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酒足饭饱之后,赵斌笑着点手唤来一壶热茶,继而看向张家兄弟,那这二位和赵斌早就培养出默契了。一个起身去伙房内请退众人,一个则去门外巡视一番,一番忙碌过后,哥俩将这伙房所在的小院院门紧闭,紧跟着手拄大棍侍立左右。
赵斌见此笑道:“东平王,你这次北上带多少人马合适?又想点何人相伴啊?”
高宠听赵斌这话挠挠头道:“这人数人太少弱了我们的气势,太多了又会引起无边的争端,依我看这泽利既然带了千人南下,我也就点一千亲卫南上吧。”
张睿那边是点头觉得合理,而赵斌却抬手笑点道:“我的东平王啊,那泽利一千人中可只有二百精锐,你这千名亲卫可都是百战老兵,到时候兀术怕是要紧闭城门了啊。”
高宠闻言哈哈一笑道:“他泽利一位五太子带两百精兵,刚才张先生不是说,咱们要三王北上嘛,那我三位王爷带一千随侍自然是合情合理啊!”高宠说到这忽然一愣,继而问道:“贤爷,城外那些兵怎么办?我们带走还是就留他们在呢?”
听高宠提起门外那两百精兵,赵斌也不由得陷入沉思中,手指在桌上轻轻敲打着,心中想着这些日子收到关于这队人马的讯息,过了良久才说道:“既然东平王问起这事,就请王爷出发后在城门外辛苦一趟,试试这位将军有什么手段,不过点到即止就好。”
“贤爷放心,那这事便如此?”
“嗯,就如此吧。”
三人就在这伙房前的小院中最后敲定了北上一事的所有细节,次日天明赵斌升座宝殿,当场点了高宠为北上谈判主使,郑怀和张奎为副使,引麾下精锐亲兵一千北上面见完颜兀术。
赵斌一道大令下,满殿文武没有一人敢有异议,而高宠昨日也同自己这两位兄弟通了气。这半年来高宠还有机会去各路巡视一番军队,郑怀和张奎可是困坐太原府,每日闲的是浑身发痒,眼下一看有机会北上,那今日上殿是就已经顶盔贯甲,浑身上下收拾利落,出门的包袱更是早早备好拴在殿外马背之上。
这边命令一下,高宠三人迈步出班,抱拳拱手道:“臣!谨遵君令!”
而赵斌也在宝座之上站起身形,抬手虚扶道:“三位王爷免礼”,随即向着左右招呼道:“诸位爱卿,且随孤同去城门,送送三位王爷!”
赵斌说着迈步走下高台,迈步出了银安宝殿,文武众臣自然是在左右紧紧相随,众人一道来到北城城门之上,做为北门守将的肖辰急忙在前引路,顺便也为赵斌介绍城墙上的诸般器械,各队人马。
那边高宠三人则急冲冲赶到教军场,那边三家调出来的最精锐的一千亲卫此时正等在场地中央,这些人一个个身披铁甲,腰间斜挎腰刀,得胜钩上挂顶长枪一柄,马鞍后左带弯弓右挂箭囊,每人还配有一匹驽马,马背上带着干粮被褥,换修的甲片,扎寨的帐篷,一看就要比泽利那靠马车拉给养要方便的多。
大队人马最前面则是三名悍卒,每人都探出单臂擎着一面大旗,上面分写东平王、安乐王、汝南王,高宠走到队伍最前,自有人递来一根符节,高宠单手持节在半空一晃,“金人无理,名为求和,实在以破烂皮草辱我,今奉我大宋八贤王令,北上黄龙府,向那兀术讨个公道,诸君可愿随我一行!”
“刀山火海,生死相随!”
“好!如今贤爷正在北城门等待我等,诸位,打起精神来,谁要是在贤爷面前弱了某的面子,休怪高某事后算账啊!”
“是!”
高宠见此也不再多言,一圈胯下万里烟云罩,抬手打马直奔城北而去,一千精骑、两千快马紧随其后,郑怀、张奎相伴左右,眨眼间就来到北城城门之下。
城楼上赵斌拱手朗声道:“愿我东平王、安乐王、汝南王北上建功,一路顺风!”
“还请贤爷放心,宠此次北上定不辱使命!”
君臣二人是拱手分别,高宠当即领人马缓步走出北城城门,赵斌也携众臣绕过城楼,要目送高宠离去。可赵斌等人刚绕过城楼向下看去,却见这太原北城门外,高宠端坐万里烟云罩的马背之上,手中的符节已经交到身后郑怀手中,而高宠的手中则端着虎头錾金枪。
再往对面看,拦在高宠面前的正是随泽利前来的大将统门水,这位手中横丧门大刀沉声问道:“南蛮!我家五太子何在?你们这一队人马又要去哪里?”
高宠那是什么人物,可以说是如今天下头一档的高手,看着面前这金将也不闹,微微一笑道:“你家泽利殿下和我家贤爷一番详谈,自觉带来的礼物有些单薄,因此要孤北上去见他四哥,多取些珍宝回来,好换你家参谋勿迷西回来。”
统门水将军沉声道:“你这南蛮休要胡言,要是取珍宝我家太子为何不要我去,而要你这个南蛮代劳!”
“害,还不是你们五太子胆子小嘛,你要走了,他自己留在城中不得害怕我们弄死他啊。”
统门水一听高宠这话,先是一愣,继而摇头道:“那不对啊,那五太子也该出来同我讲一声啊,怎么只见你这南蛮出来!”
“害,泽利殿下何等身份,这一路和你们南下已经累坏了,现在还出来和你睡军营里,岂不是找着难受嘛。”
“哦,原来如此啊”,这位一听高宠这话缓缓点点头,可猛然间又抬起头道:“不对!我家五太子自幼也是军营中长大的,刀枪林里滚出来的汉子,岂会在意军营中的粗鄙,定是你们这般南蛮软禁了他!”
“呀,猜出来了啊,不错,正是如此,可你又能如何?”
“哇呀呀呀,南蛮无理!且看我擒了你再救我家五太子!”统门水说着双脚一踹蹬,抡刀就向高宠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