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人听见声响,急忙放下各自的手头事,一前一后匆忙赶来。
“哎哟,还好还好,炼丹房无事。”
陆伯看着一阵阵的白烟只是从门缝往外冒,心下大大松了口气!
要知道殇老最看重的便是他的炼丹房了。
若是炼丹房塌了,殇老还不得气的从地底下爬出来找小姐与三少爷算账。
光是想想,他都觉得瘆得慌!
“陆伯伯,您老快让开……”花香与芜儿同时大喊。
陆伯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
只见眼前快速飞过两道纤细的身影。
待房门被打开后,只见屋内分别站着两个浑身漆黑的人。
一大一小,一壮一瘦,嘴巴里还不停的往外吐着白烟,发丝在头顶高高的竖起。
花香与芜儿对视一眼,这两人怎么看着像是乞丐呢!
小姐与三公子人嘞?
就在两人怯怯不敢上前,四只眼珠子在屋内不停的扫视着熟悉的身影时。
突然两人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不用找了,没看见你家小姐与三师兄站在你们面前么。”
花香与芜儿大惊。
“小,小姐,三公子,真的是你们吗?”花香不确定的问道。
主要是这人虽声音是她家小姐的没错,但这造型也太……
更何况,她们嘴巴里这是吃了什么东西,怎么一开口就不停的往外冒白烟?
花香觉得她家小姐无所不能,不可能将自己搞成这副模样吧!
还有三公子,她实在是没办法将那个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公子,与这个黑漆漆的乞丐男联想为一个人。
北幺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香儿,是人就不可能永远完美无缺,总会有翻车的时候。
“呐,看看我完美的三师兄,他不也有塌房的时候么!”
北幺儿说着,将身后的自家三师兄也往前拉了一把。
慕白瞥了眼从头到脚黑漆漆的小师妹,只看得见黑白分明的两个圆溜溜的眼珠子咕噜噜地左右转动着。
一看便是在憋坏招!
慕白眼里满是宠溺与无奈。
塌房就塌房吧,但他此刻不想说话,因为小师妹的模样也实在是……
慕白一直温润如玉的脸上此时一片漆黑,嘴角浅浅的笑意,再配上两个左右蠕动的黑眼球。
怎么看怎么滑稽。
北幺儿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三师兄,你的样子真的……真的太好看了……哈哈哈……”
慕白:“……”
小师妹难道不知晓她的样子也很滑稽么!
他都憋着一直不敢笑出声来!
怕被打!
……
虚妄帝都。
“炎儿,我的炎儿啊……”
一位身着华丽的妇人,哭天喊地的踏入寝殿内。
守在殿外的侍从,无一人敢拦。
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位妙龄少女。
少女唇红齿白,肤白貌美,长的那叫一个水灵。
只是她此时的脸上却带着无尽的悲伤,随着妇人的哭嚎声而低声抽泣着。
“你来做什么?”神主帝天绝见到来人,不由得脑壳开始发疼。
妇人气急败坏,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我为什么不能来,他是我儿子,我是他的母神。
“倒是你,什么风把神主大人给吹来了?”妇人忽然阴阳怪气,“你不是在陪你的小青梅么,怎么还有时间来找儿子?
“他就算是死了,也跟你毫无关系,反正你也从未承认过我们母子二人。”
说到此处,妇人又开始低声哭泣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妙龄少女很尴尬,她不知该如何劝慰两人。
只得向神主快速行了一礼后,退至一旁,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看着躺在床上那抹修长的身影,蝶衣此刻无比想要上前探望一二。
她已经许久不曾见过炎哥哥了。
自从炎哥哥十岁被神主大人扔去下界后,她便再也不曾见过炎哥哥了。
本以为炎哥哥不久便会返回九重天,可谁知,她这一等便是十年。
现在的炎哥哥,容貌定然更甚从前。
蝶衣此刻心心念念的只有躺在床上的那抹修长身影。
哪怕只见到心心念念人的半张脸,那也足以令她沉沦。
然而此刻的神主,却将帝炎烈护在自己的身后,从蝶衣的角度看去,刚好遮住了他的整张脸。
神主不想与妇人掰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凤若兮,你适可而止吧,我不想再与你掰扯这些,你要高高在上的神后位置,我已经给了你,我们曾经许诺过,互不干涉自己的私生活,可你呢?
