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陆亭没多看季寅礼,微凉的眸光刷的一下就落在了导演的身上。
“你的眼光还真是好啊,圈子里那么多音乐人,一下子就挑了个最特别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夸你了。”
这阴阳怪气的语调,危矣!
导演虎躯一震,“如果陆总觉得不合适,我们还请来了另外几位编曲老师……”
“编曲合不合适,陆总一个投资人,怕是听不出来吧?刚才几位主演都说我的编曲与剧最为般配,只有陆总觉得不合适,这到底是歌的问题,还是人的问题呢?”
众人不由齐刷刷的倒吸一口凉气,这季寅礼真不是一般的头铁,竟然敢这么直面和陆总杠上!
陆亭不急不缓道:“人没问题,当然就只能是曲子的问题了,菜就要多练。”
“刻意打压,就算是天降紫微星,也会没有出头日,想来这种事儿,对于陆总这样的资本家而言,也不过就是嘴巴一张一合,自然不会有这种感触。”
陆亭冷笑:“那怎么办,我有时也挺苦恼的,但我就是有权有势,有这个任性的资本。”
“你能拿我怎么办呢?”
真的,若论嘴贱,陆亭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在两人的战争一触即发时,温梨尔干咳一声:“好了,探讨就到此为止吧,我觉得季学长的曲子是最合适的,一切以剧为重点,陆总对我的话有异议吗?”
刚才怼天怼地怼空气,直接将有钱任性搬到嘴上,谁也不放在眼里的陆总,在面对温梨尔的问话后,登时便话锋一转。
“既然尔尔觉得没问题,那自然是最合适的,我完全没有意见,各位呢?”
众人:“没意见没意见。”
陆总您刚才狂炸炫酷吊炸天的气质呢?原来是个耙耳朵呢!
定好了主题曲,温梨尔原本要离开了,季寅礼追上一步:“学妹,我们……能单独聊聊吗?”
“尔尔还有戏要拍,再者,你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聊的。”
不等温梨尔说话,陆亭已经占有欲十足的,挡在了她的面前,不给季寅礼任何接近温梨尔的机会。
温梨尔拍了拍陆亭的手臂,看向季寅礼,“我和学长聊两句。”
陆亭眸色一沉,但在看向温梨尔时,又添了几分委屈,“有什么话,是容不下第三个人在场的吗?”
温梨尔:“……”
你听听你这是一个正常人会说出的话吗?
“有些事,还是要当面说清楚。”
陆亭听懂了温梨尔的言外之音,登时眉梢的冷意融化,抬手轻柔的拢了拢温梨尔额前的青丝。
“好,我在外面等你。”
在离开前,还不忘警告的冷冷瞥了季寅礼一眼。
“你们还在这儿杵着,是要看戏吗,需不需要我再给你们搭个台子?”
陆总的心情不畅快了,不舍得对着心上人发火,其他人自然是要承受这无端的怒火。
一时之间,众人如鸟散,迅速跑没影儿了。
“尔尔,你最后还是要选择他吗?”
季寅礼低沉的语气,带着不言而喻的痛色。
温梨尔平静道:“对不起学长,你我之间并不合适,我真心的希望,你能够找到真正属于你的幸福。”
“可要是以后都找不到了呢?”
季寅礼的语气又急又委屈。
如果他能放下,单相思这么多年,早就该放下了,又如何能等到现在?
更多的,其实是不甘心,明明之前在恋综上,一切的发展都是那样的顺利,她也答应了,会给他一个机会的。
可恋综结束后,一切却都变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才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尔尔,你能告诉我,我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如陆亭吗?你说,我一定都改,能……能不要这么快,就将我踢出局吗?”
季寅礼的语气急迫,甚至不由自主的握住了温梨尔的手臂。
温梨尔蹙了下眉,“学长,你先松手,冷静一下,如果你冷静不下来,我们恐怕不好再继续谈了。”
季寅礼这才有些清醒下来,道了声抱歉,松开了手。
温梨尔想了想,还是抚上了小腹,垂下眼睑,眸光温柔似水。
“我怀孕了,孩子是陆亭的。”
季寅礼先是一愣,尔后是无尽的愤怒,“他竟然这么龌龊!尔尔,是不是他强迫的你?我可以为你报警告他的!”
但温梨尔却摇了摇头,“不是,虽然这是个意外,但并不算是他强迫我。”
“无论如何,我与你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学长你很好,一定能找到真正懂你的那个她的。”
季寅礼却道:“那如果我愿意接受这个孩子呢?我不介意你与别人有个孩子,等孩子出生了,我可以将他当做我的亲生孩子……”
“季寅礼,看在尔尔的面子上,我给你们说话的时间,但这不代表,你可以反复在我的雷点上蹦迪,还想当我孩子的爹,你当我这个亲爹是死的吗?”
陆亭嘴上答应着不打搅温梨尔与季寅礼单独说话,但实际上,他却一直在偷听墙角。
原本之前的交谈也能忍下,但直到季寅礼说自己可以做孩子的爹时,陆亭彻底恼了。
不把这家伙的头给捏爆,他陆亭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陆亭你有什么本事,不过就是趁人之危,想要父凭子贵上位,如此阴险狡诈的你,根本就配不上尔尔!”
陆亭讥讽一笑,“那怎么办,我就是父凭子贵,我就是凭子上位,谁让你没这个本事,还想做孩子的爹,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尔尔的话已经很清楚了,和你之间没有任何可能,断了所有念想,再敢来纠缠我的人,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要不是温梨尔拦着,陆亭早就弄死季寅礼八百回都不带重复的了。
温梨尔原本还想再说什么,但陆亭已经霸道的圈固住她的腰肢。
垂眸,语气又低又危险:“尔尔,如果现在还不肯跟我走的话,我不知道待会儿我会做出什么失控的举动。”
温梨尔叹了口气,只能对季寅礼说上最后一句:“学长,希望你能早日找到幸福。”
等走出了一段距离,温梨尔才用胳膊肿抵了他一下。
“松手,你勒疼我了。”
陆亭语气固执:“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