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不可抵抗的力量....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如此程度的,必然是来自官方层面的封杀。
而在江省,在临安市,有能力针对慕氏集团的,也就那屈指可数的几人而已.....
愤怒之余,慕洵修感觉脊背发凉。
他不明白,自己与慕氏到底是如何,得罪了那些大人物的。
“当然,除了我还能有谁?”
宁宴耸耸肩,淡然一笑,肯定地说道:“岳父大人,我劝你一句,还是老实地配合一点。”
“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最后落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说着,抬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慕洵修。
这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事儿就是老子做的,你能拿我咋滴?
很显然,宁某人连装都懒得装一下。
若非慕洵修是慕大富婆的父亲,他又玩心大起,再加上办这些事得名正言顺,才象征性地走一下流程。
不然,以宁宴悍匪的行事风格,直接摁着这位岳父的脑袋,让其签了....
“如果我不配合呢?”
慕洵修闻言,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喝道:“你这是威胁,更是私闯民宅,我现在就要报警抓你!”
原本慕洵修是忌惮于宁宴的武力与背景,可听到那些挑衅的言语,瞬间愤怒冲垮了理智。
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毕竟,活了快五十年,连续受过最大的折辱与挫折,都是宁宴这混蛋带来的。
他就不信了,人身威胁与私闯民宅合在一起,警察还会不管。
“哈哈哈哈!”
宁宴乐了,嘴角比ak还难压,连连摆手,朗声大笑道:“岳父大人,不用那么大费周章,需要警察是吧?”
“我给你带来了....”
“进来吧!”
说罢,打了个响指。
谁能想到,他们两人之间,居然还能想到一块儿去呢?
既然岳父大人都开金口,提要求了。
宁某人作为女婿,自然得竭力满足咯!
话音落下。
早已等候在门外的警察们,迅速鱼贯而入。
条理分明地站在这其中。
也得亏慕家这别墅一楼够大,几十号警察站在其中,都并不显得拥挤。
只不过,慕洵修却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些。
看着这些警察身上的制服,心中一咯噔,不由地胆战心惊。
“宁先生!”
众人看向宁宴,齐声道。
整齐划一的声音,显得无比恭敬。
他们虽不知宁宴的真实身份。
但在来之前,上面特意交代过,这位爷是来自京城的大人物.....
能进入编制的,都是聪明人,皆是心知肚明。
宁宴闲庭信步,走上前去,随手指了指,笑道:“看看吧,省厅的,市局的,检察院的,刑警的,法院的,反贪的,缉毒的.....”
“都是应有尽有,看你喜欢哪款?”
那如数家珍的模样,好似娴熟的销售,在卖力推销着自己的“产品”。
只是这些“产品”,有些太过于特殊。
众所周知,宁宴这个人一向准备周全,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慕洵修需要哪方面的警察,这里随时都可以提供。
甚至,需要律师也是有的。
主打一个豪横。
“你...”
“宁宴你!”
慕洵修顿时语塞,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宁宴这混蛋,居然走自己的路,让自己无路可走。
简直欺人太甚!
“我什么我?”
“我这女婿都做到了这个份上,你这老丈人还不满意嘛?”
宁宴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慕洵修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笑问道。
做人得凭良心啊!
你慕洵修提出来的要求,他宁某人不仅满足了,还是加倍满足了。
这偌大个临安市,乃至江省之中,谁能为了慕洵修做到这一步呀?
“满意?”
“你这是强取豪夺,以势压人,混账东西!”
慕洵修听到这冠冕堂皇的屁话,瞬间气笑了,怒斥道。
在商界混了二十多年,他见过无耻之人,但像如此无耻之人,也是第一次见。
居然还能把威胁人之语,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清新脱俗....
还真是不要脸至极!
念及此处,慕洵修暗下决心,若是慕雪霁找了这样的老公,他一定要打断她的腿.....
宁宴充耳不闻,笑道:“现在是法治社会,哪有什么强取豪夺,又哪来的什么以势压人呀?”
顿了顿,又继续道:“岳父大人,你是自己主动签,还是我来帮你呢?”
说着,语调一沉,凌厉的杀意,顷刻间锁定在慕洵修的身上。
法治嘛,当然是法治啦!
就像陈清泉院长曾说过,法律条文的解释权在我手里.....
不过,宁宴也是个讲道理之人。
他带来的这些警察检察官,都不是瞎选的,而是涉及到了慕家上下所犯过的事.....
“慕云舒怎么找了,你这么一个混蛋....”
慕洵修闻言,牙都快咬碎了,骂骂咧咧道。
但话还未说完,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连声道:“对,对,慕云舒....”
面前这混账是她的丈夫,慕云舒肯定是能管束他的。
说着,慕洵修拿出手机,拨通了慕云舒的电话。
宁宴站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却并未有任何要阻拦的意思。
“喂,慕云舒,你知道你老公现在在做些什么嘛?”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来!”
电话接通后,慕洵修当即对着手机,咆哮道。
愤怒,出离的愤怒。
这怒火不敢冲着宁宴,就只能冲着他以为,能拿捏住的慕云舒了。
鹿鸣国际。
总裁办公室。
“知道。”
慕云舒眉头微皱,面色平静,沉默片刻后,缓缓吐出两个字。
顿了顿,又冷冷地补充道:“我老公在去你家之前,打电话跟我说了......”
你家二字,咬得极重。
这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你家,你和我不是一家....
慕大富婆微蹙的眉毛,不是担忧,而是嫌弃。
对电话那头之人的嫌弃....
“知道?”
“跟你说了?”
慕洵修微微一怔,愈发愤怒,质问道:“那你为什么不阻拦他?”
“还容许他来慕家胡作非为?”
他怎么也没想到,慕云舒不仅知情,而且连阻拦的意思都没有。
甚至,听那意思,好似根本不在意的样子。
这可是她的家啊!
这些被迫害的人,都是她的家人啊!
慕云舒摘下平光眼镜,倚靠在椅背上,反问道:“我为什么要阻拦我老公?”
“宁宴是我的丈夫,他做出的选择就是我做出的选择.....”
“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支持他,仅此而已!”
声音很是平静,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却透露着强硬与坚定。
诚如慕大富婆所言,无论出了任何事,站在宁宴的身后,无条件地支持他,是她义无反顾地选择。
至于那些无关紧要之人,她一点都不在乎。
“混账!”
“他是你老公,我是你爸!”
慕洵修气得浑身颤抖,破口大骂。
面容扭曲。
当事实对自己有利,就强调事实。
规则对自己有利,就强调规则。
都无利时,就站在道德制高点之时,开始颐指气使。
慕云舒不为所动,开口道:“你是我爸?”
“你真的是我爸嘛?”
“你是慕雪霁的爸才对吧!”
“从小到大,你何曾给过我一丝父爱?”
慕大富婆的平静,与慕洵修的愤怒,形成鲜明对比。
风轻云淡地发出了灵魂质问。
言语之中,没有任何的失望。
毕竟,她早就对他心死了....
慕洵修对她的爱,别说不到对慕雪霁的千分之一,恐怕万分之一都没有。
甚至,可能是一点都没有.....
“慕云舒!”
慕洵修脸颊通红,好似被人狠抽了一巴掌,质问道:“你就准备看着你的混账老公,作贱慕家,作贱你爸嘛?”
“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有没有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