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川先生，这样不好吧！男女授受不亲，我与师母又是年纪相当，您自己可以不在乎，但我不能不考虑到您的脸面问题不是。”
    林里这家伙也是个没有操守的，这就开始认贼作师了。所以说有个漂亮媳妇儿，真的很容易成就一番事业，最起码你的好朋友会多出来好多。
    赖川这家伙，四十五岁的年纪能到这个位置，不会也有这位夫人的功劳吧！毕竟赖川的上司可能是经历过社会捶打的那种“太太，你也不想你丈夫这次的升职泡汤了吧！”的受害者也说不定。
    “哈哈哈，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就让那些小人说去吧！咱们这些坦荡的君子何必去考虑小人们的龌龊内心。在他们那龌龊的认知里，就没有一个女人是不卖的。”
    “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是我狭隘了。赖川教授，您放心，您的这番好意，我一定会努力回报的。”
    “好好好，我果然没有选错你当我的学生。对了奈奈子。”
    “哈衣。”
    “找你来主要是教授林桑日语，至于内容，那都是学习日语的材料而已，所以在教学中，无论是读，还是写，要尽量往日语上靠，这样他的进步才会快。”
    “哈衣，赖川教授，我明白了。”
    “嗯！不错，你俩继续，我下楼转转。”
    “赖川教授，我送你。”
    “不用不用，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现在需要的是运动。”
    林里本来就是嘴头上的帮助，既然人家不用，他自然也不会去上赶着帮忙。就他这个身高，去帮助受了腰伤的武大郎赖川，不得憋屈死。腰弯的那么厉害，隔夜饭都得呕出来。
    “奈奈子老师，我这个身高去了你们那边，算不算鹤立鸡群啊！”
    “啊咧？”
    奈奈子总觉得鹤立鸡群这个成语用在这里怪怪的，但是意思又表达的很明白，也就不纠结这些小细节了，还以为是自己多想了呢！毕竟成语有时候用的不是那么贴切也很正常，日常生活中使用的成语，就和汉字常用字似的，只是整个汉文化里面的沧海一粟罢了。
    “算。你是我目前见过最高大的男人。等去了我们那边，你站在人群中，就可以享受到什么叫做仰人鼻息了。”
    “仰人鼻息？那种不是用来形容依仗别人的呼吸才能活着，常用于比喻依赖别人，看人脸色行事的吗？即便有什么引申出来的含义，我觉得也是让其他人感觉到什么叫仰人鼻息才对呀！毕竟我高嘛！我呼吸出来的起，肯定是往别人脸上喷。”
    “不不不，当你和一群人挤在一起的时候，你会感觉到你周围都是对着你喷气的人。你的肩膀，你的胸口，你的后背，偶尔还会是你的脖子。”
    没有与人太过于接近的体验，不过淑芬把脑袋放到他脖子这里睡觉的感觉他知道，均匀呼吸呼出来的冷气吹着他的脖子，凉飕飕的差点落枕。
    虽然东瀛国土面积狭小，但也不至于上个街大家就挨那么近吧！
    “你去了那边，肯定是在繁华场所待的时间久。不说其他，就是坐电车，就能把你挤成相片。”
    电车？嘶~~真是一个听了以后让人精神激荡的名词啊！
    “电车很挤吗？能比这里的公交车还挤？”
    奈奈子虽然没挤过这里的公交，出入都有宾馆的出租车，但在路上也见到过挤成沙丁鱼罐头的公交车。听了林里的问题思考了一下后，坚定的摇摇头。
    “我说的那种挤，是能把一个人和另一个人挤成一个人的挤。嘶~~”
    奈奈子打了个冷颤，似乎对那种挤刻骨铭心，但又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两个人挤成了一个人？难道是挤怀孕了？”
