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无疾拿着一滴“盘古”精血仔细分析，发现这东西除了能增加一点悟道速度外，对他来说就没有其他好处了。
    盘古精血的基本作用是增强体魄，如果体内有某种血脉，还能顺带觉醒一下。
    毕竟盘古是创世神，世上生灵都是从他身上衍化出去的，盘古精血能让血脉提纯、觉醒很合理。
    但问题是袁无疾没有肉身，也没有血脉。
    虽然使用盘古精血后可能就有了，但袁无疾并不想要。
    灵气塑造的身体跟肉身差不多，该有的感觉都有。而一旦有了真实肉身，袁无疾还得担心八公主会不会受孕。
    毕竟他现在的身体是不会自动产生小蝌蚪的，所以同房的时候可以为所欲为。
    反倒是有了肉身之后，袁无疾跟人打斗起来还得避免肉身被打死，这样一来，完全限制了他的发挥。
    不过盘古精血倒是可以给八公主使用。
    如果八公主的身体再强大一点，他们说不定可以一个月都不下床……
    “你看我做什么？”八公主感觉身后传来了炙热的目光，转过身看向袁无疾问道。
    “最近得了件宝物，能够提高你的修为，准备晚上给你用一下。”袁无疾一脸认真地说道。
    “最好是这样！”说完，八公主又低下头接着看书。
    午饭过后，玉鼎真人又外出溜达了，只剩她和袁无疾在家。
    两人虽然十年未见，但大白天的做那种事传出去不好听。于是亲热一番后，袁无疾开始研究盘古精血，而八公主则看起了平时收集的传记、话本。
    “八姨母？八姨母在家吗？”院子外传来了一个少年的声音，八公主抬头一看，正是刚刚放学的沉香。
    “夫君？”八公主没有直接回应而是看向了袁无疾。
    “我暂时不见他。”说完，袁无疾直接化作虚无，飞到一边旁观。
    八公主点了点头，合起书本走了出去，“是沉香吗？我这就给你开门。”
    “怎么突然到姨母这儿来了？”八公主打开门问道。
    “八姨母，我有些问题想问您……”沉香有些紧张地说道。
    “先进来，有什么话等会儿说。”八公主将门关上，示意沉香到屋里坐。
    沉香刚一坐下，就看向八公主问道：“八姨母，您能跟我说说我娘亲的事吗？”
    八公主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看向了一旁的袁无疾。
    “想告诉他就告诉他，不想告诉就不告诉，这种小事你自己决定就行。”袁无疾传音道。
    “沉香啊，怎么突然提起你娘亲了？想她了吗？”八公主问道。
    “我从小就没见过娘亲，我想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人，也想知道她是否还活着，如果活着，她又在哪里？”沉香问道。
    “倒不是不告诉你，而是我也不知道你娘在哪里……”八公主说道。
    她曾经和刘彦昌聊过，刘彦昌希望沉香能像凡人一样安稳的度过一生，所以八公主不准备现在就跟沉香坦白三圣母的事。
    “您是我娘的姐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哪里！您就是不想告诉我！
    八姨母，其实我娘是神仙，对吧？
    您和四姨母也是。
    十多年了，我父亲都老了许多，但你们的容貌从来也没变过！”沉香一遍说着，一遍观察着八公主的表情。
    但可惜的是，八公主面色不变，沉香什么都没看出来。
    八公主早已今非昔比，身为天仙，不可能因为沉香的几句话就将内心的情绪表露在外。
    “你娘是我表姐，我们其实并没有见过几次……你要想知道你娘的事情，还是问你父亲比较好。”八公主说道。
    “您没有否认您是神仙，所以我猜的是对的！八姨母，您就告诉我吧！我娘去哪儿了？”沉香追问道。
    “我真的不清楚，十多年前我还在闭关。等出关后，才听说你娘和你爹成婚了，然后生下了你……”
    “行，我知道了，多谢八姨母。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回头再来看您。”沉香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于是准备回去探探自己老爹的口风。
    现在已经确定的是，他的娘亲和两位姨母，都是天上的神仙。
    “嗯，路上小心些。”
    八公主也不挽留，将沉香送了出去。
    “夫君，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八公主回到屋内，看着已经显化真身的袁无疾问道。
    “我本来是准备教沉香修炼，让他劈开华山救出三圣母。
