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能不能把伦勃朗的这幅《班宁柯克上尉肖像》放在我们博物馆进行清理修复？”
    “在有关伦勃朗画作的研究和修复工作上，我们博物馆是全世界最杰出的，这点人所共知”
    “相信你也知道，《夜巡》历史上曾被人破坏过很多次，关于《夜巡》的修复工作，目前仍在进行中”
    “如果你愿意把这幅油画放在荷兰国家博物馆清理和修复，我们不会收取任何费用，全部免费”
    “而且我会让修复《夜巡》的顶级专家团队接手，来修复这幅《班宁柯克上尉肖像》”
    “我们唯一的要求是，这幅画作被修复清理完毕后，在荷兰国家博物馆公开展出一年，你觉得怎样？”
    从集古斋里出来，克里斯依旧喋喋不休，试图拿下这幅《班宁柯克上尉肖像》的修复资格。
    同样的话，刚刚在集古斋里，他和艾米丽都已说过不止一次。
    现在不过是重复之前的车轱辘话，没有任何新意。
    由此可见，他们的心情有多迫切。
    萧然看了看这位老朋友，面带微笑假作思考，却没有立刻给出回应。
    这可是伦勃朗的巅峰期代表作，跟《夜巡》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敢交给荷兰国家博物馆清理和修复吗？
    以伦勃朗在荷兰艺术史上的崇高地位，在荷兰的受追捧程度，老子把这幅顶级艺术品交给你们修复，绝对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等你们修复完成，肯定会找各种奇葩理由，拖着不还这幅油画。
    就算拖个一二百年，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老子能活一二百年吗？老子根本耗不起！
    还有一种可能，你们将这幅油画只修复到九成左右，然后拿出来公开展览。
    却迟迟不肯完成所有修复工作，并以修复工作还没最终完成为借口，拖着不还这幅画作。
    再一种可能就是，强买强卖！
    你们随便出一个价格，把这幅画作强行买走！
    反正这幅油画在你们手中，老子似乎只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有认命的份！
    也有可能将这幅画作列入限制离境艺术品名单，强行留在荷兰境内，徐徐图之。
    所有这些可能，萧然瞬间都想到了。
    虽然他有的是办法反击，比如大肆洗劫荷兰的古董艺术品市场，展开报复行动，逼荷兰人交出这幅画作。
    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愿意跟荷兰人撕破脸，把关系彻底搞僵。
    就为一幅伦勃朗的油画，他着不起哪急！
    如果这是北宋范宽的画作，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谁敢打这幅画的主意，他就跟谁死磕！
    假作思考一番，他这才低声说道:
    “克里斯，艾米丽，从刚才开始，我一直就在思考，该如何处理伦勃朗的这幅《班宁柯克上尉肖像》”
    “你们也知道，很快我就要赶去伦敦，展开探索行动，不可能随身带着这幅油画，它的尺幅有点偏大”
    “而且这幅油画的确需要专业人士进行清理和修复，这是一个非常精细、且相当耗时的工作，我现在确实没工夫”
    “所以我决定，可以考虑把这幅画作转让给你们，只要你们满足我的交易条件，那就能得到这幅伦勃朗的巅峰之作”
    话音未落，克里斯和艾米丽都已激动的双眼放光，都快原地起飞了。
    没等萧然说完，艾米丽就迫不及待地说道:
    “那太好了，肖恩，只要你愿意把这幅伦勃朗的巅峰之作留在荷兰，我们将感激不尽”
    “说说你的报价吧，你愿意多少钱转让这幅画作，对伦勃朗巅峰期画作的市场行情，我们还算比较了解”
    “就算我们博物馆收购预算不够，我们也会想办法去筹款，只要是收购伦勃朗的作品，在荷兰筹款非常容易”
    紧随其后，克里斯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思。
    相比梵高博物馆，荷兰国家博物馆更加阔绰，自身收购预算就足够完成这笔交易。
    萧然看了看这两个老朋友，微笑着摇了摇头。
    “克里斯，艾米丽，你们理解错了，我并不打算出售这幅画作，而是打算用它交换一些流散在荷兰的华夏顶级古董艺术品”
    “比如收藏在荷兰北部吕伐登公主庭院瓷器博物馆的北宋汝窑笔洗、还有一件北宋红釉瓷碗，以及四件明永乐青花瓷器”
    “如果你们能说服公主庭院拿出这些华夏古董瓷器来交换，那我非常乐意把伦勃朗的这幅《班宁柯克上尉肖像》交换给你们”
    “假如你们无法满足这个条件，用荷兰国家博物馆收藏的一些华夏书画作品来交换也可以，这些书画作品必须包括以下几件”
    “南宋四家夏圭的《秋游图》，元赵孟頫的书法册页，还有明代文征明手书的《出师表》，以及明代徐渭的山水册页”
    “只要你们能答应这两个交易条件的任意一个，就能交换到这幅伦勃朗的巅峰之作，大家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如果你们做不到，或舍不得，回头我会联系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约书亚，看看他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来交换”
    听到这里，克里斯他们彻底傻眼了。
    他们并没立刻给出回应，而是愣在了原地。
    事实上，对萧然提到的这些华夏古董文物和艺术品，他们并不了解，不知道价值几何。
    更何况其中还涉及其他博物馆收藏的华夏古董瓷器，就是公主庭院收藏的那些精品瓷器，他们更是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
    这种情况下，他们自然不敢冒然答应萧然的交易条件，万一被坑呢，那就亏大了！
    就在他们犯犹豫、暗自嘀咕之时，聚集在古董店门口的那些媒体记者，已看到大卫手中拎着的大画袋。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顿时都明白。
    不用问，萧然在集古斋必定又有惊喜的重大发现。
    装在那个大画袋里的油画，显然就是他的收获。
    确定这点，现场很多人顿时都羡慕的眼红不已。
    那些站在人群最前方的媒体记者，则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开始高声提问。
    “你好，肖恩先生，我是阿姆斯特丹电视台记者，看情况你在这家古董店又有重大发现，能不能介绍一下相关情况？”
    “晚上好，肖恩，我是《每日镜报》的记者，请问你这次又发现了什么宝贝，能给大家展示一下吗？”
    随着众多媒体记者纷纷高声提问，现场顿时变得异常嘈杂。
    萧然这次没有回避，而是直接给出了答案，顺便给克里斯他们施加一点压力。
    与此同时，立刻公开自己的发现，可以让更多人知道这个消息，对自己也是一种保护。
    萧然看了看众多媒体记者，微笑着朗声说道:
    “没错，各位记者朋友，在这家古董店里，我的确有令人惊喜的发现”
    “我在这里购买了一幅油画，经初步鉴定，基本可以确定是巴洛克艺术大师伦勃朗的巅峰之作，……”
    毫无意外，他的话音还未落下，现场已瞬间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