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斌见兀术竟然由队首来到队尾,不由得心生诧异,抬手止住自家人马。手扶大戟,笑看着金兀术道:“呦,四太子,你怎么来了,这是歇够了?要再和赵某比划比划?”
金兀术看着赵斌不由得长叹一声:“赵斌啊,孤王二次南下,领兵五十万,如今就剩这些人马了,不知你可否愿意,放孤王,放这些当兵的一条生路?”
赵斌闻言眉头一皱,急急抬眼望去,果然黄河岸,入目全是大船:“四太子,好运道啊,原以为你今日已到绝路,竟然还让你绝处逢生!”
金兀术也回头看看,正在登船的士卒,转身说道:“孤王早就说过,你宋朝皇帝无道,天助我大金兴盛,当年的两狼山,如今的黄河岸,具都是天助孤王啊!”
赵斌面色一冷:“四太子,我说你怎么会突然来到后队,是为了拖延时间吧?我偏偏不能让你如愿!”
正巧这时武松、呼延灼也赶到队前,岳飞领着张显、汤怀、施全、吉青也到了。赵斌左右看了看,招呼道:“各位哥哥兄弟们,如今兀术有船渡他,咱们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吗?”
岳飞当先开口道:“自然不能,今日就算有船接应,也要让他再留下些人马!其他三王抓不到,他金兀术是回不去了!”
武松也抽刀在手,呼延灼和牵过一匹军马,翻身上马,双手端稳双鞭,两人齐齐看向赵斌:“赵公子,你就下令吧!我们这把老骨头,还能再砸死几个金兵!”
赵斌看看自己义兄,见岳飞也点点头,赵斌当下抬腿摘下方天画戟:“既然如此,诸位哥哥兄弟,我大宋的好儿郎们!咱们让兀术知道,什么叫凡外夷明犯,扰我国门者,皆斩!”
一声令下,以赵斌为首,岳飞、呼延灼两人一左一右,岳飞身侧依次是张显、汤怀、施全、吉青四将,呼延灼身边依次是庞恕、蒙德津、张立、张用,领着一千近卫骑兵和八百雁翎军直扑兀术。之后则是武松为首,张国祥、张保、王横陪在武松左右,领九千甲士并对影山四千多喽啰兵。
金兀术见此,急忙一催战马向上迎来,岳飞抢先一枪拦住兀术。赵斌等人也不迟疑,各挥兵刃,冲入金军阵中。这下金兵大队人马是彻底乱了,要是没船,他们还能苦守死战,这一有生路,哪个还想打,都一窝蜂的往船上冲。
就算粘罕等人拼命阻拦,也挡不住这几万人一窝蜂的冲上啊,可是这上船要靠跳板,大船跳板也就够三人并行,小船的更是只够一个人通行。而且兀术停的这地方,大船不能全部靠岸,只能有三五艘船能靠到岸边,等这几艘拉满了,才能再换后面的船过来。
赵斌这么一冲,原本后队人马哪个还能耐心排队等待,纷纷向岸边涌去。这样一来,岸边的人马可就惨了,运气好点能上船,运气不好的直接就被挤入河中。
赵斌领着这一万多人,在金兵之中算是杀开花了,一时间金兵可谓哀嚎不断。金兀术左右看了看,心知自己在这里留着也没有意义了,大斧子冲着岳飞猛劈一下,拨转马头撞开自家人马就逃。岳飞刚想要追,金兀术马上回身,腰间摸出一柄手斧,迎岳飞面门而来。
岳飞急忙一个镫里藏身,让过斧头,探手握住斧柄,等岳飞坐稳身形,刚想把金斧掷出时,已然看不见金兀术的身形了。岳飞无奈,只能将手斧扣在腰间,继而挥枪在乱军中厮杀,帮着武松领步兵向前压去。
金兀术赶到黄河岸边,想上岸边的大船,却发现挤不过自家士卒,金兀术又爱兵如子,舍不得挥斧子砍自己人。与此同时,金兀术身后赵斌为首的十数员战将,眼看就要追了上来。这把金兀术急得额头冒出一阵冷汗。正在这时芦苇荡中,闪出一条小船,金兀术急急唤道:“船家,船家,速速靠岸,渡某家到河中大船之上!”
那船家摇船来到岸边:“你这人员如此众多,我这小船可装不下啊!”
金兀术急急道:“船家,你速速靠岸,只渡某家一人就好,只要某家上了大船,必有重金酬谢!”
那船家急忙一摇船橹,将小船靠岸,急急招呼道:“快上,快上,莫要耽误某家大买卖!”
金兀术急忙翻身下马,牵着赤碳火龙驹跃上渔船,船家撑篙离岸,将小船撑离河岸,可是并没有靠向大船,而是孤零零飘在河面之上。正是此时赵斌等人也杀到了岸边,众将也顾不上金兵了,齐齐冲小船招呼道:“船家,船家!速速靠岸!我们重重有赏。”
渔家稳住小船笑道:“这船上装的可是某家富贵,缘何送于你们!”
岳飞急急开口道:“船家,将那番将抓来,自有万金赏赐,万户侯封!”
渔家闻言笑着对金兀术说道:“不曾想这岸边如此多人,竟然还让我捞到个大官,他们开价可不低,要不我送你回去?”
金兀术吓得连连摇头:“船家,你莫要听他们胡言,送我上船,孤王乃是大金国四太子昌平王,你要救孤一命,孤封你为王!”
船家闻言不由得哈哈哈大笑:“金兀术啊,金兀术!真当某家不识你面目?休说什么王位,就是那龙袍、平天冠,我家也不是没穿过!”
此言一出岸上众将和兀术齐齐一惊,呼延灼和武松不由得圆睁二目,仔细打量那渔夫,继而对视一眼,似乎再问对方:“是他吗?”
金兀术也急忙忙拎起金雀开山斧:“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在此处?”
那渔夫冷冷一笑:“金兀术,站稳了,听好了,我父亲叔伯,名震天下,乃是昔年梁山泊下,阮氏三雄!你爷爷我正是短命二郎阮小二的儿子,名唤阮良的便是!某有心去投岳大帅,今日正在此等你,要拿你当进见之礼!”
岸上呼延灼和武松不由得哈哈哈大笑:“阮良侄儿,速速渡他回来,咱们叔侄也是许久未见啊!”
金兀术心说不好,急忙举斧子奔阮良就劈,这阮良也不和兀术玩命,双脚一踏船板,向后一跃,正好落入水中。这阮良父亲叔伯本就水性不凡,而小阮良自小又是在梁山水寨长大的,几位水军头领对他可谓视若己出,有什么绝技教什么。比当年阮氏三雄还要厉害一筹,在水中顺水能游千里,逆水也能行八百,累了水面上一翻身,就能睡觉,饿了潜入水中就能生吃鱼虾。
阮良一入水,手扶渔船就奔河岸而来,金兀术吓得在船上急挥大斧,左右劈砍,不曾想竟然将这小船折腾翻了。阮良见此笑道:“好兀术,你这是怕连日奔波,身子不净,想要自己洗洗啊!”
说着阮良双手抓住兀术肩头,就奔岸边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