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顿须臾,秦书瀚语气诚恳,对宋岚道了声“谢谢”。
“好吧,我承认我的医术还算凑合,但爸你可别对我说什么谢谢,秦焱铮不仅是您儿子,他还是我丈夫,既然我有能力医治好他,自然不会看着他长久昏迷下去。”
说到这,宋岚拍了下脑门,她将视线投向宋庆辉:“我忘记把包里那几包中药拿出来放家里啦!”
给宋三河两口子配的中药,及给宋庆辉配的淬炼筋骨药包,宋岚全在包里塞着,但在给李菊梅取麦乳精那几样东西时,被她忘到了脑后。
“没事,一会咱们回村里你再拿给爸妈。”
宋庆辉宽慰。
“也只能这样了。”
宋岚笑笑,不过神色间仍难掩懊恼,片刻后,她恢复常态,对秦书瀚和傅文翰说:“爸,等会我给您和傅伯伯也把个平安脉,如果需要汤药调理,下次过来我顺便抓几副药捎着。”
“不用麻烦,爸的身体好着呢!”
秦书瀚摇头。
傅文翰:“你别看傅伯伯瘦,但我这身子骨向来硬朗。”很显然,他和秦书瀚一样,不想给宋岚添麻烦。
“又不费什么事儿。”
宋岚笑笑,她转移话题:“饭菜都要凉了,大家快点吃吧!”
十来分钟后,秦博延和宋庆辉在外面洗刷碗筷,屋里,宋岚一前一后给秦书瀚、傅文翰二人诊脉,而诊断结果倒是都还好。
“爸、傅伯伯,你们的身体还算健康,但要是不及时进行药物调理,那么最多一两年,会有碍你们的寿数。”
听宋岚这么说,秦书瀚二人不约而同怔了下,傅文翰问:“你不是说傅伯伯和你爸的身体都还算健康?”既然健康,咋就在一两年后……有碍寿数?
说实话,傅文翰不解。
“傅伯伯,我说的还算健康,其实就是你们的身体或多或少都有些问题,这问题现在看着不严重,但如果就这么拖下去,会影响到你们的寿数。”
宋岚解释。
“原来是这样。”
傅文翰低喃,与此同时,神色有些恍惚起来。
秦书瀚不知在想什么,他并未出声。
“爸、傅伯伯,你们不用担心,我下次过来给你们捎上几副中药,经过调理,你们的身体会很快恢复康健!”
宋岚的声音将秦书瀚和傅文翰的思绪无疑拉回,她见两人的目光落回自己身上,续说:“爸,我上次带给你的那两瓶滋补药丸,你和傅伯伯先每天早晚服用一颗,这对你们的身体有益无害。”
“……好。”
秦书瀚迟疑须臾,终点头应了声。
原本他在听宋岚说“有碍寿数”四个字的时候,心里竟然感到欢喜,觉得这样能早点见到已故的妻子,能和她在阴间重逢……
但一想到妻子对几个儿女的在乎程度,一旦得知他抛下儿女不顾,有意拖垮身体只为见她,到时,她八成不会理睬他,甚至不想和他有来生。
有这么个顾忌,秦书瀚不得不打消原来的心思,决定听宋岚这个儿媳妇的,好好调理身体,等到寿终正寝,再去见自己的爱人,这么一来,如果人真有来生,想必妻子不会拒绝和他再续前缘!
“傅伯伯你不说话,难道是不想调理身体?”
迟迟没等到傅文翰出声,宋岚禁不住问。
“会不会太麻烦你?”
能健健康康的活着,没哪个想要提早去阎王门上报到,可他到底是个外人,又怎能劳烦人家小姑娘?
“一点都不麻烦,再说,您和我爸是朋友,又是长辈,我不过是帮忙配几副药罢了,这是随手的事儿。”
宋岚微笑说着,闻言,傅文翰却依旧有所迟疑,见状,秦书瀚看眼对方:“都一把岁数的人了,可别在我家岚岚面前矫情。”
“你这话说的!”
傅文翰好气又好笑:“我哪里是矫情,我是怕给岚岚添麻烦。”
“岚岚都说是随手的事,而你占我的便宜还少吗?”
秦书瀚故意冷哼一声,说:“要是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日后有机会好好回报我家岚岚即可。”
“不用不用。”
宋岚摆手,她笑说:“哪里用得着傅伯伯回报我什么,我就是帮点小忙,傅伯伯用不着放在心上。”
然,傅文翰像是没听到她所言,他启口:“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好好回报岚岚这丫头!”
这话他是对秦书瀚说的。
秦书瀚毫不客气说:“你刚说的我可替我家岚岚记住了。”
傅文翰:“行行行,你帮岚岚记着。”
视线挪向宋岚:“小丫头,那傅伯伯就有劳你了!”
“包在我身上。”
宋岚爽快应下,而后,她把几个包里的东西一一取出来,且边取边说:“爸,回头我给你和傅伯伯一人带床厚被子过来,再给你们准备两身厚棉袄棉裤,还有棉鞋也得准备,这样你们冬日在山上就不用担心被冻着。”
“手头不紧的话,你可以准备,若是吃紧,就别费那事。”
知道傅文翰的情况,秦书瀚自然没有把自己这位室友排除在外,想着宋岚要真能周转得开,给他和傅文翰一人备一套过冬衣物,这事他还真就没法拒绝。
缘由?
这里的冬天要比京城冷,尤其他们身处大山里,要是没有厚实的衣物过冬,以他和傅文翰的身子板,十之八九会被冻出个好歹。
傅文翰没有说话,他知道他需要过冬衣物,知道前妻和那双白眼狼儿女,肯定不会去想他如何过冬,甚至不会去想他的死活。
回想起前妻和儿女,傅文翰的心情瞬间变得低落,他起身:“我去外面走走。”
“爸,傅伯伯他情绪不对,该不会有什么心事吧?”
看着傅文翰出了房门,听脚步声逐渐远去,宋岚把视线落到公公秦书瀚身上,小声问了句。
“你傅伯伯八成又想起了他前妻和一双儿女。”
秦书瀚说着,他叹了口气,继而简单说了下傅文翰的情况。
宋岚闻言,她静默须臾,说:“那咱们以后多照顾傅伯伯一些。”
“嗯。”
秦书瀚轻颔首,其实自打他和傅文翰同住一间屋,在了解对方的为人后,他就没少照顾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