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李公甫所说,法海就是一个扫把星,害苦了他们家。
不过也无可奈何,所以只能每日里吃斋念佛,希望上天怜悯,放弟妹早日出塔,能让汉文早日归家。
许仕林声音暗哑,“没有其他办法吗?”
“那日法海说,除非雷峰塔倒,西湖水干,你娘方可出塔。”
可是西湖从古至今这么多年,哪里又曾干了?雷锋塔高耸入云,风吹雨打也不曾掉一块瓦,哪里塌得了。
许仕林已经从情绪中抽离出来,眉目沉凝,碧莲知道他是在琢磨如何放干西湖水,摧倒雷锋塔了。
且不说这有多难,这是一个有诸天神佛的世界,若是没按照他们的想法走,就是真的使雷峰塔倒西湖水干白素贞也未必能出塔。
这一切早已经定了。
果然……
小青看向许仕林说,“我来时观音菩萨说待仕林高中状元那日,就是姐姐出塔之时。”
而如今就差一步了。
所有人顿时都看向了许仕林,怔愣过后就是激动。
“真的吗青姑娘?”
“只要仕林考上状元弟妹就可以出来了?!”
“汉文也能回来了!”
“咱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
李公甫咧嘴,“还有仕林和碧莲的婚事……”
许娇容横了他一眼,“你这个老东西,这时候说这些干什么!”
“本来就是啊,仕林考上状元是板上钉钉的事,弟妹他们回来了这婚事可不就是要办了。”
李公甫振振有词,有了希望也不见刚才的伤怀了,仿佛已经看到许仙他们回来,阖家团圆了一样。
十多年了,李公甫也不再年轻,留了一把胡子,早年当捕快不轻松,少不了摔啊打的,这老了身体各种小毛病也来了,背似乎也不如以前挺了。
性格却依然没怎么变。
小青也露出了点笑,“姑老爷说的没错。”
两家婚约是自小定下的,也是姐姐的心愿,无可悔改。
许仕林转头看向身边垂着头的碧莲,眸底思绪难辨。
……
说开了之后许仕林改回了本名,由李仕林变为了许仕林。
因为他已经有功名了,改名也不容易,一应文书都要改,费了很大一番功夫,可不得不改。
期间一家人去了一趟雷峰塔,许仕林在塔外磕了几个头,与母亲说了许久话,发誓此次一定考取状元救母亲出塔。
白素贞在塔内,听着他的声音泪如雨下。
看完白素贞一家人又去了金山寺。
金山寺在镇江,离钱塘的距离不算近,一路过去到了金山寺,见到了如今法号道宗,带发修行的许仙。
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全然没了一点生气。
看的许娇容又是一番伤心痛哭,一如十多年前,无论怎么说怎么劝,只要白素贞在雷锋塔下一天,就一天不肯下山,不肯还俗。
连见了亲生骨肉也没有动容。
他与白素贞情深似海,留不下一点一滴与旁人。
他说自己亏欠白素贞良多,那姐姐姐夫呢?
白素贞助他开药铺,也偷盗了梁王府宝贝害他被投入大牢穿透琵琶骨,被流放。上天宫下地府救他是因为原形毕露把他吓的一命呜呼。
两人纠纠缠缠,因果循环,早已不可分割。
可许娇容呢?长姐如母一手把他拉扯大,对他掏心掏肺,从未有一点对不住他,他不思报答,自己一走了之留她伤心欲绝。还把自己的孩子也给留下了。
他欠姐姐姐夫又何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