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餐馆里的人越来越多,人声鼎沸的,而且几乎每个人都举着手机在对着温梨尔拍。
甚至不少人还开了闪光灯,在连续的拍照下,都快把温梨尔的眼睛给闪瞎了。
虽然温梨尔之前在电视上见过粉丝追星的夸张场面,但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在自己的身上上演。
被人群簇拥着,她才知道当明星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在事态发展到不可控制之前,她点头应下,安沁也说留下和姚小婉一起挡着人,而让付南溪先带着温梨尔离开。
幸而温梨尔之前经常来这家餐馆,所以对于餐馆的后门也是非常熟悉的。
好不容易才在人群之中脱身,从后门逃了出来。
总算是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了,付南溪叉着腰喘气儿:“尔尔,我发誓下次吃饭,再也不坐在大堂了。”
“抱歉,我也没有想到一个小花妖竟然能引起这么多人的注意,是我考虑不周,让你们跟着我一起受罪了。”
付南溪倒是被温梨尔的话逗笑了,拍拍她的肩膀,“说什么呢,我哪儿是这个意思呀,角色无关大小,能以一个小配角而出圈,这恰恰说明了你的实力。”
“尔尔你能受到那么多人的喜欢,作为朋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日后你出门在外的,也是要做一些伪装了,毕竟现在也是个有名气的明星了呢。”
正说着,忽然前方有人在叫:“温梨尔在这儿呢!”
“啊啊啊,温梨尔,我超级喜欢你演的小花妖,给我签个名吧!”
“能不能合个影呀?”
温梨尔是万万没想到,会有些人,因为正门的人太多挤不进去,而绕到了后门,就这么正正好和他们撞上了。
付南溪第一时间挡在温梨尔的面前,“尔尔你先走,我来断后,到时候咱们在公寓汇合。”
温梨尔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只要粉丝看不到她,付南溪他们也就安全了。
道了声好,温梨尔就往巷子里跑。
在面对一个分叉口,正犹豫着要往那边跑的时候,忽然一只手从黑暗中伸了出来,抓住她的手臂,将她一下往后拉。
温梨尔一个踉跄,后背抵在了墙壁上,而与此同时,另一只大手却稳稳的托住了她的后脑勺,避免了她后脑勺会撞到坚硬的墙壁。
随着两具身体的拉近,伴随着对方身上的温热气息,一股淡淡的,却依旧刻入骨髓般的雪松清香,毫无防备的钻入了鼻中,让温梨尔整个人都僵持了住。
而原本刚打算喊救命,话都已经到了嘴边了,却被温梨尔给咽了回去。
温梨尔很轻的,微微侧开脸,到嘴边的话换成了三个字:“放开我。”
扣着她手臂的动作并未松,温梨尔见状便挣扎了起来。
只是还未等她挣脱开对方的桎梏,原本扣着她手臂的大手忽的松开,转而捂上了她的唇。
紧随之,身后传来粉丝的动静:“好像是往这边跑了?”
“快,快追上!”
意识到有脚步声往这边来,温梨尔瞬间就停止了挣扎了动作。
因为距离拉的更紧,她整个几乎就像是浸泡在雪松清香之中,让她的脑海不由自主的,想起曾经与眼前之人的过往。
她微微抬眸,斜阳逆打而来,镀在男人的身上,将他那张一如往初的浓丽眉眼映入眼帘。
虽然温梨尔已经放下了那段求而不得的可笑感情,但当再度看到这个占据了她十年岁月的男人时,在那一瞬还是不由错乱的呼吸。
尤其是在陆亭侧身,高大的身形几乎是将娇小的她整个给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中。
托着她后脑勺的动作纹丝不动,远远看着,就像是一对相爱的恋人,躲在墙角做着令人面红耳赤之事。
而那些追上来的粉丝们,也瞧见了,因为都是背对着,只以为是看见了不该看的。
便匆匆收回了视线,向着另外一条路追去了。
温梨尔屏住了呼吸,不让自己再嗅到那股熟悉的雪松清香,更不让自己的情绪被眼前之人所牵动。
“人已经走远了,陆先生该放开我了吧?”
陆亭并未松开,他只是稍稍往后退了一步。
温润的眸光,一寸一寸的落在近在咫尺的小姑娘身上,似是要将这一年的空缺,在此刻一一补回来。
“我还以为,你当真将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尔尔。”
温梨尔却纹丝不动,只道:“不过一年的时间,我也没有到老年痴呆的程度,更何况,陆氏太子爷的名号,走到哪儿都有人提,我就算是想忘,也总能听见名字。”
“错了。”
陆亭垂着首,温声细语的纠正:“是一年三十五天,从你不告而别的那天起,对于我而言,每一日都是那般的度日如年。”
“尔尔,是我错了,当初千错万错都是我不好,从来都不是你离不开我,而是我离不开你。”
在说话之间,陆亭缓缓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腹慢慢抚上小姑娘的面颊。
“是我太过于自负,没有早日认清自己的真心,尔尔,再给我一个机会,一个公平的,可以追求你的机会,好吗?”
男人此刻的语气有多么的恳切而又温存,听入温梨尔的耳中,就有多么的可笑,让她都不由当场嗤笑出声。
“陆亭,是你疯了,还是我耳背了?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你口口声声说,你这辈子,不会为任何一个女人而停留。”
“你与我之间,只能是家人关系,而不可能会有第二种可能,如今才不过短短一年的功夫,你就自己打自己的脸了,不脸疼,不可笑吗?”
陆亭像是一只被折了颈的高傲天鹅,任由眼前人嗤笑。
“如果我打自己的脸,能让你泄气,你想如何都可以,我唯有一愿,尔尔,回到我的身边,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温梨尔冷漠的看着他,“陆先生在外面朝三暮四,甚至还不惜求爱求到了曾经一手养大的小孩儿的身上。”
“看来这一年来,被婚姻束缚的陆先生,很是不得自由,都到了如饥似渴,见谁都想啃两口的地步了,这和畜生又有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