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比试总共费时一旬之久,毕竟各宗门的弟子不少。苏梓汐站在石碑前看到几个熟悉的名字:段牧、慕白、邱彦书、孙颖。
谭谭止步于第三试败于慕白之手。
徐若烟止步于邱彦书手中。
而秦泽则是败于段牧之手。
慕玄则是败在了孙颖手中。
此番便是第五试,第五试之后只会有两人胜出,胜者便会从那二人中脱颖而出。
曲铃儿被谭谭护的很好,孙颖拿着对战木牌回来。
“师姐,抽到谁了?”
能到最后的都不是等闲之辈,也不知道这魁首会不会落到他们天衍宗头上。
孙颖张开手,木牌之上:一场,虚问山,慕白。
“仙门比试前他就和邱道友交过手。”当时他们还看过,那个时候慕白一贯是以虚问山的术法以守为主。
可是经过那次和邱彦书交手之后此番正式比试便有了改变,虚问山的术法一向都是温柔如风,感受不到任何的威胁,可是慕白融合了别的,柔中带刚,一路战到了最后。
明明只是个半大的少年而已。
曲铃儿紧张地看着孙颖,似乎是察觉到曲铃儿的担心,孙颖轻笑,“都到这里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抬手揉按着女子的青丝,安抚着女子。
比试开始,二人飞身上台。
苏梓汐看着那两道熟悉的身影,少年依旧是以白绫覆眼,白绫随风飘荡着,手中握剑,行礼:“虚问山,慕白特来向孙道友讨教。”
“天衍宗,孙颖,向慕道友讨教。”
最先动手的居然是一反常态是以守为攻的慕白,裹挟着灵力的长剑快速地掠过,孙颖出剑,两剑相抵发出刺耳的声响。
与之交手并无任何压力,可是正因如此孙颖并未掉以轻心,慕白自比试开始就没有用过虚问山的高阶术法,此番必定是要使出来的。
微风拂过,柔和的不可思议,抬手反挡,只见她长剑所抵之处出现以灵力凝聚而成的刀刃。
若不是孙颖反应的够快可能战况已经结束。
风来的轻缓,更何况两人在比试怎么可能不起风,以至于让人根本不设防。
就在孙颖再度感受到后背的阵阵冷意出剑之际便见正面而来的剑刃已然抵在她的心口。
所有的灵力于此刻凝滞,回拢。
“承让。”慕白行礼。
宁舒垂首还礼:“恭喜。”
脸上没有丝毫不悦,虚问山的术法以隐匿为主,主打的就是让人无知无觉,会败于虚问山的术法之下不丢人。
第二场则是段牧与邱彦书。
在段牧登台时脑子里的庆元君开口:“你和邱彦书还有些差别,就算是我提点,你也赢不了。”
毕竟邱彦书和前几天的那些人不一样,两人相差有些大,即使段牧再刻苦,也只是个新入门的弟子而已。
能打到这里已经很厉害了。
就算止步于第五试,也会有很多人能够记住他的名字。
自己用了段牧的身体这么久,总该有所表示的。
段牧是乞丐出身,除非天资过人不然可能只会泯于众人中,但是此番不一样,作为一个新弟子的段牧从一开始打到了倒数第二场,对战仙尊弟子。
就算是输也让人钦佩,段牧的后路由此之后便会不一样了。
段牧是由邱彦书所带领的弟子,算得上是邱彦书一手教导出来的,在邱彦书面前用着邱彦书所教之法,输是必然。
“锵。”
手臂发麻到不敢用力,手中原本握着的剑已经脱手,深入试炼台中。
胜负已分。
最后一场比试是在第二天。
翌日。
慕白与邱彦书。
仍旧是见面行礼,而后比试开始。
天上狂风大作,以慕白为中心,将他衣袂吹的猎猎作响,有时候风也不一定是温柔的。
就连站在台下带着他们前来的慕玄也为之一振,小师弟能到最后一场是他不敢想的,更何况他此法于身体无益。
邱彦书挽剑,天上雷电翻腾,以灵气而凝聚而成的飓风雷电不住的在台上劈闪着。
直叫人睁不开眼睛,慕白身法虽然轻盈可是到底是比不过邱彦书的,身上有些地方被雷电劈中伤的不厉害,只是有些酥麻疼痛罢了。
体力渐渐不支,等到又一道雷电落在他身上的时候身形一滞,很快就被邱彦书抓住了机会。
飓风雷电散去,便见青年的剑横在少年脖颈,少年身形略显狼狈,身上的衣袍被雷电燎了好一个口子,当然邱彦书也没好到哪去。
身上,脸颊上被风刃划了好几道伤口。
石碑之上排名很快就显现:魁首邱彦书,之后就是败于邱彦书之手的慕白,孙颖,段牧等人。
获胜之人是崇明剑宗仙尊弟子,自然是有不少人贺喜的。
苏梓汐正在吃着玄妙宗的糕点,那糕点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有些苦但是又有点好吃,让苏梓汐欲罢不能。
连带着还喂了不少给宁舒,察觉到糕点的苦涩,宁舒不动声色的瞥了眼吃的正高兴的女子。
像小孩儿一样,无奈的摇首。
祝贺各宗门联谊比试正式落下帷幕,自然是少不了宴会酒水的。
那让苏梓汐从比试开始便念念不忘的酒水再度被玄妙宗的弟子奉上。
因为此酒水过于珍贵,所以只在比试当天,以及比试之后才会出现。
当苏梓汐看到此次奉酒之人是徐若烟的时候,眼眸一转就知道徐若烟打的什么主意。
真是不怕死啊,这个时候还想着巴结。
也不怕……
苏梓汐很快的将自己的酒水喝完,然后目光便落在了宁舒未动的杯盏上。
趁着宁舒正在跟别人说话,便将那盏酒水拿了过来,正欲饮下便被人按住了手臂。
因为之前苏梓汐喝醉过,所以宁舒和苏梓汐这桌只上了两杯,苏梓汐自己的喝完便没得喝了。
当然不是玄妙宗小气而是因为这是宁舒要求的。
为了怕苏梓汐忍不住特意只上两杯,一人一杯。
眼睁睁的看着手中的杯盏被宁舒夺走,饮尽。
苏梓汐悻悻地瞪了宁舒一眼别过来继续吃着那又苦又好吃的糕点。
所有的事情落下帷幕,只待晚间宴会便可。
可能是因为梓汐喂的糕点的缘故,口中的苦味便没有消散过。
宁舒执着女子的手欲要离席,甫一起身,便觉身体不适,浑身气血翻涌。
喉咙间的腥甜翻涌而上,红艳的血色溅落在桌上,身躯微微摇晃,要不是借着身侧女子的力道她可能就要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