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等他打电话,剧烈的爆炸轰鸣声在耳边响起。
“嘭!”“嘭!”“嘭!”
火光冲天。
前后宾利被炸的队伍中断,停滞不前。
库里南突然遭到激烈袭击,顶配防弹的材质让车身噼里啪啦作响。
却无论如何都穿不破那道防线。
下属寻到掩体,在激烈的枪战中厉声汇报,“文先生,我们中埋伏了!”
“杀了ken!”
沙昂联合一群人高马大的外国佬埋伏在隐蔽处,已经杀红了眼。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了他!”
火花带闪电。
在极致的黑夜中刺的人眼花缭乱,浓重的硝烟下每个人都把心提到脑袋上。
斯蒂文当机立断。
“全力护送家主离开!”
哪怕是他们全部折进去,也得把家主安全送到伊诺克手里。
“不用。”
霍缙川声音哑的厉害,却不动如山地将一切尽收眼底,潮红的面容戾气深重。
淡定地抽出腰间的枪,降下半边车窗。
甚至不需要瞄准,子弹脱夹而出,弹无虚发,宛如夺命镰刀收割人命。
只有沙昂命大,躲过一劫。
但胸口也中了一枪。
霍缙川快速判断出局势,发现对方火力异常猛烈,“是路易斯,他跟沙昂合作了。”
“通知下去,不可恋战,分三路,合力突破重围,退!”
斯蒂文一听,心头一凛。
“是。”
“大家分三路撤退,全力突破重围,不可恋战!”
路易斯一直视家主为死敌,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勉强有资格跟家主一较高下的人。
他们这次有备而来。
若是家主身体正常,便是再多一倍火力他们也不惧。
可家主……
他跟在家主身边这么多年,怎会不了解家主的实力,刚才那几枪,动作缓慢,枪法虚浮,连家主全盛时期的十分之一都不及。
换言之,家主就要支撑不住了。
杜邦家族集中火力之下,哪怕是路易斯和沙昂的人众远超他们,也是节节败退。
“艹!”
沙昂眼睁睁看着那辆库里南全身而退,不甘心地捶了下地。
下一秒,疼的呲牙咧嘴。
随即,凶神恶煞地吩咐,“去,让他们把郑媗给丢到他们必经的路上。”
无论是碾过去也好,一枪杀了也罢,甚至先奸后杀都无所谓,只要人死在霍缙川手里就行。
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是!”
沙昂摁住汩汩流血的胸口,这一枪没射到他心口,却也重伤了他的肺叶。
幽怨地抬头看天,眼中尽是悲凉。
他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看见黑夜的机会了,他的生命也走到尽头了。
这一招,虽然是险棋,可胜算却大。
贺丽珠告诉他,霍缙川幼年时差点被女人猥亵,又曾撞破过自己生父出轨的奸情。
不止生理性厌女,更厌恶情事。
任何企图勾引他的女人都会下场凄惨,怀揣着阴谋出现在他面前的女人更是死状可怖。
至于郑媗,就算她倒霉吧。
谁让她拥有郑家亲女的家世,以及让顾时宴和纪遇深争风吃醋的殊荣。
一切都在沙昂的预料之中,霍缙川的状况并不好,可以说惊恐骇人。
粗重喘急的呼吸在车厢里格外清晰,额头和脖颈上的青筋暴起,面容狰狞。
下半身更是绷的紧紧的。
斯蒂文从未见过如此猛烈的情药,见他额头上布满滚烫的汗珠,忧心不已。
“家主,您还能撑住吗?”
霍缙川没吭声。
此时此刻,他浑身都叫嚣着嗜血杀人的快感和肿痛的身体都要爆裂开来的欲望。
坚如顽石。
这不知名的药,放大了他暴虐的本性,更加剧了他生理欲望的渴求。
前者,他要抑制。
后者,他更厌恶。
发泄不出来的火气,让他愈发难耐和自苦,已经隐忍到身体的极限。
斯蒂文拿帕子浸了冰水给霍缙川降温,也只是杯水车薪。
没办法,只能小声试探,“家主,要不我给你找个女人……”
他实在是怕。
家主若是因此憋坏了身子,杜邦家族可还没有后呢!
还有霍家产业,难道真要便宜了那对奸夫淫妇不成!
“滚!”
霍缙川赤红着眼粗声呵斥,一想起女人那白花花油腻腻的身躯就直犯恶心。
脏……
脏透了!
斯蒂文急的面红耳赤,却也无可奈何,他当然知道家主厌女的心理毛病,都是贺丽珠那个老女人干的。
等家主脱险,他一定要宰了这个毒妇!
否则难消他心头之恨!
突然,库里南紧急刹车。
斯蒂文正满心怒火没处发,急的更是头发都要白完了,语气肯定算不上好。
“汤姆!怎么开车的!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让你快,听不明白吗?”
刹车干嘛!
汤姆愧疚低头,却眼中却闪过暗芒,意有所指地跟斯蒂文汇报。
“文先生,前面路上有人丢了个女人。”
“别说是女人,就是天王老子也得给我”
斯蒂文不经大脑说话后,立马闭上嘴,拧眉,紧急探头追问,“女人?”
汤姆郑重点头,“是女人。”
是家主此刻最需要的女人。
斯蒂文秒懂,只是还不等他询问,一道不容抗拒的阴寒杀气就涌来。
“碾过去。”
霍缙川坐姿稳如泰山,紧闭双眼,双手握紧成拳,青筋寸寸鼓成可怖的形状,任凭汗水在爆红的脸上肆虐。
他就是爆体而亡,也不要女人!
斯蒂文深深凝视了他一眼,而后跟坐在前座的汤姆对视,果断下车。
“家主,对不起!”
他宁愿以死谢罪,也不愿家主出现任何有可能的意外。
杜邦家族承担不起无后的风险,更承担不起失去家主的后果。
霍缙川猛然抬眸,幽绿的双眸暗沉如雷霆万钧,皆是杀意凛然。
“斯蒂文!你放肆!”
可车门已经死死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