“还有,炎儿我何时不承认了,倒是你,他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都是拜谁所赐?是我么?
“凤若兮,以往的事情我不想再与你计较,只求你别再闹了成么?
“这次若不是我来的及时,炎儿他早就已经……”说到此处,神主有些哽咽,眼里全是疲惫之色。
“你若是还在乎这个儿子,你就该就此收手。”
最后一句话,帝天绝是吼出来的。
看得出,他对上凤若兮是真的已心力交瘁。
但对帝炎烈这个儿子也是真的很在乎。
这可是他第一个儿子,不管是性格还是长相,也是最像他的那一个。
然而他最爱的儿子,却有那么一位蛇蝎心肠,不择手段的母亲。
这也是帝天绝总不想面对这个儿子的主要原因之一。
除了不想面对这个儿子,但神主对这个儿子的爱与关注程度,也是相比其他两个儿子最多的。
然而此时的凤若兮,又怎会听的进去他的这些话。
她满心满眼,有的只是自己的委屈。
她依旧歇斯底里,“帝天绝,想要我收手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从此再也不见那个小贱人,还有她生的那个野种。否则,我凤若兮是不会就此收手的。”
“不可能!”神主想也不想便拒绝了,“凤若兮,你无耻,你怎地什么都想要,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知道的,我并不爱你。
“鸾儿她本才是我的神后,是你利用卑鄙的手段爬上了我的床,你已经差点让我失去了鸾儿,为什么你还要阻止我们在一起?
“你们,你们这些不要脸的女人,你们才是魔鬼。”
蝶衣眼眸大睁,她这算是听到了惊天秘闻么?
这种事哪是她一个小人物该听的,她会不会被灭口?
她现在跑路还来得及么?
蝶衣突然后悔跟着神后一同过来了!
“哈哈哈……帝!天!绝!”凤若兮又哭又笑,看起来有些癫狂,“我那么爱你,你为何就不能分点爱给我呢,为什么,为什么啊?”
“够了!”一道微弱的怒吼声从床铺的位置传来。
“炎儿!”
“炎儿!”
“炎哥哥!”
三道声音同时出声,三人急忙来到床边。
“炎儿,我是母神啊炎儿,我的炎儿啊,都是母神的错,是母神害了你呀。”
凤若兮抱住帝炎烈的身子,歇斯底里的忏悔。
但帝炎烈却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冷漠地用力推开了她。
神主趁机将儿子扶着坐了起来,“炎儿,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感谢父神再次救命之恩!”帝炎烈依旧很虚弱,说句话都喘的厉害。
仿佛一块豆腐般脆弱,一碰就能碎一地。
“说的什么话你这孩子,我是你父神,又不是旁人,何须跟我这般客气。”
凤若兮站在一旁顿觉有些尴尬,同时内心无比纠结。
她虽后悔,但却并不认为自己这是错了。
明明是这个男人逼得自己不得不这么做的。
明明只要他分出一点爱给她,她就可以满足。
可他为何就是不肯!
既然儿子没死,那儿子的终身大事她必须为其做主。
思及此,凤若兮拉过蝶衣,将她推至帝炎烈的面前,“炎儿,这是蝶衣,你还记得她么,你们小时候经常一起玩的。”
蝶衣很紧张,她不知十年的时间,炎哥哥还记不记得她。
帝炎烈闻言只是淡淡瞥了眼蝶衣,不温不火地说了句:“哦,不记得了!”
然后,再也没了下文。
这让他的母神凤若兮不仅尴尬,蝶衣更是尴尬的站在原地,脚趾头差点抠出一座地下城池来。
“蝶衣是吧。快过来让伯伯瞧瞧。”
神主忽然向蝶衣招手,继而也打破了这尴尬的一幕。
蝶衣这才收回有些尴尬的神色,缓缓来到神主身边。
神主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番,满意地点点头,“不错,长的很像你的母亲。是个好孩子。
“炎儿,等你身子大好,往后可得多多照顾照顾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