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众将同在赵斌麾下多年,又一起在西北为将数载,互相之间可以说是知根知底。
那天波军主帅杨乾,当年在平定军围困兀术时可说得清楚,其父亲正是这永兴军路都总管杨宗闵,那杨震不用问也知道,自然就是那杨乾的同胞兄弟,至于杨沂中自然是杨乾的亲侄儿了。
这肖辰的武艺再高,对付杨沂中再有把握,他也不敢说自己能比人家伯父好使啊,更何况这位还是嫡亲伯父。而随着众将笑闹,赵斌也将第二页情报看完,只是这封情报看完后,赵斌的脸色却变得阴沉起来。
随后就见这位贤王摇头叹道:“高帅,看来这个澡,孤今天是洗不上了,要是再拖一会,朱仙镇那边怕是要出大乱子!”
原本前面什么杨沂中、杨乾的,牛皋是既不认识也不好奇,可现在一听赵斌说起朱仙镇要出事,惊得这位急忙凑上前来。
牛皋凑到近前后,立时抬头看向赵斌道:“斌哥,朱仙镇那边怎么了?我走的时候安排的挺好啊,有汤怀那个老实人看着,三五天绝对出不了事啊!”
可赵斌却摇摇头道:“还是那句话,你们不想出事,不代表别人不想你们出事!东西在这你自己看吧!”
赵斌说着抽出情报递予牛皋,随即赵斌则扭头冲高宠说道:“高帅,这边大营中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这边要先赶往朱仙镇一趟,日后要是再有什么变动,我会派忠叔他们知会你!”
而随着赵斌这边话音落下,还不等那边高宠搭话,就听得牛皋怒吼一声,“啊,好狗贼,好奸相,莫非真真欺我军中无人吗!”
说完那牛皋将手中情报一扔,紧接着一圈胯下乌骓马,将马鞭一扬就奔这朱仙镇方向冲去。
一旁的肖辰探手想去拦牛皋,可这手刚伸出来,牛皋这匹马却已经冲出去了。见此情形肖辰,只能是无奈探手接住那页飘在半空中的情报,不过这情报虽然接在手中,但肖辰却没敢打开来看,而是将目光看向那边的赵斌,眼看赵斌微微点头,肖辰方才将情报在掌心展开与众将一同观看。
原来这封情报上记载的却是那日秦桧进献谗言之后的事情,至于事情倒也记得简略,“秦桧自宫中归家后,在书房闷坐半晌,后点家仆秦义、秦孝二人北上,命这二人先在朱仙镇采买美酒,后在酒中暗下毒药,随以劳军为名,将毒酒送予岳家军众将,要是全数毒死,则往开封报信,要是毒死一二,则说是御赐之物,岂能有假。”
待看清情报上的内容后,饶是高宠、肖辰两人也是破口大骂,声声喝骂误国的奸相,而赵斌这边则摆摆手道:“高帅,时间仓促,这边就拜托你了,我先去追那憨货,不然他一人进营,恐生出别的变故来!”
高宠闻言急忙点头应下,反倒是一旁的赵德忽然道:“贤爷,这二人虽然北上日早,但是却无宝马伴身,依咱家情报来看,恐怕还有一日功夫才能到朱仙镇内,您要不还是梳洗一番,再去朱仙镇大营吧?”
赵斌闻言迟疑片刻后摆摆手道:“算了,我去那边大营洗漱也是一般,牛皋那憨货脾气火爆,如今他一人赶回大营,我实在放心不下,还是先跟去看看吧!你们暗卫收拾两套我的换洗衣服送去大营就好。”
赵斌说完翻手从后背抽出龙雀大刀,随即又抬手解开胸前的绳结,将那件原本系在胸前充作绳索的大氅解下,紧接着双手一抖,大氅顺风展开,赵斌前后看了看,继而笑道:“还行,这大氅被鲜血染的倒是均匀,权且就先披他吧,待到了那边大营再换!”
赵斌说完招呼一声那边的张家兄弟,一行人马当即点齐三营兵马,往朱仙镇而去。
这三营精兵虽然是人人配马,但是毕竟是近万军卒,行在路上速度难免迟缓,因此赵斌吩咐赵忠和张家兄弟一句后,便先大军一步扬鞭在前,去追那边暴怒的牛皋。
凭赵斌这匹墨玉嘶虎兽的马力,自然只片刻功夫便追上牛皋,待两马并驾之时,赵斌立时喝道:“牛皋!急什么,慢些行!”
可牛皋此时那牛眼都红了,侧过头看着赵斌道:“斌哥,营中众将可都是俺老牛的老兄弟,别说全毒死了,就是毒死一个两个,俺老牛都得心疼死啊!你要不心疼,你慢慢来,我得去救汤怀他们!”
“牛皋,你这黑厮又要犯浑,哪个说我不心疼一众兄弟,如今岳家军中众将哪个不是当年同在牛头山时舍命厮杀的袍泽,我让你慢些自然有我的道理,那毒酒又没到军中呢,你现在赶去能干什么?一锏将送酒的打死?到时候让秦桧诬你一个擅杀钦差之罪?!”
一听赵斌这话,牛皋终于是冷静些许,随即慢慢一勒战马,“是啊,斌哥,这么一说这人还真杀不得!”
“当然,大哥现在可还没罪在身,虽然被贬了闲官,但他也还是我大宋的朝臣,你现在要是一锏把这钦差打死了,大哥的罪名可就背到身上了!”
“哪个要大哥背罪,我牛皋杀了人,自去临安领死就好!”
“说你是个憨货,你还不承认,人家要你这颗黑头有什么用,人家要的是岳家军反叛!”
“斌哥,那,那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经由赵斌这一劝,牛皋终于是停住战马,愣在原地看向赵斌,而这边赵斌劝住牛皋,自然也就勒马停在原地。而赵斌听到牛皋这问题,也不由得抬头望向东南方,眼中闪过一抹纠结之色,过了半晌,随着身后渐渐传来赵忠等人的马蹄声,赵斌才回过神来。
这贤王方才扭头看向牛皋缓缓道:“大哥如今还有官职在身,证明官家和那奸相都没找到他的罪证,那官家只是心忧大哥兵重,奸相则是要为他的金人主子效力,这才会有那十二道金牌一事,咱们现在一动不如一静,大军安稳了,临安城内就是想诬陷大哥,也没有罪证!我再托些朝堂故友打点,料想可保大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