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荫摇晃阳光穿透树梢斑驳的阳光落在墙壁之上,苏梓汐停在那里,抬首望向树梢。刺目的阳光让她睁不开眼睛,微眯着,素手高抬遮挡在那缕阳光。
宁舒找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梓汐就站在那里,踩着阳光穿透树梢洒落在地上的光亮,裙摆荡漾起好看的弧度,婀娜窈窕,犹如花丛中蹁跹起舞的蝴蝶,灵动狡黠,活泼俏丽。
她就站在那里没有上前,梓汐的性格内敛,总是温温柔柔地情绪从未外泄,鲜少看到梓汐这般灵动的模样,眉宇飞扬,快乐地就像是自由自在地飞鸟,好像什么都不能将她阻挡。
余光似乎是发现了身后的身影,动作滞缓,看向站在那里凝视着自己的人,她的眼神很温柔,眼眸含笑,好像能包罗万象容纳所有。
但是她的眼睛里却只有自己,苏梓汐放下手,“阿舒。”
梓汐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女子轻唤着自己,视线却又在触及到自己的一瞬间快速的别开,发红的耳垂在阳光之下有些清透,宁舒轻笑她知道梓汐是因为刚才被自己看到害羞了。
朝着梓汐一步步走去,自然而然地握着女子柔荑,“我喜欢梓汐开心的样子,梓汐开心我也开心。”
看到梓汐明亮的眼眸,欢快地模样,一股暖流缓缓地流入心间,情绪被渲染不自觉的面上含笑。
她并不知道梓汐因为什么而高兴,只知道自己看着梓汐高兴自己也高兴。
苏梓汐咬着唇,抬头飞速地看了宁舒一眼又别开,神情有些别扭,“你昨天去哪儿了,我早上都没有看到你。”
说话的时候还将宁舒握着自己的手甩开,背在身后不让宁舒牵。
看着梓汐有些孩子气的表情,宁舒眼眸中蕴着的笑意越发的深,她喜欢梓汐在她身边无所顾忌的模样。
这让她觉得梓汐将自己归属于亲近的人所以才会在自己面前这般。
女子说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不自知地娇嗔,时不时地瞥上自己一眼,虽然隐秘可是宁舒的五感何等敏锐又怎么会察觉不到。
那样子分明就没有真的生气,反倒像是情人间的嗔怪,似娇非怒。时不时地瞥上一眼,更像是在观察她的神色有没有因为梓汐的话语而生气,有没有在想去哄梓汐。
宁舒伸手去摸被梓汐背到身后的玉手,握在手中任凭梓汐挣扎也不放开。
女子挣扎地力道于宁舒而言微乎其微,便愈发的确定梓汐并不是真的在生气。
“没有守着梓汐是我不好。”宁舒低声道:“本来想早上回来陪梓汐的,只是昨夜去查事情,耽误片刻晚了。”
并没有因为女子没有生气而将事情敷衍过去,反而是告知自己的行踪及早上不在的缘由,而后又继续道:“让梓汐担心是我不好,日后若是再有事情耽搁,必然告知梓汐以免梓汐着急。”
“谁……谁担心了。”
苏梓汐又想要甩开宁舒的手,却发现如何都挣脱不开,硬要挣脱只怕是会伤着,不由得气恼地瞪了满含笑意如遇喜事的宁舒一眼。
眼见着女子要恼羞成怒宁舒赶忙哄着:“是我不放心梓汐,见不着梓汐便挂念万分,所以忙完便来寻。”
苏梓汐轻哼一声,下颌微微扬起,瞧着有些倨傲娇俏,显然是不信的,但是也没有说什么。
“阿舒说是查事情我自然是信的,可是这里是天衍宗,我们来做客的,阿舒查什么?”在别人地方查事情,有反客为主,越俎代庖之嫌。
其实这话只是试探而已,最近天衍宗发生的事情算是大事需要查的,明眼瞧着也就只有那么一件事而已。
但是苏梓汐也只是猜测,谁知道宁舒是不是知道了其它什么别人不知道呢。
“药芦长老之死。”宁舒默了片刻道:“他翻出来不少与魔界有关的药典,在为梓汐看诊之后身死。说是和我无关,我反倒是不信。”
她沉默倒不是觉得这些事情要隐瞒梓汐,只是觉得那药芦长老是因为受她所托帮梓汐看诊、翻医术之后才身死,唯恐梓汐多想。
“说起来全然是受我牵连。”苏梓汐眉峰紧蹙叹息道。
就是怕梓汐会如此,将所有的错都往自己身上包揽,所以方才宁舒才会迟疑。
“若非要怪的话,梓汐该怪我才对。”宁舒并不愿意梓汐将事情都归结到自己身上,思虑过甚对身心都不好,如果非要怪谁,她反而是当之无愧的罪魁祸首。
是她带梓汐来的天衍宗;是她让药芦长老为梓汐诊治,若不是她也不会遭受横祸而死的结局。
苏梓汐错愕地看向宁舒,她说的认真,并不像是因为赌气和自己说的气话而已。
“事情因我而起,若不是我带梓汐来天衍宗,也不会如此。归根结底是因为我,才连累了他。”这也是为什么她一个外人要去插手这件事的原因。
诚然,这是天衍宗的内务,却也和她有着密切关系,又怎么能做到袖手旁观。
“不是的。”听到宁舒这样说,苏梓汐连忙反驳,双眸含情,摇首反驳着:“怎么能怪阿舒呢……”
于此刻她好像格外的笨嘴拙舌,不知道该如何来安慰自己,以至于急得面红耳赤,眼中含泪。
将人拥入怀中,下颌抵靠在女子肩膀处,抚摸着女子削瘦地背脊,“梓汐切勿多想。一切有我。”
她只想她的妻子,她的梓汐快快乐乐、无忧无虑便好,只要梓汐安好她便安好。
苏梓汐抬手略显迟疑地回抱着宁舒,似乎是因为她的话语所震撼到,语气之中满是忐忑不安与迟疑:“我、我都听阿舒的。”
言语温和将小女儿初初陷入情爱之时便遇事的不安以及温柔遣卷展露无遗。
然而那双瞳眸却沉稳如同寂静无声的深潭,没有半分涟漪,落在宁舒后背的手若是再握上一柄匕首就这么悄然后后心刺入,怀里这个对自己毫不设防的人会死的吧?
哪怕再高深的修为,被利刃贯穿心脏恐怕也活不了。
粉嫩的丁香小舌似饥饿难耐般舔舐着唇齿,将心中不断上涌的疯狂压制回去,关入牢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