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真是奇怪了。这座废城似乎从来没被沙子掩埋过一般,您看这街道石板上,一颗沙粒都没有。老汉来过几次,哪次不是堆满了黄沙的,记得有一次沙子埋得城池只剩那王宫和石碑的尖顶露在外面。”乌迪尔老汉也不解的说道。
“许是昨天的那股风暴把沙尘都吹走了吧!我等能得见楼兰古国真容也是万幸之事。”穆先生不无感慨的说着。
“注意警戒!本官觉得此地颇为怪异。”向小平少校此言一出,一个班的护卫战士不由分说的将穆先生等三人围在圈中缓缓的向城中心走去。
“哇~哇~”
突然,一只乌鸦在屋顶怪叫了一声,吓得众人一怔,停下来脚步,警惕的看向四周。
“穆先生,怎么向某觉得有股寒意袭来呢?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渗人的很!”向小平少校不安的环顾着四面冷冰冰的石质建筑物。
“呵呵!废弃数百年的建筑了,原本早已埋入黄沙了,今日重见天日,当然令人生寒了,并无多少怪异的,只是我等冒然进入惊扰了乌鸦而已。等等~乌迪尔老汉,那里就是圣坛祭台么?”穆先生突然看到了前方一尊奇怪的建筑急问道。
“嗯!先生,那里就是圣坛,与其他大漠中的国家并无多大区别。”
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了圣坛祭台边上了。
“少校,你等都在下面等着,穆某上去看看。”
“嗯!先生快去看了就下来。”向小平看了看四周并无异样,而这圣坛也不高全在众人眼中并无死角,所以便答应了下来。
穆先生几步迈上圣坛祭台台阶,向着中央的祭台走去。
祭台处几乎与楼兰国宫殿顶平齐,只是略矮于那矗立在街道广场正中的石碑。
祭台由一个巨大的条形石桌和一个宽厚的石碑组成,祭台四周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越是走近祭台处,穆先生就越觉得怪异,但却说不清怪在何处。
就在穆先生不知所措时,突然从胸口处冒出了一股清幽的光芒。好在距眼睛很近,这股青光让穆先生的眼睛感受到了。
忙伸手从怀中将发光之物取出一看,原来是吊在胸前那个双鱼玉佩不知何时似乎被唤醒了一般在发出青色的光芒,两条青鱼似乎活了过来一般。
走到祭台边上,这道只有自己能看到的青光聚成一束射向祭台后的那座巨大的石碑。
“啊!”穆先生大惊,原来光线所指的位置竟是石碑上一个圆形的孔洞。
这个孔洞对于穆先生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自己手中的这块玉佩不正是从一块石碑上撬下来的么。
穆先生试着将手中玉佩放回那个大小差不多的孔洞,将玉佩扣在原本属于它在的位置。
刚刚离手,就见半空乌云顿时翻滚不迭,一股乱风顿时从四周升起,逐渐形成一股旋风将穆先生裹在其中。
“啊?”一种曾经的感受顿时升起。
“这~这是要再次被风裹住卷入黑洞了吗?”穆先生心悸不已。
再看向天空,果然云层中似乎正要形成一个圆形的风洞。
但是,就在穆先生以为自己即将被大风卷入黑洞再次穿越之时,这股旋风却犹如突然之间断电了一般,风速慢了下来。再看空中的风洞,那原本聚集的云层竟然逐渐散开了,风洞也逐渐消失不见了。
“怎么回事?难道出了什么问题?还是今天不是穿越回去的时候?”逐渐感到周身气场消失的穆先生难以置信的在心中问着。
伸出手再次去感受了一下周边的风,竟然全都不在了,一切又再次重归平静,就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向少校,乌迪尔大叔,你们方才看到了什么没有?有无异常?”穆先生忙走回圣坛边缘问着下面不远处的向小平和乌迪尔。
“先生,一切正常啊!我等并未感到有何异常的。只觉得先生在祭台边上有些怪异的举动而已。”向小平少校答道。
“不可能!方才有一股怪风吹过,你等没察觉么?”穆先生完全不信的再次发问道。
“先生,这城中时常吹起怪风,老汉见惯不怪了。”乌迪尔老汉抚须答道。
“哦~”穆先生不在发问了,他要仔细想想方才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即将发生的穿越前兆戛然而止了呢?一切感觉就像是电力不足一般。
穆先生犹豫着再次回到祭台石碑处,又将上面孔洞中已经失去光泽的双鱼玉佩给抠了下来放回了怀中。
“奇怪?这回竟然没有了青光了,双鱼也变得不再栩栩如生,一点反应都没了。”穆先生心里想着,但找不到答案,只得将疑问埋在心里。
“先生,这就要回去了么?先生不远千里难道就是为看着圣坛祭台不成?”向小平少校见穆先生就要往城外走不由问道。
“呵呵!向少校有所不知,穆某早年为避北方胡祸,从中原流落至此,是被这里的楼兰百姓收留救助得以存活的。此来就是为了找寻往日的恩人,以报救命之恩的,不想这里早就没有人了,也不知楼兰遗民都搬去了何地。”
“原来如此!穆先生有恩必报下官钦佩。”
“先生,老汉听说有一股楼兰遗民迁去了泽泑大湖畔,这里早已没人了。只有到了祭祀祖先之日或可遇到来此寻根的楼兰遗民,但也是不多见的。先生受难之时在此遇到的想必就是回来祭祀先祖的楼兰遗民吧!”
