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回到院子里,白暖暖揉了揉肩膀,林无相就自觉站起来,自个儿推着轮椅自己进里屋去了。
原本兴致勃勃想着分享新鲜八卦给松竹,因为摇摇晃晃的马车变得昏昏欲睡,对着松竹嘟囔一句,头重脚轻上了床就这么睡过去了。
等到第二日日上三竿的时候,意识重新回笼。
白暖暖四仰八叉的仰躺着敞在床上,头抬起,看见熟悉的布局又当的一声落下。
下一秒屋子里传出惨绝人寰的惨叫声。
“啊啊——啊——”
嘭一声巨响,白暖暖从房中冲了出来,蒙头就要往林无相的房间里钻。
哐当——
“哎呦~”白暖暖捂着被撞红的额头蹲下,缩在地上一个大团子。
松竹在她头顶叹了口气,收回拦着的手,手上是未出鞘的剑,正正好磕在剑上了。
“死松竹,下手劲真狠,也不知道拉我一把。”白暖暖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抓着他的裤腿子站起来,还坏心眼地用力往下扯了扯。
没扯动就是了,白暖暖更自闭了,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看得松竹又无语又好笑,“谁大中午一惊一乍的,我还以为出什么事情了。”
“可不就出事了,谁家丫鬟一觉睡到大中午的。”
白暖暖小声嘟囔,松竹听见了,没好气翻了个白眼。
【就知道这丫头昨晚迷糊了,没听见大人的吩咐】
“大人昨晚说了,白暖暖表现尚可,今日休一天假,就知道你没听进去。”
白暖暖:“!”
“真的!”
“真的,比真金还真。”
“那我的五两金呢?”打蛇上棍白暖暖向来是顺手至极的。
【这丫头】
松竹扶额,但还是解释了:“大人说算账上,到时候发月例的时候一起给。”
“那就好,那就好。”
美滋滋的甜蜜日子在向自己幸福招手,白暖暖双手托腮,准备回去再睡个回笼觉。
刚抬脚,被松竹一把拉住后脖领子。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什么事?她有什么事情忘记了吗?
金子,脑子,裤子俱在,没忘啊。
“暖暖欸~~~”
高昂且激动地声音从房内传出,声音婉转还换了四个调调,正是热泪盈眶地药老。
药老冲出来直接一把抓住白暖暖的双手,满目慈爱地看向她:
“我就知道真心是能换回真心的,真诚待人终究会有回报的一天,感谢上苍感谢神农派的先辈先祖,暖暖终于松口被我诚挚的热情所感动,同意入我神农派了。”
激动地心,颤抖地手,药老颤巍巍地拿出手中的羊脂白玉佩,上面镌刻着大大的‘神’字。
应该是门派信物什么的。
白暖暖只觉得神金。
按住药老,踮起脚点,探头探脑看向屋内的林无相,在办公,没有受到打扰。再看向一旁的松竹,环抱着胸看戏,手上依旧拿着他那把剑。
对着他扮了个鬼脸,搂着药老的肩,踮着脚走了。
走到拐角处,还凑到他老人家耳边悄声说:
“背稍微弯点儿,太高了我挎不到肩。”
原本精神小老头,弯腰驼背耸肩,愣生生年长了十岁。
白暖暖将药老带到小池塘的亭子中央,本来她是想去自己的房间的,药老说是姑娘家的闺房死活不进,这才换了一处地址。
池塘中央,四面空无一物,视野开阔,不怕隔墙有耳。
“先别把你那丢人现眼的玉佩拿出来,我拜托你一件事,除了脚底的鱼,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无第三人知晓。”
此话刚从白暖暖口中说出,药老抓了抓后脑勺,怎么这话如此的似曾相识。
哦~每位身份保密的病人开场都是这么说的,药老上下扫视了一眼。
眼目清明,炯炯有神,面色红润,气色不错,除了有些肝火旺盛没有什么大毛病。
不是暖暖,难道是别人?
而且还是让暖暖如此小心谨慎之人,难道……
是小情人!!
药老身心俱震,看向白暖暖就像是自家水灵灵的大白菜自个儿跳进碗里被猪拱的模样,那叫一个痛心疾首。
他作为江湖第一神医,有名的医圣圣手,要价可是很贵的,近些年一般不出手,若是暖暖相求的话,他就勉勉强强施舍一下,屈尊降贵医治好了,不收钱。
跟自己未来关门弟子计较那么多作甚,药老摸了摸荷包中毒针药包开解自己。
“说吧,是谁?”
那个小情人是谁?
白暖暖眼睛倏地就亮了,上道!
抓住药老的手,重重握了握,有些小雀跃,心道还是药老靠谱。
“林无相。”
“哦~林无相啊~~”药老伸手又要去摸荷包,“咳咳咳~你说,说谁??”药老差点儿一口气没提上来,被口水呛死,瞪大眼睛,惊诧地看向白暖暖。
“林无相啊。”白暖暖不解。
“你的小情人是林无相!”药老超大声,像踩着尾巴的猫,浑身上下都炸毛。
“害~什么小情人,”白暖暖略带失落摆了摆手,“哪来什么小情人,目前正处在追人阶段,还没有追到手呢。”
那这也很劲爆了好不好!
松竹和无相那小子嘴怎么这么严,一点儿都不带透露的,要知道这对一个身心脆弱的老人家来说是多么大的冲击。
药老这下不应激了,已经盘算着弄死林无相,拐回自家关门小弟子,尤其是这关门小弟子跟自己走的可能性有多大了,想到兴奋处还会露出淫dang的笑容。
贱兮兮地模样看得白暖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拍了拍药老的背,让他回神。
“请您来呢,是为了给暖暖解惑的,昨日我从宫宴回来,实在是有一事百思不得其解,为此彻夜不眠。想着您见识广博,博学多识,应该有所了解才是。”
“哪里哪里,”药老谦虚道,耳根微红。
嘻嘻,暖暖夸我了。
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老朽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哦,那倒不用,就小小的一件事,”白暖暖坏笑,“药老只需举手之劳。”
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