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回 火雷箭大破敌阵 王世充大败而回
作者:莫名堂阿伟   隋风烈最新章节     
    “王爷,瓦岗城门开了,约万余骑兵冲出城来。”一个偏将慌慌张张的冲进中军大帐禀报道。
    帐中,王世充正聚将商议下一步攻城事宜。被突然的变故打断,帐中众将顿时面露惊异之色,有的更是在脸上显露喜色。
    “王爷,如此最好,末将愿领兵破敌。”大将董浚起身叫道。
    “是啊!王爷,晋军缩在城中又有利器护持,我军屡次受挫,他既出的城来便好。”大将王仁则也起身应和着。
    “好!本王就令你二将带本部人马2万军前列阵迎击晋军。”王世充起身厉声命令道。
    “得令。”董、王二将领命后即转身出了军帐,点兵去了。
    “各位,随本王于寨中高坡之上观战如何?”
    显然能够在野战中击溃瓦岗晋军也等同于能够拿下瓦岗山,他对自己手下大将还是非常信任的,更何况自己的兵力两倍于晋军。
    帐中文武听了王世充去高坡上观战的邀请后,都成一派轻松之状,纷纷起身跟上往账外走去。
    拖在后面的李密突然拉住同样在人群后面的朱登小声说道:“大王,哪有心思观战啊?瓦岗军凭险不守反而出城交战,此不为怪乎?其中必然有诈!大王当速往后营整顿我军,如有变故也好速退啊!”
    “先生说的是,快随本王回营。”经李密指点,朱登顿时醒悟过来,赶忙同李密趁王世充等不防,悄悄领着护卫溜回了后营。
    王世充等率众文武上了山坡,放眼看向大寨之外。这时董浚和王仁则的2万大军已经列阵完毕,人人手持长枪巨盾看向逐渐驰来的瓦岗晋军骑兵。
    “弓箭手出列。”随着董浚的一声命令,5000名弓箭手出列站到了军阵前面并作出了开弓搭箭的准备。
    “准备---”董浚高举起手臂就等着晋军骑兵进入200步射程。阵前的弓箭手听令后全都举起了手中弓箭,呈45度指向前方,就等主将口中喊出“放”字。但让弓箭手们失望的是,主将董浚却久久叫不出那个字,因为这时晋军骑兵们全都勒马正好停在了弓箭射程之外的200步距离上,不按骑兵进攻套路继续冲击了。
    只见主将董浚和副将王仁则也都呆住了,不知晋军想要做啥。
    看着已经严阵以待的洛阳军,停下马来站在最前面的来护儿和左天成不由大笑起来。
    随即,来护儿转头面向后面的一万白马义从将士们高声下令道:“白马义从营的弟兄们,下面就看你们的了,给我轰---”
    话音一落,早已准备好的白马义从营一万将士将藏在斗篷下的连弩火雷箭全都举在1手中对准前方洛阳军军阵发射起来,两军之间的天空顿时被黑压压的箭雨给遮蔽住了。
    “不好!快撤---”最先反应过来的大将王仁则大叫一声,不顾身边还在懵逼的董浚勒马转身就往自己本阵中逃去,同时将身体死死的贴在战马脖子上。
    当董浚和洛阳军们听到王仁则叫喊欲转身逃时,已经晚了。洛阳军早已乱成一团,盾兵们甚至还不明就里的举盾准备遮蔽住身体,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转瞬间,第一波火雷箭雨便落在了前出的洛阳军5000弓箭手阵中。
    “轰轰轰---”数不清到底有多少爆炸声响起了,只听到在爆炸声中传来的一阵阵痛苦的惨叫之声。5000弓箭手基本全部被炸翻在地。后面的董浚转身就往后阵中跑,在惊骇中反应过来的洛阳军们在也不顾阵型了,前军个个慌乱的往后军跑,后军站立不住被冲倒了无数。
    “全军往前百步。”来护儿见第一场火雷箭雨已经达到目的,消灭了洛阳军中所有弓箭手,将对自己最大的威胁消除并趁洛阳军慌乱之际,赶忙再次下令道。
    白马义从营将士听了便一起催动战马往前踏步而去。紧接着,又是一轮箭雨扑向洛阳军中。
    随着有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来不及逃跑的董浚及手下将士便被爆炸声包围住了。董浚连同坐下战马一道被炸死,带出来的2万洛阳军片刻间折损大半,残部没命的向身后的中军大寨逃去。
    “弟兄们给我追,在他寨门外在给我往里射一轮。”说罢,来护儿催马当先往前冲去。
    此时,站在高坡上的王世充等人终于明白过来了。晋军骑兵手中竟然都持着那威力惊人的火器!难怪敢出城来战。
    见自己出战的两将转瞬间便死了一人,王仁则最先逃跑保得一命,侥幸未死的将士全都往寨中躲避,冲击了寨中守兵一道乱作一团。
    “王爷,晋军火器厉害,我军不能敌,眼看士气已崩,快随末将逃吧!”正在王世充等人不知所措之时,急逃而返的王仁则策马来到跟前急叫道。
    “王爷快走,晚了敌军就冲过来了。”身边的大将郭世恒连拉带扯的将王世充推下了山坡,同时耳边又响起了一阵更震耳的爆炸声,似乎就在身边爆炸一般。