“兴许是吧!”穆先生就势敷衍着答道。
“呯~”
突然,城外传来一声枪响。
“不好!穆先生快随向某出城,想必城外的兄弟遇到意外之事了。”
向小平忙拉着穆先生就要往外走,这里实在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向小平是一刻也不想多留。
众人急匆匆的走到了城外与城外留守的张三中尉汇合了。
“为何鸣枪?”向小平少校问道。
“少校,你快看远处~”张三指着天边说道。
“不好!沙尘暴就要来了,我等赶快离开。”向导乌迪尔见状急叫道。
“乌迪尔老汉,我等跑到的再快也快不过这即将过来的沙尘暴,不如就在这古城中躲避一时。”穆先生说道。
“不行!不能进城去。若是老汉说的不错,这股沙尘一过,楼兰古城必湮没与黄沙之下,何时古城再现谁也说不清。要躲避沙尘尽管听老汉的,不远处就有可避沙尘之地,快些离开这里~”乌迪尔老汉急慌慌的叫道,叫完,牵过自己的那匹骆驼一跃而上,就要开跑。
众人见了,也都慌忙跨上各自的骆驼,紧随乌迪尔老汉而去。
沙尘暴如期而至!
漫天黄沙飞扬,遮天蔽日。
待风停云开时,已是第二日清晨了。
“呸呸呸~”穆先生吐着口中的沙粒和众人一样从沙堆中站起身来。
“好大的沙暴啊!”向小平少校感叹的说着。
“各班清点人数,看少没少人。”张三中尉对手下几个班长叫道。
“饿死了,赶紧的做些吃的。”向小平吩咐着众人。
“少校,派两个弟兄去看看楼兰城还在么?”穆先生心中始终惦念的还是那引起怪异事件的楼兰圣坛,他知道,那里是能够引发双鱼玉佩感应并可能实现穿越回去的唯一机会。
很快,前去探查楼兰古城的两个特战士兵回来了。但带回来的消息却是让人极度失望甚至是绝望的。
楼兰古城湮没在了漫漫黄沙之下,仅仅漏出了城中广场那个高大石碑的不足一人高的碑顶。仿佛那里从来就没有过什么楼兰城一样。
“唉~”听罢结果,穆先生不由一声长叹。
“先生无需如此,老汉早说过,楼兰城时隐时现。这股风过去,楼兰城消失不见了,但说不定下一股大风又会让其重见天日。先生若是与那古城有缘,下次再来时,古城必然重现。”乌迪尔老汉肯定的说道。
“但愿如此吧!楼兰,穆某早晚还会来的~”穆先生向着古城方向大喊道。
三米山城外隋军大寨。
深夜三更天,大寨之内静悄悄的,只有巡夜士兵在各营帐间走动着。
“腾~”的一下,原本熟睡中的杨二从榻上翻身坐了起来。
“嗨~原来是南柯一梦,吓死人了。来人~”
“世兄,怎么这么早就醒了,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
“仲坚,点灯。为兄不睡了。”
“来人,为陛下更衣,快~”仲坚吩咐着跟进来的两个护卫家将,自己忙到桌边将桌案上的烛灯点亮,账内瞬间不在昏暗了。
“要是出尘妹妹在朕身边就好了。”
“世兄,难不成又是作了什么怪诞的梦?要出尘师妹为你解梦。”仲坚笑着调侃道。
“是啊!为兄梦到行走在旷野之中,险些跌入一个黑洞,不知此梦凶吉如何?”
