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垂眸,对上一双满含担忧的稚嫩眼眸,突然间灵光一闪。
俯身附在西蒙耳边。
“待会儿你跟我配合……”
亚瑟已经逼近,举着枪,趾高气扬地叫嚣着,“贱人,赶紧滚出来,跪下来磕头求爷爷我饶你一命,兴许我……”
他可以让她多活几个小时。
先丨奸后杀。
总之不会让她死这么痛快的!
面目丑陋的男人桀桀地笑着,表情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不许动!”
一声厉喝。
下一秒,罗塞拉挟持着衣衫褴褛、满脸肮脏的西蒙从岩石后面站了出来。
眼中尽是孤注一掷的绝望。
“都给我退后!否则我杀了他!”
亚瑟狐疑地眯起眼,竟没反应过来这戏剧性的变化。
“你们搞什么名堂?”
目光落在弄的蓬头垢面的西蒙脸上,亚瑟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不确定。
方才这小崽子也这么脏的吗?
“叔叔!救我!”
西蒙可怜巴巴的求救,紧闭着双眼,面上写满了惧怕。
亚瑟也不可避免地生出怀疑,觉得自己的智商都受到了污蔑。
“你不是救他的吗?”
“你竟然没死?”
罗塞拉对面前这人还活着的事实惊讶的挑眉,还有点显而易见的不满。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你跟这小崽子不是一伙的?”
“你不是ken的手下?”
亚瑟心里一咯噔,立马跳起脚来,“我怎么可能是ken的手下!”
他是ken敌人的手下!
罗塞拉也气愤不已,“我怎么可能跟他是一伙的,我跟他老子有仇!”
横亘着两条人命的大仇!
“叔叔,跟她废什么话啊,救我呀!”
西蒙见状也来插一脚,脑袋瓜上顶的冰冷物体让他不敢睁开眼,表情却是愤怒的。
“之前在岛上就是这个坏女人暗杀我爹地,害我爹地受伤,她还挟持我……”
小嘴瘪着,又恨又怕。
脸上似乎有泪,一张小脸糊成了花猫。
暗杀的事亚瑟知道,当时他就在暗中埋伏,只是没想到那个杀手竟是这个女人。
这么看来,这女人和ken是真有深仇大恨了!
所以,现在怎么搞?
ken的儿子还在这女人手里,万一被撕票了,就算不是他做的,他也必死无疑!
亚瑟分析完利弊,左右为难。
“叔叔?”
罗塞拉趁机问罪,仇视地瞪着亚瑟,“好啊,你果然跟这小子是一伙的!”
“我不是……”
“叔叔都叫上了,你还想狡辩!”
罗塞拉不等亚瑟解释就打断他的话,然后添油加醋,还说的煞有其事。
“我老远就看见你抱着这小子跑了,那可是ken的亲信亲自交给你的,还护的严严实实,被困礁石群里都不肯撒手,甚至还谎称是你的儿子让我救你们,现在又对我穷追不舍,我真的很好奇,ken到底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这么为他卖命!”
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
别说是亚瑟,他身边的那群手下都忍不住心生怀疑,纷纷投去隐晦的目光。
如果不是绝对信任的人,ken的亲信会把自己的少主给一个陌生人吗?
想想都不可能!
难道,亚瑟真的背叛了教父?
还是说,从一开始他就不是教父的人?
“你他妈给我闭上你的臭嘴!”
亚瑟气急败坏地怒吼,然后急红白脸地对着身后那群面露狐疑的弟兄解释。
心里简直日了个离谱!
“那小崽子是我骗过来的,谁知道ken的属下是那么一个蠢货,我随便搭两句话他就把那小崽子给我了!”
“我对教父可是誓死追随忠心无二啊!”
教父眼里容不得沙子,平生最恨背叛,要是传到教父耳中,他就完了!
想起惩戒叛徒的手段,他就不寒而栗!
其他人将信将疑。
当他们都傻啊?ken的亲信手下会有这么蠢的?
亚瑟:“……”
还真就有这么蠢的!
他这会儿是不怀疑罗塞拉了,只想赶紧把事情解决,不由得上前一步。
罗塞拉却警惕地后退,厉声呵斥。
“谁敢动我就杀了他!”
摆明还是认为他们是一伙的!
亚瑟无力极了,凭空背了一口大锅,他现在真是有苦说不出!
不,是说了也没人信!
“不如我们合作,你把这小崽子给我,我放你走,旧账一笔勾销?”
这是亚瑟的缓兵之计。
这个坏他好事的女人,他不会放过的!
“想的美!”
罗塞拉才不吃他这一套,手上用力,脸上也更加凶狠,“我还指望拿这小子找ken报仇呢,不杀他,难消我心头之恨!”
西蒙被掐的哇哇直叫,语气格外嚣张。
“你敢!”
“我是爹地唯一的儿子,是他最最宝贝的命根子,爹地说,我要是受了伤,方圆十里,路过一条狗都得剁碎了喂鱼!”
亚瑟和那群手下:“……”
他们这见死不救的岂不是得挫骨扬灰!
亚瑟只觉得心里憋了一股火,发泄又发泄不出来,憋着也不痛快。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警告你,当心你的枪别走火,这孩子要死了,我们都得陪葬!”
罗塞拉看看亚瑟,又垂头看了看西蒙,似乎在思考,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可以把他给你。”
亚瑟来不及一喜,又听见后面的话。
“但是你得放我走,我要一艘加满油的快艇,你得亲自送我过去,只能你自己,你的手下不能跟上来,否则免谈!”
那副警惕的模样似乎怕极了他们不讲武德,暗中下手。
亚瑟一寻思,觉得也在可接受范围内,这次他可不会轻敌了。
当下最重要的是把那小孩弄到手。
“行,我答应你。”
就这样,罗塞拉跟亚瑟互相防备着朝海边走去,谁都不敢大意。
其他人远远跟在身后,不敢靠近。
本来相安无事,西蒙却嚎啕大哭起来。
“呜哇!爹地!你来了!”
吓得亚瑟一个激灵,惊恐地四处张望,ken来了?在哪儿呢?
趁他心神松懈之际,罗塞拉动了。
快速抬腿,攻他下三路,亚瑟条件反射性后退,却被猝不及防的一脚踹翻。
亚瑟也不是省油的灯,快速翻滚。
直逼弱小的西蒙而去。
岂料,西蒙给他来了个窝心脚,然后对着他的脑袋砰砰来上几拳。
局势陡然变化。
眨眼间,亚瑟已成了待宰的羔羊,头顶着冰冷的枪口时,他脑袋还是昏天黑地的,胸口钻心似的疼,嘴里都有腥锈味了。
妈的!
这小东西下手也太狠了!
疼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