    天庭你也了解，想要凭借‘孝感动天’让王母娘娘放人是不可能的，沉香想要救出三圣母，只能靠自身的本事打上天庭，逼玉帝和王母修改天条。
    但沉香得了我的证道之器，那东西也能让他变强，所以我现在有点纠结，不知道还要不要教沉香本事了。”袁无疾如实说道。
    “来的及吗？”八公主问道。
    她从刘彦昌口中听说，当时围困华山的天兵只有几百个，显然是杨戬自己带人捉拿三圣母，而非她的母后亲自下令。
    如果是她母后下令，只会像百余年前那样，派出十万天兵围剿华山。
    也就是说，王母娘娘可能还不知道三圣母动了凡心。
    但这件事已经瞒了十五年，杨戬还能再瞒多久呢？
    袁无疾有把握在她母后知晓此事之前把沉香培养成能与天庭对抗的大仙吗？
    “来得及。沉香身上有四分之一的天帝血脉，修炼天赋比一般人要高。
    如果加以引导，沉香的修为会增长的很快。
    我有信心在四年之内，把沉香培养成一个能对抗十万天兵天将的存在。”袁无疾信誓旦旦地说道。
    之所以这么自信，是因为在原本的时间线中沉香劈山救母只用了四年多。
    “你说的我知道，当年瑶姬姑姑身死，杨戬表哥恨意滔天。怨恨的力量使他的境界突破的很快。
    但那样的力量不容易掌控，一不留神就会走火入魔。”八公主说道。
    “我有其他办法，你看这是什么？”袁无疾取出一滴盘古精血放到八公主面前说道。
    “好浓郁的生机，似乎还有道韵蕴含其中。这是谁的血，怎么如此厉害？”八公主问道。
    “盘古的。”
    “夫君又胡说，盘古大神早就身化天地了，哪里会有鲜血留存于世？”
    “你这么说也是，难道盘古没死？”袁无疾忽然说道。
    这滴血上一点死气都没有，分明是刚取出来的。
    总不能三清豢养了一只盘古，可以随时抽血吧？
    “定然是死了的。太阴星就是盘古大神右眼所化，广寒宫前的桂树，都是盘古大神的睫毛。
    夫君从哪儿弄的血，别让人给骗了。”八公主又说道。
    “我检查过，血没问题。不信你可以试试，融合后肯定对你有好处。”袁无疾说道。
    “那就有劳夫君给我护法了！”
    “没问题。”
    入夜，袁无疾依旧在给八公主护法。
    融合盘古精血会出现不少异象，都被袁无疾用法力遮掩了过去。
    而让袁无疾比较意外的是，玉鼎真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与此同时，刘记灯笼铺中。
    沉香见父亲已经熟睡，偷偷摸摸地关好了房门。
    “系统，融合盘古精血！”沉香在心中呼唤道。
    上午在课堂上就从新手礼包中开出了盘古精血，但据系统说融合要花时间，而且动静不小，沉香只能半夜偷摸融合。
    既然无法从父亲和八姨母口中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世，沉香就准备换个突破口。
    两位姨母和她母亲都是神仙，说明神仙的数量并不少。
    等他融合了精血，能够使用法力后，就不信从其他神仙口中打听不到他娘的消息。
    【叮！盘古精血融合中……】
    一股温和的力量从心口注入，随着心脏跳动流遍全身。
    沉香只觉得舒爽无比，仿佛回到了娘胎一般。
    在沉香融合精血的时候，袁无疾立刻感知到了这边的动静，于是贴心地帮沉香遮掩了房间里的异象。
    …………………
    玉泉山金霞洞。
    玉鼎真人看着跪在蒲团上的杨戬，淡淡地开口：“痴儿，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你迟早要面对杨婵违反天条之事。”
    “请师父赐我斩仙剑！”
    “怎么，你要杀了玉帝和王母？”玉鼎真人好奇地问道。
    杨戬沉默不语，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以为你千年前就该知道，以你的实力是杀不死玉帝和王母的。就算杀的死，天条也不会改变。”玉鼎真人说道。
    “徒儿知晓！”
    “就是知晓玉帝和王母有多强大，徒儿自知永远无法超越，才渐渐失去了斗志！
    以至于千年时间过去，境界半分不曾提升！
    玉帝和王母已经成了徒儿心中的魔障！
    既然改变不了三妹被天条处罚的命运，还不如杀上凌霄，砍个痛快！”杨戬猛地抬起头，盯着玉鼎真人的双眼说道。
    “唉！”玉鼎真人叹了口气，微微摇头，说道：“你的心魔不是玉帝和王母，是天条！你的母亲死于天条之下，你恐惧天条的力量！
    除非天条更改，否则你的境界难以提升。
    不过为师有感，陈旧的天条已经到了更改的时刻，就在这几年中。
    所以你不要心急，乾坤未定，一切都有可能。”
