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匹相当不俗，北地正宗草原血统，源于野生马群训化而成，就连周边军阀势力都会找我掌柜选购呢。”
    见他默默行走，并未答话，尾随的伙计再也忍不住走上前来，指着他不远处那匹单独圈养的白马介绍道。
    “草原马身形娇小，厚皮糙毛，胸阔鬃长，我看这匹应是....百色种没错吧。”
    仅瞄一眼，封白便轻声回应。
    一听此言，伙计心头有数，尴尬一笑，拱手道：“没看出您的行家身份，您慢慢看，我去伺候其他顾客。”
    言毕便落荒而逃。
    如此准确点出马匹来历，绝非寻常敷衍。且观封白腰悬长枪，挺拔身姿透露杀意，虽年纪尚轻，定是混迹武林的硬汉子。
    若惹恼了他，日后定会招致麻烦。
    深知遇上熟谙江湖的老炮，伙计哪还敢轻举妄动。
    封白并不介怀，百色马固然不凡，但仍略逊于他心中所衡量的那个标准。
    目光继续扫视四周。
    瞬间，他的目光骤然一亮…… 在一片由高科技合金构筑的马厩边缘，一匹足有一人多高的幽黑机械马，正沉浸在光子聚变产生的微暖光芒下，独享水源和量子营养叶片，它的四周，无不保持着谨慎的距离。
    那庞然大物不仅体型惊人，其双眼更是闪烁着智能晶片的灵动光芒，四条仿生肢体犹如高速引擎般精悍。
    “黑曜智能马”
    封白凝视这机器巨兽，喃喃低语，这个名字唤起遥远历史的波澜。
    源自银河边缘的河曲星域，黑曜智能马驰骋宇宙，力可扛星系，历史悠久。
    三国时代的董卓曾以它们横扫星际帝国，先秦年代，周天子的太空舰队也依赖它们。如今在这偏远的小行星基地相遇，即使封白也不禁心潮澎湃。
    他跨越中心地带的虚拟路径，坚定地向那台黑曜智能马迈进。
    刚刚因恐惧而狼狈逃窜的机器人马工一见这情形，脸色陡然紧绷，紧握数据手柄，眼中充满惊慌。
    这机器马性子激烈，以往曾发生过损害事件。主控中枢为此头疼不已，考虑再无买家，便计划将其报废，以免持续耗费巨大的资源供应。
    通常，展示马匹之际，马工都会友情警告买家以防止马脚误伤，毕竟闹出人命纠纷可不是件小事......！
    然而此刻，马工刚被封白责难，顿时不知该如何抉择：是干预还是装聋作哑？他纠结片刻，最终咬紧牙关追去，以免马伤人，那他可无法向主控中枢交代。
    好不容易接近，却见少年已抵达黑曜马背后。更令他惊恐的是，少年正尝试触碰那冰冷的机器马喙。
    找死吗“主管...主管，别轻举妄动，这家伙极其躁动，当心受损。”
    气喘吁吁的马工疾跑过来，高声劝告。然而，封白仿佛听而不闻，仔细查看马的“牙齿”，四十颗纳米级仿真牙齿，乳牙已退化，恒牙完美到位，显然已是服役五年以上的资深马匹。
    令他费解的是，尽管未装备驾驶座舱，但这台黑曜马配备了最新型的足底反物质推进器。
    一般如此高龄的马应当承载了无数次超光速旅行，怎会连基本的座舱都没有装配？并且，当少年靠近，马的反应大异平常，双眸灵巧且无攻击性，温柔地用脑袋蹭着少年的手臂，似乎是在寻求宠爱。
    封白顿悟，这台马应能识别他身上的战斗微能量，源自战斗怪兽凝聚的死亡气息。它拥有人类的情感，轻易洞察外来者的心理。
    这一切落在远处急驰而来的马工眼里，却令他瞠目结舌，满脸难以置信。平时这黑马不让任何人检查它的牙齿，甚至靠近都会发动攻势。刚入场时，因争夺食物的马匹均被其严重伤害，至今仍霸占着饮水区。
    此刻不仅检查牙齿，这机械家伙居然还在主动迎合少年，简直是白天撞见鬼的怪异。
    “恰好你在此，我要了，开个价。”
    “主管，您真的要它吗？”
    仍在惊叹中的马工听到这问话，有些畏缩地回复。
    “不会吧，有诈吗？”
    “还是让你们主控中枢跟我谈？”
    其实，封白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他的观察，全场最佳非这匹黑曜智能马莫属，加上马工吞吞吐吐的样子，很容易联想这上面。
    “不不不，主管，不是这样的。这马太猛烈，攻击性骇人，一般人对付不了，我们的驯马系统也为之挠头。”
    “如果您真要买，倒也行，但恐怕对您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