    “咦~~你怎么会这么想，大庭广众之下挤怀孕，那得多厚的脸皮才能做到啊！”
    奈奈子还是见识的少了，相比之下，林里的见识就很多，虽然只是来自于一些有病毒的小网站。
    “咳咳，还是说回鹤立鸡群吧！我去了之后生活上不会太麻烦吧！毕竟我要去好几年呢！”
    “唉！你把你所有能想到的设施，都往低放二十厘米就差不多了。”
    “二十厘米啊！也不算很长嘛！”
    “二十里面这么老长呢！比我的肘子都要长了。”
    “这样子的吗？”
    “有利有弊，现在东京的女孩子在穿衣方面有着很大的改变，即便是寒冷的冬天，也会穿着短裤。”
    “和我这个身高有关系吗？”
    “有，当然有，因为她们还会穿低胸装，白领要注意职场礼仪，但其他职业以及美少女不需要考虑这些。众所周知，东京的夜晚是有多么的热闹。”
    奈奈子灼热的眼神把林里看的有些头皮发麻！这哪里是来教授他日语的辅导老师？这明明就是在大街上拦住他，然后给他推荐今日新人的皮条胡同老拉家的族人嘛！
    “奈奈子老师，你为什么会和我说这些？不会是想要引诱我去做一些玩物丧志的事情吧！我不去，我有国家赋予我的使命和责任。”
    就他这个专业，有个屁的使命和责任。更别说主任都提前说过了，要拿他换名额来的。他唯一的职责就是不受策反的在那里待够交换的时间，然后拿着文凭麻溜的滚回来给他安排岗位实现就业。
    “春风得意马蹄疾，浅草才能没马蹄。”
    “啊？什么？这不是一首诗里面的吧！都不对仗。”
    “我只是有感而发。”
    有感个屁，不就是想对林里说，他现在的想法很正确，是出国前应该有的态度和认知。至于后面那句，早已偏离了原句所包含的意思，引申为浅草就可以没马蹄，至于你稍微深一点，便让你欲罢不能。
    “咳咳，奈奈子老师，马上中午了，我得回家吃饭。”
    “林桑，你的主任没有和你交代吗？以后的午饭就在这边吃了。宾馆已经做了相应的报备。”
    林里哪能不知道这个，这也算是他补课期间唯一的福利了，补助啥啥没有，也就一顿午饭。他这么说就是单纯的想转移话题。
    “据说今天有寿喜锅，这种天气吃这个最好了呢！”
    三楼虽然不算高，但在一片平房的世界里， 如同鹤立鸡群。北风那个吹，风声鹤唳有没有？宾馆的窗户做工虽然很精致，但还是避免不了有缝隙，不像后世的那些铝合金窗户，或者塑钢之类材质的窗户那么严实。透气性是好了点，但吹进来的黄土也多。
    “干燥的北方，果然还是不如温婉的南方环境好。”
    “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下者飘转沉塘坳。”
    “哦，杜甫的诗词吧！你是想告诉我，伟大的诗人也经历了凛冬的考验吗？”
    “不，我是想告诉你，温婉的南方也有恶劣的天气，不光能吹人，还能把屋顶都给掀翻了去。”
    奈奈子白了林里一眼，这种表现诗人在逆境中依然不忘记为大批天下寒士谋福利的伟大胸襟，竟然被林里拿来这么用，简直暴殄天物。留存下来的诗词这么多，也不是拿来浪费的呀。
    “吃饭。”
    “哦~”
    一上午也没干啥，一边学习一边闲聊，就到了午饭时间。林里都觉得这种补习生活未免太惬意了些，果然，有个漂亮能交流的补习老师，学习这种事情会事半功倍。
    宾馆的食堂自然不是林里吃过的那些食堂能比拟的，尤其是这种涉外的酒店，说是食堂，其实人家叫餐厅。相比于后世，除了现代化程度不够之外，论奢华、设计、典雅，比后世有过之而无不及。
