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即将动荡,这里必须是他的女人和孩子最安全的避风港。
这是他身为男人的责任。
不容有失!
“是!”
深夜八点五十分,一场冲天而起的巨大爆炸声震动了整个港城。
一时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而郑媗那里,却是岁月静好。
与此同时,敖家老宅一片庄严肃穆,气氛凝重的可以滴出水来。
无数雇佣兵控制着整座宅院,敖帜墉居住的主院更是重中之重。
“逆子!”
一声怒不可遏的暴怒响彻云霄。
苍老的声音中气不足,夹杂着大势已去的气急败坏,更多的是不甘心。
敖嵘冷漠地看着在床上无力挣扎的敖帜墉,有恃无恐的摊摊手,“父亲当心身体!”
三十年了,他第一次这般痛快!
敖帜墉撑着手想起来,却重重地跌倒在床上,无能怒吼,“我怎么生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悖逆人伦的孽畜!”
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欺骗他!
“悖逆人伦?父亲,您说错了。”
敖嵘坐在床边,歪着头,好整以暇地纠正,“我不过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眸底的森冷,让人胆寒。
敖帜墉浑身骨头都在发冷,颤抖着手,“你……你是不是知道……”
“是,我什么都知道!”
敖嵘面目狰狞可怖,压抑多年的恨意逼的他快要变成一个魔鬼。
对于他这个不配做父亲的父亲,他有太多的话要说,太多的恨要发泄!
他忍得快疯了!
冷冷地盯着他。
拿起床头柜上的台灯,眨都不眨地砸在敖帜墉头上,砸的头破血流。
“啊!”
敖帜墉发出一声惨叫。
敖嵘看了只觉得痛快,他坐在床边,捡起碎片,云淡风轻地往敖帜墉的伤口里戳。
“疼吗?”
“疼……嵘儿,我是你的爸爸啊……”
“那你抽我的骨髓做不死药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我是你儿子呢?”
敖嵘满脸温和地询问,眼里却是狠辣。
一出手,划向他的眼睛。
杀猪声响起。
敖嵘眉眼未动,诉说着他的滔天罪孽,“我是大逆不道的孽障,你是什么?罔顾人伦的禽兽?还是虎毒食子的畜生?”
“都说你敖帜墉雄才大略大器晚成,却无人知道,你不过是个吃绝户的凤凰男!”
“更无人知道,你寡廉鲜耻,觊觎侄媳的美貌和财富,逼死侄子,霸占侄媳!”
敖帜墉被人揭开遮羞布,整张老脸都在发力,流着血的眼珠仿佛要跳出来,狰狞的吓人,“你……住嘴!”
“父亲怕什么?”
敖嵘欣赏着他这副令人作呕的丑态,啧啧摇头,“你风流半生,也享受了半生,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一天吧?”
“不过这都是你的报应!”
“你残害我母亲,纵容你的那群私生子杀我大哥,又害得我身体孱弱这么多年,受尽苦痛折磨!”
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针管和药剂,狂热地看着针头吸走透明的液体。
放了放气,成分不明的液体溅在敖帜墉的脸上,冰凉的触感令他惊恐。
“不……不……”
他不想死!
“你已经活的够久了!”
敖嵘像是索命的黑白无常,一步步靠近加速他的死亡,亲切的叫着。
嘴角却阴冷地笑着。
“爸,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认命吧,我还能给你一个痛快!”
嫌恶地将敖帜墉翻了个身,粗大的针头穿进他的脊椎腔里。
“啊!”
“爸,是不是很疼啊?”
敖嵘凶狠地笑了笑,拇指摁动,缓缓注入液体,“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在五岁那年,我就尝过了。”
“你怕麻醉剂影响效果,就让人强行抽我骨髓,我疼得撕心裂肺都没有换的你的一丝怜悯。”
“我妈跪在地上求你,都动摇不了你的冷血无情,食子骨血。”
“你说,你是不是想长生不老想疯了,什么丧尽天良的腌臜事都做的出来?”
“年复一年,我就这样生生熬了下来。”
“爸,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要不是他运气好,碰见ken,又得伊诺克全力相救,恐怕早就死在二十五岁那年。
哪里有今天大仇得报的痛快!
敖嵘也没想他能回答,自顾自地说道,“你马上就要去找我妈和大哥了,去地下好好给他们磕头赔罪吧!”
“不过,他们应该也不会稀罕的!”
“哦,对了。”
敖嵘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兴奋至极地开口,“爸,再跟你说个好消息。”
敖帜墉:“……”
不,他不想听!
“你路上不会寂寞的,只要你走快点,肯定能够追上二哥、三哥还有五弟的。”
“他们被炸的尸骨无存,我会对外界宣布,爸你经受不住连丧三子的打击,突发心脏病,抢救无效死亡。”
敖帜墉瞪大了双眼,喉咙艰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
这个畜生,杀了他的三个儿子!
“心疼了?”
敖嵘面带嘲讽,“这时候想起他们是你儿子了,那你怎么就想不起来我大哥也是你儿子呢?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罢了,一切都结束了。”
他释然又温和地笑着,“爸,不用太感激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昨夜,他寻到了突破口,终于查到了大哥的死亡真相。
敖二做局,敖三怂恿,敖五亲自动手,在敖帜墉的默许下,杀了他哥敖珩。
同时嫁祸给敖七。
这也是敖帜墉提前算计好的,目的除了除掉大哥外,就是逼迫敖家和黎家联姻。
好毒的算计!
好狠的心!
“安心去吧,敖家从此是我的了。”
苍白的手抚上敖帜墉死不瞑目的双眼,敖嵘不仅没有大仇得报的喜悦,反而只觉得可悲,无尽的空虚。
从头到尾,他的家庭就是一场悲剧。
好在,终于结束了。
— —
“嗯……”
郑媗满头大汗从梦中惊醒,看见床边坐着的黑漆漆的高大身影是更是吓得尖叫。
“是我。”
霍缙川绷着脸开了床头灯,将香汗淋漓的郑媗揽进怀里,轻抚她单薄的后背。
“怎么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