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杨虎的分派,整个太湖的人马被分为三路,分别驻守马迹山、洞庭西山岛、洞庭东山岛三地,其中马迹山和东山岛就好似西山大寨伸出的两个胳膊,犄角而立,护卫中央大寨。
而随着分兵之事落定,这三湖合兵聚义一事也算告一段落,之后山寨一连大宴三天。最后还是王摩一行五人最先提出告辞,随着王摩告辞,严成方也在西山大寨呆不住了,可又不敢去催赵斌,因此每日找上庞恕、张立几人,这点事自然瞒不过赵斌。
最后经过众人一番商议之后,当即决定由庞恕、严成方、张立、张用几人率领此次南下同行的五百骑兵走陆路先回鄱阳湖大寨,一来整备鄱阳人马,二来筹备八月十五的婚宴,而赵斌则领着赵忠、韩溪云、公孙郎三人率领水手,走长江北上镇江府看望大帅韩世忠。
随着行程的确定,众人也就纷纷收拾行囊向杨虎告辞,西山岛码头之上,杨虎、花普方、诸葛英、岳真、许宾五人拱手相送,赵斌等人则静立在船头摆手告辞,随即就见水轮翻滚大船缓缓离岸。
车船之上,韩溪云早早回到船舱内收拾一应物品,毕竟这次逆流而上最后要回到鄱阳湖,时间肯定短不了,夫妻二人所住的船舱自然要好好收拾一番。
公孙郎上船以后四处打量一番,随即笑赫赫的对赵斌说道:“公子这船好生气派啊,不知可否给小道我拨一清净船舱,在岛上这几日杨寨主实在是太过热情了,某这功课可是拉下不少,正好趁此机会补上。”
赵斌笑着点点头道:“如此小事,道长何须道劳,忠叔你辛苦一下帮道长找一间静室,同时吩咐船上的弟兄们不可打扰道长修行。”
赵忠点点头当即引着公孙郎进到船舱,寻了一间静室给这位道长修行,将公孙郎一应用度都安排好了,赵忠才返回船头,来到赵斌身后。这一趟南行,倒使得赵斌喜欢上了船头,一来视野宽阔,空气清新,二来左右无处藏人,不怕他人窃听,远比那修在地下、墙后的暗室要舒服的多。
赵忠也知道自己少爷的心思,当即沿着船头左右巡视,才回到赵斌身后低声说道:“少爷,这位靖清道长背后的秘密不小啊。”
“哦?忠叔可是看出什么端倪了?”
赵忠点点头道:“这位道长让每日给他送两餐素菜,放在他舱门前即可,咱们返回鄱阳这一路他都不会出离船舱,说是要静修一番。另外,他的那位老师华阳先生也不是俗人,能历经神宗、哲宗还有道君皇帝三朝而不倒,那可不是一句有节行就能做到的。而靖清当年可是最疼他这个关门小徒弟,这位老师岂能不给自己这宝贝徒弟早做打算。”
“是啊,说我日后有一步大劫,他跟在我身边就能使我遇难呈祥,逢凶化吉,可是时间、地点、人物却是半字也没说出来,忠叔你费费心,此人你还是专门派人盯着些,对了,太湖上安排人手了吗?”
赵忠听自家少爷如此说,也知道赵斌心中早有打算,当下不再多言,听赵斌话风一转问起太湖,当下点头道:“明暗两路人马,明的直接留给了诸葛军师,平日里帮忙管管账,算算钱,暗地里派了百十人,每部人马中都有几个,另外几位头领的府中也安排了一个。”
“劳忠叔费心了,有这些人在太湖我才能安心啊,毕竟是三座小寨东拼西凑而来,虽然如今气势堪比当年水泊,可寨内诸位头领的心思却要差的远了。”
赵忠听赵斌这话微微点头,随即又想起了什么从怀中取出一卷宣纸递到赵斌手中,“还说呢,这几日少爷忙着参加宴会,这些情报一直没时间递给少爷,现在闲了少爷你可以慢慢看看。”
赵斌回身接过赵忠递来的宣纸,边缓缓展开,边问道:“哦?怎么回事?什么情报竟然让忠叔你如此淡定,又一定要让我看呢?”
“害,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是让手下大哥那边帮忙,查了查太湖众将,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可是一惊不小啊。这些人虽然各有背景,有的是名门之后,有的是奇人传艺,但却有一点惊人的相似”,赵斌闻言也是一挑眉,仔细打量起来手里这十多份宣纸,而赵忠则继续说道:“这十几人都是在过去的二十年间得了些机遇。”
赵斌边看边说道:“是啊,平淡一些的像公孙郎师父赐他的双剑,还有诸葛英怀中的那三枚铜钱,热闹点的像杨虎的盔甲面具,太史绅的八角水磨青铜锏,算上公孙郎这太湖之中十六位头领,每人竟然都有一样压箱底的东西,或是练兵之法,或是护身暗器,亦或是兵器武艺。热闹,实在是分外热闹。”
一旁的赵忠也点头道:“是啊,这些东西虽说不上来路不明,可一两个是巧合,这一二十个,这未免有些,有些恐怖了吧。”
赵斌将手中的宣纸一页页翻看下去,将每一样机遇都记在脑中,最后将宣纸收好递给身后的赵忠,语气严肃道:“好了,忠叔你收好吧,这些东西一定要保管好,不可传给他人!”
赵忠急忙上前双手接过宣纸,收回袖内,随即就见赵斌微微摆手示意自己退下,当即躬身倒退着下了甲板。而船头的赵斌望着眼前的江水则喃喃自语道:“十六位,却不知你们几人是偶然所得,几人又是命中注定呢,原本日后你们都当在我那大哥麾下效力,可此世你们恐怕都不会去了,而且这几位的实力也似乎都大有提升。哎,王善一事不由得我不谨慎啊,还请诸位日后莫要怪我啊。”
在发出一声感叹后,赵斌背着双手,摇头回到了船舱之内,舱内韩溪云见自己夫君皱着眉头回来,急忙上前问道:“夫君,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有什么为妻能效劳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