    赖川这趟出差也还带了几位助手过来，奈奈子只是其中之一。因为分工不同，所以林里一直未曾见过。今天中午的用餐就成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不同于奈奈子这种容易使人亲近的补习老师，其他人都只是板着脸礼貌的点点头就算是认识了。以小日子现在的国际地位、经济产值、轻工业、电子业方面的地位，战败后的阴云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穷人乍富的面貌，没有无视林里，就是对林里最大的友善了。
    林里也不会主动贴人家冷屁股去，没那个爱好不说，身高的差距也注定林里要做出那样献媚的姿势，会很难受。除非他们有一个漂亮的妻子，又或者风韵犹存的熟女妈妈，再或者聪明伶俐的姐妹小姨子？否则免谈。
    一桌子人叽里咕噜说着鸟语，林里除了不时能从句子里听到几个没有多少含义的词汇，其他的是一概听不懂。即便用眼神求助奈奈子，这家伙也是轻轻的摇摇头不给翻译。保密意识还挺强的。
    “林桑，吃肉吃肉。”
    大厨十几年功力积累切出来的肉片，果然不是后世用机器切出来的冻肉所能比拟的，别的不谈，就说大厨切出来的 没有拼接肉就是一个很大的优势。放在锅里煮，出来的沫子也很少，在肉品的挑选上，显然也有着自己独特的一面。
    天天吃生鱼片的家伙，能吃过什么好东西，所谓的寿喜锅，在林里看来，也就是一个煮方便面加丸子和配菜的水平。这会儿的才叫火锅。
    “赖川老师，你也吃。”
    林里伸筷子进去捞了两下，没找到肉。赖川这家伙就不会带下属，见到肉之后吃的连上司都忘记了，不是说小日子的上下级观念很强吗？
    “老师，豆腐也好吃。这是正宗的卤水豆腐，嫩的不像话。”
    筷子轻轻夹着豆腐，豆腐冒着热气一颤一颤的，竟然没有一点要断开的感觉。和夹着它的两根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桑，你这一手夹豆腐的手艺，要是拿到小摊子上，绝对能成为夹豆腐仙人。”
    仙人？这就是仙人了？认一个小日子教授当自己的老师真是认对了。自己这就位列仙班了？
    “哈哈哈，既然老师认可我的手艺，那我就多给老师夹几块。”
    肉下到锅里消耗的很快，反而是这些豆腐、蔬菜什么的没几个人动筷子，说小日子饮食健康的那些人也不知道咋想的，吃不起就吃不起，非得找那么多借口。
    华夏现在虽然穷，但来几个爱吃肉的外国人还是养的起的，只要你能消费的起，就不可能让你没的吃。
    后厨切肉师傅的刀估计都磨钝了，餐桌上这些人才靠着椅子停了下来，一个个急赤白脸吃点没给撑死，林里都没吃多少。就这，还又要了一份面条才算够。
    也不知道来了这么久了，他们是怎么做到顿顿这么吃吃不腻的，要是棒子，这个季节估计得抱着青储饲料啃了，要不然解不了腻。
    吃完了就容易发困，虽然不是夏天，但这是吃完饭后的正常反应。赖川这家伙找服务员给林里开了个钟点房，免的林里大中午的还得回家一趟了。
    被子盖在肚子上，另一半塞到了腰后面垫着，林里看着天花板，只觉得现在无欲无求，心里宁静的可怕，吃饱了不想家，真的是一条很有哲理的话语。
    按照今天的遭遇来看，林里这事儿算是板上钉钉了。等回去了和主任把今天的事情描述一下，估计他心里也会更加安定吧！
    就和见过父母的情侣似的，能不能顺利结婚，还有后面一系列的考验。物质上的自然是彩礼、房子、车子，精神上的则是各种节日、日常生活中的情绪维护。就这也不算是板上钉钉，要是再碰到事儿多的，那可就麻烦了。还好赖川不算那么难缠，这一关总算是过了。
    迷迷糊糊中，林里好像听到有人敲门，不太确定，听了一会儿后还真是。从床上爬起来，挪到窗口，把暖气片上烤着的鞋垫儿和鞋子重新合体，这才摇摇晃晃下了地去开门。
    “咦？奈奈子老师？你怎么过来了。”
    “现在都两点半了，你确定不上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