“世兄吉人天相,哪会有不详的。再过几个时辰就该是一场大战了,小弟已经看到左天成两口子在准备了。”
“嗯!今天将决定西突厥帝国的命运,事关重大,难怪为兄睡得不好,怪梦连连的,走~随为兄去老左那里看看。”
说完,杨二披上厚实的大氅,信步就要往外走去。
仲坚只得带着护卫家将们在后面紧跟着。
今天注定是一个极不平凡的日子。
充分准备后的大隋围城将士们,从天上和地面展开了一场令人惊叹二维攻击。
天上数百米有左天成的百多艘飞艇不停的来回轰炸着三弥山外城高大厚实的城墙;
地面又是两百门铁炮不间断的对着城墙轰击着。
城墙虽然还未倒塌,但城上防守的突厥禁卫军们却是死伤殆尽,外城整个都陷入烟火弥漫之中。
“呵呵!好了适可而止,鸣金收兵。”杨二在账外通过望远镜观察到了攻击的效果后,笑着吩咐道。
攻取外城不是目的,目的是要向突厥王庭和桑贾贝克武力示威。目前看,攻击效果已是极佳了。
“陛下,该是让下官上山劝说桑贾贝克大汗的时候了。”李密轻声说道。
“不急,等外城火灭之后再去不迟,不急于一时的。”
“是。”
“陛下,前日下官见过桑贾贝克大汗,曾对其言说我军火器之威力,只是他等都不相信,这次该心服口服了。”
“呵呵!无忌啊!你觉得桑贾贝克能说服他的那帮王公贵族投降朕么?”
“陛下,我军实力摆在明面上了,若是还不降接着打就是了。看他还能支撑几时,终归还是要降的。至于能不能令其王公大臣低头而降,还要看玄遂先生的伶牙俐齿才行。论当说客,我等皆不如玄遂前辈。”
“呵呵!无忌贤弟过谦了。密不过是与桑贾贝克有旧罢了。”
“都不要谦虚了,你二人皆是朕的股肱之臣,不过是各有所长罢了。玄遂先生速去准备,午后上山去说桑贾贝克来降便是汝大功一件。”
“是,陛下,密必不辱使命。”李密拱手答道。
而此时三弥山顶金殿之内却是一派空气都似乎凝滞的氛围。
“大汗,外城一战,我军损伤惨重,短短时间之内,将士折损近半。外城已不可守了。”丞相扎哈罗声音颤抖着奏道。
“诸卿,眼下时局还能战否?”
“大汗,隋军火器厉害本公早有耳闻,外城也对此早有应对之法。但不想隋军还有从天上进攻之法,此新战法使得城池都变得可有可无了。本公觉得这仗不能打了,打则必败,不如言和,此为上策。”图巴谏言道。
“唉!想必巴什坤山本汗那12万精锐将士驻守之天险也是这般受攻而失守的,如今看来再战已无可能了,只有割地言和一途可取。不知哪位愿下山去见大隋天子,代本汗去谈言和之事。”
“大汗,臣~”扎哈罗正要接令,却被突然冲进金殿的中军校尉打断了。
“报~报大汗,山下来人了,是那李密先生,说是要面见大汗。”
“唉!又是李密,算上这次已经是第三次来劝本汗归降大隋天子了,常言道:事不过三。看来这次本汗不降都不行了,来人,去将李密先生带入金殿。”桑贾贝克实属无奈的吩咐着。
不一刻,李密自信满满的挺胸踏入突厥王庭金殿,看着这帮突厥王公们晦涩的表情,李密心中暗笑不已。
满殿突厥王公大臣全都看着这位趾高气扬自命不凡的大隋来使,又是老熟人,虽是满腹愤懑,但却不敢多言。
“玄遂先生,此番来此所谓何事?”桑贾贝克小声问道。
“大汗,密这厢有礼了。在下这次前来还是为突厥国前程一事,说白了就是传我朝天子圣谕而来。”
“啊?本汗贵为突厥帝国大汗,何曾沦落到要听贵国天子的圣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