往族会大堂赶,两女顾及阮初羽的面子还特意绕了远路,在离大堂还有百里左右的时候就解除了阮初羽的禁锢,限制一解除阮初羽立刻就想跑,但旋即又被两人以碾压之势逮回来。
    “大小姐,再往前就是族长大人的精神力探测范围了,您也不想自己以一副被镇压的模样出现在他眼中吧?所以还请乖乖前去,否则我们就得亲自把您抬进去了,那样对谁都不好。”
    阮初羽没辙了,对方还给她留了个台阶,如果不顺着台阶下的话说不定她俩真的给自己抬进去,果然,律仗委的人都是榆木脑袋,阮初羽无奈跺跺脚,最终还是独自一人前进了。
    百里的路途,她磨磨蹭蹭走了半个时辰才到,来到门口,正犹豫呢,阮步孤直接用灵力一把将她抓了进去。
    阮初羽的入场引得一众人侧目,由于她是被阮步孤强行拽进来的,所以在阮步孤散去灵力后她踉踉跄跄差点摔倒,不过这时她已经在主座边,也就是阮步孤身侧,摔的话又不只是她丢人。
    阮家族会的规则允许携带小辈入场,但只能是嫡系或者天赋异禀的旁系,入场的小辈不能落座,须站在自家长辈身侧,每一脉系最多带两位小辈参会,入场小辈除非被要求回答,否则不可参与议论。
    座位除去主座固定由族长入座之外,其他座位按实力来分配,强者靠里,弱者靠外,强者近,弱者远,嫡系优先择座,旁系后之,而不是和其他家族那样靠与族长的亲疏关系来排座,正因如此这位置已经几十年没变化了。
    原本闹哄哄的族会大堂因为阮初羽的到来而戛然而止,阮步孤稍微显露一下修为,示意族会开始。
    族会刚开始阮步孤就把阮初羽的事提了出来,并简明扼要的表明自己否定的态度,他相信并坚信阮初羽是清白的,只是其他人就不这么认为了。
    七长老立马接过话茬子:“族长,口说无凭难以服众啊。”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既如此,验血验身吧。”
    阮步孤挥手,好几个律仗委的人从门外走来,她们怀里抱着的正是那个男婴,男婴还在熟睡。
    “现在流言的源头了已然齐聚,可以开始了。”
    阮初羽说完示意律仗委开始验血,阮初羽不甘不愿的走下去,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落在她身上。
    律仗委用银针在阮初羽指尖取了几滴血,又在男婴手心取了几滴血,将取来的血一一配对,然后放在一个巨大的透明球里,再用秘法运转注入的灵力。
    几对血液在里边分分合合,最后稳定下来还是分开的,很明显两者无关,也就是说阮初羽在外诞有一子是个大乌龙,那么她失身于人这件事似乎也就不需要证明了,但阮步孤既然话都说了,该走的流程终归是要走完的。
    接下来就是验身,当然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光衣服,而是用到一块小板子,这种板子是获得过全体修仙界共同认可的,专门用来验证修士是否是处子之身的,常态是乳白色,需要注入灵力激发,若被检测者不洁,发红光,否则发金光。
    几个律仗委的人现轮流输入灵力,显示的都是金光,她们都是没有家室的人,与人有羁绊会影响她们办事的效率,然后又有几个小辈被要求轮流输入灵力,有金光有红光,紧接着是阮步孤,亮的是红光。
    验证完毕,板子没有任何问题,阮初羽把自己还没完全恢复的灵力注入一小部分,毫无疑问是金色。
    “现在这件事已经明了,诸位还请麻烦手底下的人下去澄清事实。”
    阮步孤说完,众人连忙点头称是,律仗委的人也退出族会大堂。
    阮初羽回到原处的脚步都重了几分,显然是因为被误会而气的。
    “哦,你好像很不高兴,要不说两句?”
