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肩头传来剧痛,这公孙郎也终于从激动之中回过神来,当下哀嚎出声道:“疼疼疼,忠前辈,轻一点,我这肩膀要断了!小道我虽然不知道如何锏破石阵,但却知道这阵法一道讲究相生相克,既然是破阵,想来该是由习练锏法之人,持锏布下一阵,以锏阵破石阵,只是恩师传我的兵书武艺中没有锏阵啊!”
随着公孙郎三言两语解释清楚,赵忠也冷静下来,双手缓缓撤去力道,将这公孙老道放到一边,继而口中轻声念道:“锏阵破石阵,锏阵,阵,锏?这锏有了,三湖用锏之人都在这了啊?”
赵忠说着环顾屋内众将,而这时屋内众将也反应过来,纷纷迈步凑上前来,围拢在赵忠、公孙郎身边耐心听着,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自己能帮忙的地方。自赵忠左手边起,第一位正是鄱阳湖骑兵主将高冴,第二位则是鄱阳湖步卒主将张勃,第三位自然是就是任勇任建平。
这三位当中高冴用的是亮银锏,任勇用的乃是家传的劈楞锏,众将早已见怪不怪,倒是这张勃自当年意外得宝锏之后,除却当年鄱阳立擂外,从未在人前显露,因此这天长日久的众人也都淡忘此事,这次接到赵斌传信,调他们三人来开封时,张勃还思虑了许久是因为什么。
方才听赵忠和公孙郎说起锏破石阵一事来,张勃他才反应过来,方才急匆匆赶去帐内,将行李中压箱底宝锏取出,此时正斜抱在怀中,等候赵忠和公孙郎的安排。
除却这三位外,在赵忠的右手边还有一人,正是那诸葛英的结义兄弟,当年滆湖之中扶船而行的太史绅,这位别出心裁在水中练出一支八角水磨青铜锏来,在三湖之中倒也有些名声在。
要说舞弄锏法来,这些四位加在一起,那真是不论马上步下、水中陆地,又或是单锏、双锏,都各自有一份本事在,可是此时一说起用锏布阵来,这些位对上赵忠的目光,那是齐刷刷将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般。
“忠前辈,您要说杀个人,我们哥们舍了命都能给你宰了他,你要是排兵对阵,那我们手下的军士也不是吃素的,可是这布阵破阵,真不是我们所擅长之事啊。”
听闻此言,赵忠也是微微点头,毕竟众将归附赵斌麾下后,赵忠曾专门查过一遍众将的经历,心知这四位都是大将之才,却没有元帅之能,让他们统兵破阵确实是强人所难,因此赵忠此时立在屋内,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后,抬手托着下颚,沉思道:“不是他们,那就是别的用锏之人,别人?那这天下用锏之人还有谁啊?难道要去洞庭调人?”
赵忠口中喃喃自语,可随即又微微摇摇头道:“不对,应该不用跑那么远,那会是谁呢,难道是他?”
那边公孙郎也在赵忠思绪时,仔细打量自己周围众将,此时听着赵忠的呢喃声,这公孙郎立时接话道:“忠前辈,你还知道有哪位用锏之人?咱们一道请来,大家聚在一起没准就有对策了!”
“哦?公孙道长此言何意?”
“凡布阵之法,无外乎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宫之数,咱们要能寻来练锏之人,依照人数自然能反推所布阵法啊!”
赵忠闻言急忙道:“若如此,确实还有三人用锏,一位我西北大帅、东平王高宠,有我家贤爷赐下黄铜锏一支,另外有我西北前军统帅肖辰,用一对紫金宝锏,另外还有岳帅军中有位中军统制牛皋,用一对镔铁锏。”
公孙郎闻言摆着指头算道:“忠前辈,这七位正合七星之数啊!而且咱们有两位将军用的是双锏,此正合北斗之象,七现二隐之意啊!”
一旁的任勇闻言立刻轻咳一声,“公孙老道,那个你别数错了,我用的也是双锏,按你那么说,现在是七现三隐了,你这北斗之象还多一个啊!”
“对啊,就该多一颗北辰不动啊!”
“好好好,你们这些牛鼻子,横竖都是你们有理,我说不过你们,不过现在寨主可还在那困着呢,咱甭管是七星还是北斗,是不是该凑齐人马,现带过去啊?”
赵忠点点头道:“任将军所言不错,咱们多耽搁一天,老爷那边就多一分危险,这高帅和肖将军我一句话就能请动,只是这牛皋现在人在朱仙镇大营之中,身上又兼着中军统帅之职,恐怕要费上一番功夫才能请动啊!”
想到此赵忠当即冲屋内众将一拱手道:“如此,就先请各位将军在此整军,忠这就赶去朱仙镇,连夜搬请牛皋将军,咱们争取明日清晨就兵发牟驼岗!”
赵忠说完转身就欲出屋,赶去朱仙镇,但赵忠这边刚一转身,那边公孙郎就上前拉住赵忠道:“忠前辈,忠前辈,去不得啊!”
“啊?道长,何出此言?为何去不得啊?”
“您这连夜赶去朱仙镇,到岳帅大营外必然已是深夜,您是要暗潜入营还是要报名进帐啊?您都这年岁了,暗潜入营万一有个一差二错的,再伤了性命可如何是好,要是报名进帐,您是用什么身份去啊?万一巡逻的将军士兵将您当成当年的哈密蚩,这灯火昏暗之下闹出什么误伤的事情来,可如何是好!”
赵忠听公孙郎此言,也知这位说的有理,毕竟当年岳飞剿贼时,这位公孙郎也曾去鄱阳湖边见过岳飞一面,虽然不知赵斌和岳飞的具体关系,但冲岳飞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也能知道,自家寨主和这位军中大帅关系不浅。
赵忠这夤夜入营一旦要是闹出什么误会来,日后岳飞和赵斌之间再生出什么嫌隙来可就不好了。
而公孙郎也继续说道:“况且就算忠前辈你能安然见到岳帅,这牛将军又该如何出营呢?无令擅出军营可是一条大罪啊!”
“道长言之有理,但这人不能不请啊,却不知道长你有何妙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