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赵斌如此说,蒙德津抢先说道:“末将请令,前去一试,看他哈密蚩有何手段,若是他再无人,我和张将军里应外合应该也能攻破此阵!”
赵斌看着对面哈密蚩微微摇摇头:“据我所知,这哈密蚩招了三百人在营地之中苦练两日两夜,如今只有几十人出战,应当还能再布置几个。”
岳飞身边章启旸闻言,双腿一磕马镫:“公子,我和蒙将军一起吧,两人也好有个照应!”
赵斌扭头看看岳飞:“大哥你看呢?”
岳飞微一沉思,点点头:“着令章启旸、蒙德津出战!二位将军还请小心为上,不必急于杀敌,探明对面虚实为重!”
二将闻言急忙抱拳拱手:“谨遵军令!”说完拨马出阵,直奔阵前张宪这一堆人马冲来。
哈密蚩一见冲出两将,也不着急,缓缓说道:“还请二殿下相助!”
就见银禅子一听哈密蚩招呼自己,急忙双腿一磕镫,冲出金兵大营,手中双锤摇动,奔着二将直冲而来,身后则是百余名金兵紧紧跟随。蒙德津和章启旸一见银禅子来了,一个急挥手中青铜长戈,奔着银禅子太阳穴啄击而去,一个挥手中斩马刀,直取银禅子右肩。
银禅子也不惊慌,竟然将双锤并在一处,先奔章启旸的斩马刀砸击而来。章启旸见此急忙横刀招架,仗着这刀杆工艺精湛,乃是积竹木柲的工艺,刀剑砍上去有金属鸣响之声,可这双锤落上去亦是韧性十足,章启旸稳住刀杆两端,这刀杆微微一弯,竟然将银禅子的双锤弹起。饶是这刀杆卸去大部分的力道,可章启旸也是身形一歪,两腿带动马镫,这马顿时向一边跑去。
银禅子身后的金兵立时分作两队,依旧是一位平章领五位都督、六十金兵,将章启旸团团围住。银禅子这边也不闲着,大锤被弹起之后,也不回收,奔着另一边蒙德津的长戈就砸去,这蒙德津可就没章启旸的好兵器了,这戈头是家传宝兵不假,可这戈身却是寻常军中白蜡杆所制,倒不是赵斌小气不给蒙德津配好铁打制戈杆,实在是这古法长戈,只能按木头棍上。木杆子碰大锤那还能不断啊,戈头当时就飞在半空,蒙德津手中就剩半截烧火棍了。
银禅子见此不由得面露惨笑:“小爷今日却要斩将收利息了!”说着大锤高举,奔着蒙德津就砸。蒙德津急忙将手中断棍奔着银禅子面门就扔了过去,于此同时伸手一按马镫,整个人飞身而起,两肩一抖飞挝立时落入手中,一只挝紧追飞起的戈首而去,一只挝则直取银禅子面门。
银禅子刚收锤磕开木棍,蒙德津的飞挝就到了,一挝正抓在银锤之上,这挝心之上本就有机簧,一碰上大锤立马收紧牢牢扣在锤内。蒙德津也借着这股力量,微微一荡落在地上,刚一落地,剩下的金兵立马围拢而上,将蒙德津困在当中。
蒙德津无奈,只能一抖手收回双挝,将戈首带在背后,随即双挝飞舞,舞动间仿佛一张铁网罩住周身。而银禅子的双锤之上也留下一个深深的爪印,一见自己宝贝大锤被损,不由得气的银禅子哇哇怪叫,眼看蒙德津被困在金兵之中,只得大锤一挥将蒙德津的战马砸为肉泥。
哈密蚩在后面急忙喊道:“二殿下,速速回阵,不可恋战!”
这下赵斌和岳飞可不干了,尤其是赵斌,这蒙德津可是最早跟在自己身边的,今日若非蒙德津有一手飞爪绝技,恐怕就要死在阵前,赵斌可谓又惊又怕,急忙招呼道:“严成方何在?速取银禅子不可让他回营!”
严成方闻言,手中双锤一磕:“末将领命!斌叔你就看好了吧!”说完催动胯下宝马,冲出阵中,拦住刚想回营的银禅子,两人双锤并举战在一处。
哈密蚩一见银禅子被严成方拦住,不由得一惊,急忙一挥手,又是一百多人冲出阵营,奔着严成方就围了上来。这回不等赵斌和岳飞吩咐,董先和董芳二人前先喊道:“严将军勿忧,专心杀敌,这两伙人马就交给我们了!”
一个晃动手中虎头月牙铲,另一人则抖手中双枪,两人一左一右冲出阵营,自然要往战场中间冲。这队金兵反应更快,看看严成方手中的大锤,又看看来的二将手中的兵器,为首的平章当机立断,一队人马分作两队,分别迎上二将,将他们围困在战场之上。
一时间这两军阵前可杀开了花了,五团人马在场内厮杀,另外还有四柄大锤相击,震得两边人马耳膜直响。
岳飞和赵斌二人则瞪大双眼,紧紧盯着场中五团人马,以期能早日认出是何路数,岳飞看着看着不由得感叹道:“这哈密蚩当真是大金第一智者,这阵布的恰到好处,正好适合今日场景,要是换一个地方,破此局易如反掌。”
赵斌也是微微点点头:“要是两军对阵,咱们直接放手冲杀就是,大队人马冲上前去,此局立解。可如今咱们被困高山,一兵一卒都不好轻易损伤,而且对面那五万人看似列阵而立,实则还是这八门金锁阵的一部分,一旦两方交手,大阵立时激活,到时候咱们就是一万人对三十五万。”
高宠在二人身前,听着他们对话也说道:“这兵法一道,就讲究个随机应变,变得好了,再老的阵法都有用,这哈密蚩真是一代奇才,翻了几本旧书就能做到如此地步。”
一旁的郑怀喊道:“大队人马冲击不了,不如我们几将齐上,两三人攻一阵,想来也能攻破。”
高宠抢先摇摇头:“行不通,看场内局面,这明显是大阵演变而来的小阵,咱们不得技法冒然去攻,大阵一变,恐怕都要被困在场上。你看对面哈密蚩成竹在胸的模样,必然是早有把握。”
正在此时,场内一阵忽地起了变化,原来是这蒙德津仗着飞挝链子够长,左右舞动之间,竟然将围着他的金兵的兵刃都缠在了一起,奈何力量不够夺不过这六十人,可就算如此却也让蒙德津抓住喘息之机,平地一跺脚,整个人腾身而起:“公子,不是六组人,是七组人,还有一组被藏在中心,外面看不清!”
一句话喊完,复又落回金兵之中,飞挝的链子也被挣开,蒙德津又陷入苦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