    阮步孤盯着她戏谑的说道。
    “我哪有什么好说的,反正你这个老东西也不待见我们姐弟俩。”
    阮初羽的随口一说直接引炸了整个族会大堂,所有人都无视阮步孤自顾自的讨论起来。
    “天啊,这是真的吗?族长居然背着家族与外边女子诞下子嗣?这算是对夕氏皇朝的挑衅吗?那我们阮家岂不是要覆灭?”
    “闭嘴,不会说话就别说话,嘴巴都给我放干净点,这件事除了在场所有人,其他人无论是谁都不能提起,不不不,是对谁都不能提起,赶快把刚刚的话忘掉,记住,你们什么都没听到。”
    “我们要死了吗爷爷?”
    “孩子别怕,我们一定会活下去的,一定会的!”
    ……
    阮初羽刚开始看到这种反应还很奇怪,也听不清他们的对话,但阮步孤连续几次狠狠的拍打玉制扶手都没能把众人的讨论声压下来,阮初羽心里就高兴极了,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看到阮步孤无可奈何的样子她就非常高兴。
    阮步孤忍无可忍,直接解开全部修为限制,巨大的灵压宛若群山镇压在每一个人头顶,驭风大圆满的精神力紧随其后喷涌而出,长老们都难以抵御,身体僵直,全身冒冷汗,小辈们毫无抵抗能力,直接被压趴在地上,连气都喘不过来。
    原本闹哄哄的大堂瞬间安静下来,一群人都东倒西歪的,能继续端坐在位子上的寥寥无几。
    “你们别听她胡说!这是没有的事!她口中那个所谓的弟弟是她逃出去游玩时捡来的,并不是大家所想的那样!”
    阮步孤急忙解释,这事关乎可太大了,简直就是捅破天,也就阮初羽不知道她娘意味着什么,那可是夕氏皇朝的公主,虽然不得宠,但那也是个一级势力,还是皇室出身,皇室威严不容玷污,覆灭阮家在他们眼中简直易如反掌。
    “快起来给我解释清楚!”
    阮步孤从座位上起来,一把将蜷缩在地的阮初羽给拎起。
    “呵…呵……你不…不是……族族长吗?你你…说什…什么就是……是什么,我…哪……哪有……资格…格……反…反驳。”
    阮初羽从未如此难受过,此时她才明白原来前天这老东西对她已经很仁慈了,现在阮初羽全身就好像是用石头雕刻的一样,僵硬、沉重且不灵活,呼吸困难,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眼皮好似有千万斤重。
    阮步孤把阮初羽丢开,突然灵光一闪,验血!对啊,验血!刚刚才进行过的验血怎么自己就没第一时间想到呢?他立刻让律仗委派人把男婴送过来。
    来人还是那几个,但是她们根本无法进入族会大堂,阮步孤全力释放的气场可是相当恐怖的,好在想出解决方法后阮步孤也冷静了不少,收敛一些灵力,这时阮初羽才能站直,律仗委的来人也才能进入大堂。
    阮步孤一把抢过仪器直接操作起来,其他人也屏息凝神的注视,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两者的血珠大部分都能汇聚到一起,静,落针可闻的静。
    “阮步孤你个畜生,你知道这会给阮家带来多大的灾难吗?蠢货!杂种!如果阮家能撑过这次浩劫,你将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最先反应过来,对着阮步孤就是一阵唾骂,而其他人还处于震惊当中,也包括阮初羽在内。
    阮步孤的威势再一次压制全场,所有人的话语以及动作都被打断,除了少数几个长老之外所有人都被按到在地,阮步孤再一次把阮初羽拎起来,不顾她的反对强行取下鲜血,将血液丢入仪器,结果原本属于男婴的血液被悉数排挤出来,而阮步孤和阮初羽的血液完美融合,没有一点剩余。
    “你们看清楚点!他根本不是我的孩子!”
    阮步孤又一次把修为收起,众人起身后看到透明球中的情景,心里的石头才终于落地,但旋即又产生新的疑惑,男婴既然不是阮步孤的孩子为什么两者血液能进行一定程度的融合。
    “依老夫看,此子与族长存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应当将其留在阮家严加看管,待水落石出后方可让他离去。”
    “赞成。”
    “无异议。”
    “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