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诺克摇头叹气。
他本意是想敲诈家主一笔的,谁知道这胆小的东西连数字都不敢报。
“不……不是……”
店长咽了咽口水,补充道,“是港元。”
“一亿港元?”
伊诺克不敢置信地张张嘴,无奈扶额,经历了很复杂的心理历程,最后认命地把卡丢给他。
“赶紧去!”
爱咋咋的!
一惯随性不羁的声音都染上了风霜。
朽木不可雕也,他尽力了。
霍缙川将一切尽收眼底,狠狠刮了伊诺克几眼,恼羞成怒地掐着郑媗的下巴。
“为什么是糟蹋了?”
“是嫌它便宜吗?一亿港元,当然是比不过价值一亿美金的黄钻项链!”
他也是才想起一事。
半年前,在洛杉矶,纪遇深曾用一亿美金拍下了一条项链送给她。
想必她很欢喜吧?
“什么?”
郑媗一脸茫然,没听明白意思。
霍缙川却以为她在装傻充愣,冷哼着提醒,薄唇吐出三个字。
“你前夫。”
连纪遇深那三个字他都懒得提起。
郑媗恍然想起,直接黑着脸破口大骂,“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
“嘴巴放干净点!”
霍缙川阴沉着脸,手上用力,捏的郑媗被迫张开红唇。
他最恨别人扯到他过世的母亲身上。
巧了。
郑媗最恨的是他。
“你是施暴者,他是我丈夫,从来都没有可比性,因为,你不配!”
琥珀色的水眸怪异地看着脸色铁青的霍缙川,神色逐渐变得讥诮,红唇扬起。
“ken,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这是她第一次叫霍缙川的名字,也是第一次叫他的英文名。
清脆的嗓音恢复了大半,说话的腔调也是娓娓动听。
落在霍缙川耳中,却是别样动听。
在此之前,他从来不知,原来自己的名字从一个人嘴里说出来,会让自己的心头都在战栗。
那种从尾椎骨上腾起的过电般的感觉,迷茫之余,更让他无所适从。
霍缙川傲慢地松手,轻瞥她,“喜欢?”
“你也配?”
喜欢,对他来说,无异于天方夜谭。
他惊心动魄地活了二十八年,从来不知喜欢为何物。
但他唯一认定的宗旨就是,只要他看中的,就必须得是属于他的。
凡是属于他的,谁都不能碰!
无关喜欢,而是独占欲。
郑媗不仅没有失望,反而还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兀的,她眼尾一挑。
绝美的面孔褪去生人勿近的清冷,反而带着罂粟花致命的诱惑,呵气如兰。
“其实,我还挺担心的。”
霍缙川心痒难耐地看着她这副媚态,脑子里飘过无数画面,她无力瘫软在他身下、一副难以承受的娇气模样。
好奇的嗓音略带低哑,“担心什么?”
“担心你犯贱,爱上我啊!”
郑媗十分坦荡,自信于自己的美貌和魅力,“从小到大我都不缺追求者,顾时宴爱我到发疯,纪遇深更是恋恋不忘。”
她的语气完全是理所当然。
要是换做别人,那就是不要脸,自恋到极致,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可是,放在郑媗身上,只觉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