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帝怎么说?”
见师弟终于接话,佛子的心才落了下来,“陛下心意已决,但准许为兄去边关,尝试说服外邦。”
安相相第一直觉就是不信。
按照商雀说的,皇帝现在估计都急疯了,哪能心平气和的同意佛子的建议。
【铁哥,皇帝说了什么?】
可铁哥不在,只有ai滴了一声,随即佛子与皇帝的对话,由文字的方式转述出来。
【皇帝:“那你来告诉朕该如何做?换另一个公主去和亲?”
佛子:“贫僧并无此意,只道陛下才三十有五,孔武有力,为何不亲自去一趟边关。”
皇帝:“朕看你比朕更孔武有力,那朕封你为大帅,给你十万残兵去抵御外邦如何?”
“怎么不说话?”
“哈哈哈,朕倒是忘了你是出家人!”
“就听你说的轻巧,朕不知道吗?”
“可我朝霞有什么?区区十万残兵面对三十万精兵能干什么?”
“朕死了怎么办?朕的麟儿最大不过十四,你让他面对朝中的豺狼虎豹如何自处?”
“倘若不是走投无路!朕堂堂朝霞天子,何须去当那受人唾弃的窝囊废!”
“都在逼朕!”
“你们都在逼朕!”
佛子:“那么贫僧愿亲自去边关游说,请陛下宽限几日。”
皇帝:“哈哈哈哈哈哈,你且去吧,那帮蛮横无理之徒只在乎眼前利益,哪怕你在他们面前使出大罗手段,他们也不在乎!”
佛子:“贫僧告退。”】
【注:该功能只用于过去式。】
安相相将这些看完也就花了不到一分钟,再抬眼,佛子还沉浸在思绪里。
抿了抿唇问,“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什么?”佛子回神。
“去边关。”
佛子怔了怔,随即笑了,“不必,左右不过三四天,师兄一个人还快些。”
安相相默然点头,从扳指里拿出几样了凡留的法器,放进另一个储物戒指里推过去,“既然是去游说,总得表现的像个仙人。”
佛子伸出手,将戒指攥在手心里。
“多谢师弟。”
佛子没时间耽误。
都来不及休息就出发了。
安相相在丞相府住下,可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但到了半夜脑子突然一昏。
商雀:……
云惊收回手,冷眼瞥过去,“把他诓到你窝里有什么意图?看中他的功德想吃了他?”
“不是不是。”商雀立马化成原形,“尊上忘了吗?您见过属下的。”
云惊上下打量,想起来了,“哦,那就是找本尊的,何事?”
“也……没什么事,是尊上消失许多日了,妖域没了尊上坐镇,小妖们难免会觉得不安。”
商雀这话说的忐忐忑忑,生怕妖尊大人不高兴,果然话一落,尊上瞳孔就竖起来了。
“本尊是你们爹还是你们娘?劳得本尊一不见几日你们就到处找?”
呃,是爹也是娘。
商雀没敢把心里话说出来,只夹着翅膀回道,“尊上先前没了肉身,小妖们担心尊上出门在外会被仙门围剿。”
“把心放回肚子里,本尊已经与肉身融合了。”就是过程有几分曲折。
云惊挥了挥手,“没什么事就出去。”
商雀飞到窗边,架着胆子又问一句,“那尊上何时化蛟?”
云惊看都不看他,弹指给床上并着腿睡觉的人丢个净尘术。
“不急,本尊先给你们找个晚娘。”
“……”
听着扑棱声消失,云惊俯身咬了一口小秃驴的嘴巴子,“让你丢下我就跑!”
咬完之后咂咂嘴,品到一点银花的味道,又忍不住俯下身贴着唇瓣,慢慢摩挲几下,又含在嘴里吮吸。
一时间,他有些分不清是“本能”在作祟,还是自己真的被迷住了。
这家伙分明没心没肺,却总营造出一种离不开自己的错觉,一天不给精气就热的不像话,搞的就像自己是他的药。
云惊又恨恨地咬了一口。
蠢驴,过两天就把你骗回妖域。
骗回窝里生小蛇。
……
翌日。
安相相带着本炼气期秘籍去找商雀,“我也没什么经验,都是照着这本书炼的。”
怕商雀觉得是本杂书,递过去时又添一句,“这书是我师父的修炼笔记。”
商雀伸出手,结果接住的是李柳元。
不过谁接都无所谓。
谢绝商雀支支吾吾的挽留,出了丞相府后就在城门附近租了间客房。
每天都窗户大开,保证能同时关注到佛子和公主的情况。
可直到第七天,佛子都没出现,反而天才蒙蒙亮,就听见敲锣打鼓声。
安相相还躺在床上,听见声音愣了一下,又连忙爬起来向外面张望。
只见一条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蜿蜒的像一条长龙似的延伸过来。
公主就坐在华丽的马车里,穿过凛冬的晨雾朝着城门口的方向前进。
藕莲随行在马车旁,边走边抹眼泪。
锣鼓声敲敲打打,欢天喜地,安相相抠紧了窗柩,【铁哥,佛子到哪了?】
【滴——无法定位。】
【那他现在在做什么?】
【滴——无法定位。】
连着两次都定位不到佛子,安相相喀嚓喀嚓咬着指甲,眼看马车出了城门,他房都来不及退就跟上送亲队伍。
谁料队伍走的是水路。
安相相站在港口边,望着公主从马车上下来,在藕莲的搀扶下登上船只。
很明显船都是预定好的,所有送亲官员都会记录在册,根本没办法混进去。
正愁怎么办,藕莲不经意往这边看了一眼,移开视线后,顿了顿,又猛地回头!
随即藕莲对公主说了什么,飞奔下船。
安相相看看自己,一身灰白色僧袍,又戴着白色帷帽,在满身红装的队伍里确实很显眼。
“小师父?”
安相相解开系带,取下帷帽。
“是我。”
“大师呢?他怎么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