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斌一行人赶到唐州城外,在赵忠的引领下众人来到唐州城西的一片树林之中,就见林中此时果然已经开辟了一片营地,而营地中间立着三顶牛皮大帐,呈品字形排列。
这一路行来,众人早有默契,这三顶大帐自然是赵斌和韩溪云一顶、庞恕和严成方一顶,而赵忠因为还要处理种种情报,因此单独一顶大帐。而严成方这队人马,则和之前北上时一样,三人一组,一人负责寻柴生火,一人负责安营扎帐,另外一人则去忙着将三个人的六匹战马带去饮水吃草。
等赵斌几人刚踏进营地,就见十几个伙计打扮的人,从唐州城方向而来,一个个推着独轮车,车上装着的自然是今晚的饭食,另外还有几大桶的热汤暖茶。当即有军士上前接过独轮车,这些伙计也是一句话都不多说,将独轮车留在营地当中,就扭头离去,众军士也早已经习惯了这一切,当即笑着将独轮车推到营地中央,自有各小队的队长上前领去,再派发下去。
等到众人吃饱喝足后,自然是早早休息,一时营地中就寂静了下去,而赵斌则悄然来到赵忠的帐中,看着坐在桌案后,正忙于整理情报的赵忠,也没有急于说话,而是寻了帐内的一把交椅坐在了一旁。等赵忠将手中的几份情报一一整理完后,誊抄在面前的信纸之上,才出言问道:“忠叔啊,这一路行来有你在,和之前北上金国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溪云刚还说早知道出门如此轻松,以后要多随我出来呢。”
赵忠闻言急忙摆手道:“那可不行啊,这一趟是南下,越走金人越少,再加上这大名到鄂州一线,不论是情报还是物资运送家中都耗费了大量精力铺垫,少夫人跟着没什么大碍,可这日后少爷你要是去一些险地,咱们可不能这么轻松了。对了少爷,这接下来的行程你可要给老奴我交个底了,我好安排接下来的路,另外这南方水系发达,船运便利,要用船什么的老奴我也好早些调配。
“这一路上正午那顿应该都是咱们情报传递的点位吧,而这每晚忠叔你都刻意把握时间,将人马领到州府附近,应该是为了方便州内人员准备饮食帐篷吧”,赵忠听着赵斌的分析,满脸堆笑的点点头,赵斌继续说道:“这明天咱们应该能进襄阳城了,这城现在在大哥手下应该没什么问题,接着鄂州那更不会有事了,不知忠叔咱们能调来多少船只啊?”
赵忠想了想道:“十艘大船问题应该不大,人马分开登船,咱们这一千人应该都能走。”
“好,那就麻烦忠叔你调来十艘大船,去鄂州城南的江水上等咱们,咱们先乘船逆流而上,去见见我那些结义兄长,随后再沿江而下,经鄱阳湖去太湖一趟。”
赵忠点点头:“好,既然如此我这就安排船只,另外让人在各处码头准备补给。”
赵斌和赵忠交代完接下来的行程,当即转身走回自己的帐中和韩溪云享受二人世界去了,赵忠则拎出几只信鸽,一一在腿上绑好密信,随后放飞而出。
无论是赵斌还是赵忠都没有将这一趟南下放在心上,毕竟如今长江流域还是大宋疆土,而赵斌的祖父在南方本就根基不浅,因此这一趟其实和外出游玩差不多,可就是如此轻松的一趟旅程谁都没能想道竟然会惹的二起鄱阳擂,赵斌破三关。
次日天光大亮,一众军士自然是早早收拾完毕,而赵斌等人也来到帐外,翻身上马乘跨坐骑,大队人马随即开拔,向襄阳城而去,至于牛皮大帐和那些独轮车则自有暗卫收拾整理。
渡过汉水大军来到襄阳城下,城头山自然有小军将此时报给城内守将,今日这城内却是余化龙、王贵、张显三人值守,三人一听城外来了一千骑兵都是一惊,急忙忙来到城楼观看。
可就看了一眼,王贵就乐了,“哎呀,是表哥和嫂子来了,快开城门迎接。”
说着自己急冲冲转身冲下城楼,余化龙这边刚上城楼,还没看清楼下是谁呢,就见王贵已经招呼着开门迎客了,当即也是一愣,看向身边的张显问道:“表哥?张将军可知王将军的表哥是谁啊?”
张显闻言一愣:“怎么?余将军不知?就是去年牛头山上的赵将军啊。”
余化龙点点头道:“原来是他,我还以为是谁呢”,说完在城头上立稳身形向下望去,可这一看不要紧,见到队伍正当中端坐马背上的赵斌,余化龙双目不由得一凝,一拉身旁的张显,指着赵斌问道:“张将军,当中那人你可认识!他怎么会来此处?”
没等张显开口王贵此时已然催马出城,来到赵斌对面,翻身下马拜倒在地,口称表哥表嫂。当然余化龙自然是听不见王贵的声音,可看王贵施礼也知道赵斌的身份了,当即口中喃喃道:“赵?他是赵将军?难道是我看错了,可这远远一看实在太像了。”
张显见此不由得问道:“余将军,有什么不妥吗?斌哥你也认识啊。”
余化龙看着城下赵斌的身影,口中喃喃道:“在山上时我和这位赵将军打的交道不多,而且很多时间见他都是一身甲胄,有时甚至还会戴有铜面,可今日一见布衣却觉得另有一番眼熟”,也不知是在回复张显还是在和自己说。
忽地余化龙一挑眉道:“张将军,不知可有心情陪我一起去迎迎这位赵将军。”
“乐意之至!”
两人当即一前一后下了城门,两人刚到门前正好遇到赵斌几人来到襄阳城门前,等看清赵斌的身影余化龙脸上忽然浮现一抹笑意:“余化龙见过赵将军,一别经年余某一时眼拙,竟然没有认出肖英雄!”
余化龙此言一出,张显和王贵却是一愣,而严成方、庞恕和赵忠却是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