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另外一位同志倒班。”
宋岚说:“结果和他倒班的同志今晚有事,所以他只能再找其他人求助,而我正好碰到这事儿,对方又向我开了口,面对这样的情况,大家又都是同事,如果我不答应,你觉得这合适?”
“既然他找的人今晚没法再值夜班,为什么不在下班前去拜托其他同事,非得等到下班大家都走了,才……”
没等秦焱铮把话说完,宋岚含笑的嗓音就溢出唇齿:“秦焱铮,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可同事之间互相帮助并没有错,况且我不过是和对方倒个班,这不算是什么大事儿。”
静静地看了宋岚片刻,秦焱铮叹口气,语气里充满无奈:“你要学会自私一点!”
“……”
宋岚一时半会没听明白男人的意思,看着她,秦焱铮再度叹气,他说:”善良没有错,但你没必要过于为他人着想。”
只因他会心疼——傻姑娘!
“我很善良吗?”
宋岚有些好笑。
【如果善良,昔日驰骋沙场,岂不是要几百上千,乃至数万条命都不够送到鞑子的屠刀下?】
秦焱铮:这能一样?
对待敌人,稍加不注意,就得死在对方手上,自然心慈手软!
可他们现在说的是工作上的事,不是在战场上杀敌。
且,保卫科几乎是清一色男同志,其中有人想要倒班,选择的对象不差他媳妇一个。
何况,他媳妇是女同志,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
“秦焱铮,放心吧,不过是帮一个夜班,这真没什么。”宋岚见男人嘴角紧抿,迟迟不出声,她笑了笑,安抚对方:“我一点都不善良,反倒很护短,还有些记仇呢!”
闻言,秦焱铮依旧不语。
“我不是烂好人,你也别把我想得太好,不然,哪天看到我发狠的时候,怕是会大感失望。”
一听宋岚这话,秦焱铮当即摇头:“永远不会!”
“觉得我不会发狠?”
宋岚笑问。
“不是。”
秦焱铮又一次摇头,继而说:“不论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感到失望。”
“你……”
宋岚怔了下,不知该如何接话。
“我知道你今晚的夜班是非上不可,去吧,但必须得注意安全!”秦焱铮不知宋岚的后话是什么,却也没想着去问清楚,他神色柔和,不自主叮嘱,闻言,宋岚点头“嗯”了声。
“你要记住,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秦焱铮菏泽话一出口,立时立刻,宋岚的脸颊布满绯色,与此用时,她心跳加速,说:“我得去上班了,回见。”
【干嘛呢?突然就说出那样的话,弄得我都不知该如何回应。不过,他对我的信任是不是太过了,竟然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在他那都是对的。
应该是这个意思吧?不会对我感到失望,那也就是说,我的一言一行皆是对的……秦焱铮,看起来是个清心寡欲、严谨认真,骄矜冷漠,性格刚硬的人,怎就在我面前是另一个样儿?
莫非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每个人都会变得与在旁人面前不同?】
撑起伞,宋岚快速出了客厅。
却不知,秦焱铮望着她的背影,黑眸中的柔色像是要溢出,他暗忖:是这样没错!
毫无疑问,他在对宋岚的心声给出回应。
-
大雨“哗哗”下个不停。
“昨晚的夜班你没上,今晚的夜班你该不会又不去吧?”
姜彩英挺着高耸起的孕肚,把饭菜端到桌上摆放好,她随口问自家男人。
“你快生了,我不放心,就和同事倒了个班。”
贺春雷扶着媳妇坐下,给对方夹了一块红烧肉,说:“我工作上的事你别操心,顾好你们娘俩比什么都重要。”
“可你不是说过,张哥最多只能和你倒一个班,难不成你又找了其他同事……”发现自家男人的表情变得不对劲,姜彩英心里莫名“突”了下,问:“春雷哥,你不会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吧?”
“别瞎想,我多正派一个人,怎么可能去做坏事?再说,你这都快生了,我不得给咱儿子多积点德!”
贺春雷的反应越发让姜彩英感到不安。
“我妈在世时没少告诉我,她说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万不可给自己找这样那样的理由走上歪路,不然,毁掉得可不单单是自个,甚至有可能毁掉整个家,春雷哥……”
姜彩英尚未把话说完,便被贺春雷给截断:“你能不能少说两句?”站起身,他狠狠地揉了揉额角,“我头有点疼,你先吃,我去躺会。”
走上歪路?
他那样算是走上歪路吗?他不过是给人行个方便,而且对方有说只是吓唬吓唬宋同志,不会见血,不会给厂里的财物造成损失,而他却能得到五百块的好处。
是五百,不是一百两百,也不是几十块钱。
再说,五百块钱已经装进他兜里,根本没有他反悔的机会!
好吧,贺春雷本身就没想过反悔,毕竟五百块是他八个来月的工资,眼下,他就给人行个方便,便到手五百,这样的好事落到保卫科其他人头上,肯定有不少人会选择和他一样的做法。
姜彩英在贺春雷回卧室后就心事重重,直觉告诉她,自家男人背着她绝对有做什么不好的事,但对方不说,她现在该如何是好?
许是情绪起伏过大,蓦地,姜彩英痛呼一声,接着,她身子一歪,从小板凳上滑坐在地。
“春雷哥!春雷哥……”
额头上的冷汗大颗大颗往下掉,她痛呼贺春雷。
“怎么了?怎么了?”
贺春雷听到媳妇非得声音,慌忙从卧室出来,看到姜彩英抱着肚子,一脸痛苦地侧躺在地,吓得几乎魂不附体。
“我怕是要生了,快……快送我去卫生院……”
抓住贺春雷的左手,姜彩英忍着腹部传来的阵痛,时断时续说着。
“可外面这会雨很大……”
贺春雷难住了,可看着妻子痛苦的样儿,他终究一咬牙,起身找了件雨衣给姜彩英从头到身体盖严实,而后,将对方横抱起,就冲出家门。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妻子痛苦,他怕,怕一个不慎,妻子会一尸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