    “师父说的是真的？”杨戬惊喜地问道。
    “为师一把年纪，骗你做甚？好了，下山去吧。杨婵的孩子马上就到十六岁，你这个做舅舅的也该去看看了。”玉鼎真人说道。
    “多谢师父提醒！徒儿这就过去。”杨戬跪在蒲团上，对着玉鼎真人磕了个头，才站起身来朝洞外走去。
    “咚————”
    刚走出金霞洞，天上就传来一道绵长的钟声。
    杨戬眉头微微皱起，这是天庭召唤仙家参加朝会的金钟发出的声音。
    还没到大朝会的时刻，也不知道玉帝和王母召集仙家做什么。
    不过师父说的对，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他已经在人间躲了十五年，也该去找王母娘娘复命了！
    于是杨戬调转方向，驾着祥云朝天庭飞去。
    因为不是正式的大朝会，所以天庭的仙官并未全部到来。只是每个部门派一两个代表，按照品级站成两列。
    杨戬身为司法天神，官居一品，所以站在了队列的前方。
    “哟，这不是我们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司法天神吗？哪阵风把你吹来了？”王母娘娘阴阳怪气地说道。
    半个月前，她派杨戬下界捉拿思凡的仙人，结果人没抓回来不说，连天奴和三百天兵都搭进去了。
    派人去灌江口问明原因，得到的答复却是司法天神在执法途中身受重创，需要静养，暂时无法回天。
    王母简直要气笑了。
    杨戬肉身成圣，封神之战时，在一众太乙、大罗的攻伐中都能幸存，怎么可能会被一个思凡的仙人击伤？
    难不成思凡的是大罗天仙？
    哪个大罗会耐不住这点寂寞？
    “娘娘错怪小臣了，小臣是受了重伤，无法回天复命，才在人间耽搁了些时日。”做戏要做足，杨戬依旧坚持之前的说辞。
    “说说看，三界又出了哪位大能，能将你打的卧床不起？”王母娘娘不依不饶地问道。
    “回禀娘娘，小臣没有看清……”杨戬一脸认真地说道。
    “啪啪啪！”
    王母娘娘闻言，不由得鼓起掌来。
    这么敷衍的理由，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过了。
    “好了，这些事以后再说，先说正事。”玉帝岔开话题，试图给杨戬解围。
    “恭闻天音！”太白金星躬身一拜，顺道拍了个马屁。
    “恭闻天音，请陛下、娘娘训示！”其余的仙家不甘于后，异口同声地说道。
    “神仙的职责是造福三界，只有清心寡欲才能做好神仙。若心中时时装着欲望，非但不能做一个称职的神仙，只怕连三界万物的根本都看不清楚了。”玉帝说道。
    “七仙女之事，让本宫十分痛心。若不刹住这股思凡之风，就是在天界开启了一道欲望之门！”王母紧接着说道。
    下凡的仙官们默默将玉帝和王母的话听了进去，只有哪吒默默翻起来白眼。
    说七仙女和董永做什么？
    有本事说八公主和袁无疾！
    天规森严，却只拿来限制弱者，真遇到强的，不还是得妥协？
    这种天条，要来何用？
    不过哪吒也没傻到把心里话大大咧咧说出来，这么多人看着，一旦开口，玉帝和王母肯定得给他穿小鞋。
    “娘娘说的对，众仙要引以为戒。从今往后，但凡有男女私情之事发生，必须严加处罚！包庇纵容者同罪！”
    “是！臣等谨记！”众仙纷纷响应。
    玉帝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王母问道：“娘娘，离蟠桃会的日子不远了，在筹备蟠桃会的事情上，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王母冷冷一笑，说道：“杨戬！”
    “臣在！”
    “三圣母心思缜密，我想让她来筹办本届的蟠桃盛会。你去趟华山，让她把手边的事情暂时先放一放。”
    杨戬闻言，瞳孔骤缩。
    难道王母已经去过欲界，知道是三圣母动了凡心？
    不应该呀！
    人间十五年，天上才半月，王母这点耐心应该还是有的！
    “是，娘娘！”杨戬口中应着，心中却在思索应对之法。
    “若无事，便散了吧。”玉帝挥了挥手，示意众仙可以离去。
    他知道思凡的是杨婵，也知道王母知道思凡的是杨婵，所以不想杨戬在此久留。
    毕竟多说多错，还不如给杨戬点时间，看看他能编出什么借口。
    “臣等告退！”
    众仙陆陆续续离开凌霄宝殿，杨戬也不例外。
    待众人离去，玉帝又看向王母娘娘问道：“准备的如何？有几分把握？”
    “六成！”
    “那也值得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