    王世充赶忙蒙了头,蹬上一匹护卫牵过的战马在众文武的护持下不管不顾的往后军方向跑去。
    “停!不用再射了,再射就没伍保将军什么事儿了,全军举槊,跟本将冲营,杀----”来护儿见仅仅三轮齐射便已经让洛阳军成了惊弓之鸟了,在射火雷箭就是浪费了,下面要做的就是配合后面的伍保将军抓降兵了。
    罗成和罗士信二人早就安耐不住了,听来护儿下令冲击后,跃马挺枪而出,直入洛阳军大寨之中,寻将厮杀,也不顾罗士信是否举锤跟进。
    原本就在后军中的李密和朱登听到前营连续的爆炸声后,就知道洛阳王世充必败了。又见有乱军朝后军这边退来,便早早的就打开后营大门,带着自己仅存的5000多人马头也不回的往洛口城方向逃去。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王世充大军在混乱中又被罗成和罗士信趁乱冲击过来,无人能挡,已成大败之势了。洛阳军只得弃了粮草军帐等,紧随着王世充身后急往洛口城方向退去,后面罗成和罗士信二人不住脚的掩杀过来,一直撵杀王世充洛阳军30余里才停住。
    “罗子,别追了,也没剩多少人了,够了!”罗成此时早已一声血污,胯下的西方小白龙也都变成了红马般,人和马累的气喘不已了。
    “好,你说不追就---就不追了。小---小爷也累---累了!”罗士信也停住了马,爱惜的轻拍着坐骑“万里云”。倒不是他累了,而是这宝马不能再跑了。毕竟自己的两柄锤远重与罗成的手中枪,这马的负担也过重了些。
    回程的路上,就见伍保带着自己本部的3000士卒不住的收缴着败兵的武器,并在白马义从营将士的配合下押送着降兵往回走着。
    瓦岗山顶聚义厅中,早已预知结果的杨二吩咐着卢照邻道:“此番我军大胜,缴获物资无数,重挫王世充。连战辛苦异常,当大宴三日。”
    “呵呵!主公英明,全山上下早已欢声雷动了,下官这就去准备得胜宴席。”卢照邻大笑着应道。原本他还担心瓦岗兵少将陷入苦战,竟不想自己主公谈笑间便将洛阳军退了,胜利来得如此容易。
    如同惊弓之鸟般,王世充带着残兵败将们一路马不停蹄连夜往洛口城败逃下去。夜晚的风雪也未能使他们停下来,一直到次日天亮,直到能远远看到洛口城墙了,王世充才在行军司马杨注一把扯住马缰后停了下来,一脸木然的看着将自己拽停下来的杨注。
    “王爷,前方就是洛口城了,我军安全了。”杨注口冒白雾对王世充说道。
    “后面可还有追兵?”王世充一脸惊恐的问道。
    “王爷,追兵被我等摆脱了,后面并无追兵。”赶上来的大将郭世恒接话道。
    “唉!既无追兵就好,进城再说。”
    众人惊魂已定,放马由缰般缓缓往洛口城走去。
    洛口城守将郭什柱已经探得洛阳兵败的消息,早在城头等候了,远远看见自己兵马败回了,忙下城将城门打开,迎着一脸丧气的王世充一行人。
    到了洛口城帅府,在几盆炭火的烘烤下,王世充等众文武才缓缓安定了心神,脸上逐渐又有了一些生气。
    “郭将军,计点过生还回城的将士了吗?还有多少?”王世充问向洛口城守将郭什柱。
    “王爷,属下已经计点过了,进城官兵5218人,其中带伤者1864人,车仗粮食全无。”郭什柱小声回复着。
    “唉!去时8万回时仅有5千余,呜呜呜---”王世充心中难过无以复加,不禁轻声抽泣起来。帅殿中文武也都伤感不已,几个文官也都哽咽着。
    “王爷,事已至此,不必悲伤了,以免坏了身子。我洛阳城中尚有精兵20余万,此战虽败但并未伤及根骨。”胡师爷小声劝解着王世充,这样的惨败不光王世充没有想到,就是一向自命不凡的他也不曾料到。
    “朱登那厮未曾看见,他还活着吗?”王世充突然想到了朱登问道。
    “回禀王爷,朱登小子在我兵败之初便打开后寨门跑了。估计这时也该逃上了红桃山了。”将军张童仁气得大叫道。
    “朱登有勇无谋不足惧,倒是他手下谋士李密是个人物。郭将军派人去红桃山叫杨玄感到洛阳议事。”王世充对郭什柱吩咐道。
    王世充一行在洛口城只待了一天,次日便带着众人返回了洛阳城。走前又留下大将王仁则在洛口城和郭什柱一道守城。
    再说一路直接逃回红桃山的朱登和李密。虽说朱登此战损失了大半人马,但看到王世充8万大军也几乎丧尽,朱登像是找到了心里安慰般,没有了悲伤感,有的只剩幸灾乐祸了。
    “登儿,玄遂先生能全身而回就好,丢了人马在招就是。只是短时间内再勿去想报仇之事了,杨广那厮确实不好对付。唉!”杨玄感看着跑了一夜正在大口吃肉的朱登说道。
    “这次多亏玄遂先生同行下山,若非先生我这登儿便不保了。”说罢,举起手中酒杯就要敬李密。李密见状赶忙也举起酒杯跟着同喝了一杯热酒下肚。
    “玄感兄过奖了,大王虽有傲气,但尚能听得李某之言。此番大败不在我等本事不够,全赖杨广那厮军中火器太强,我军全无还手之力。今后,若非良机,切不可再与杨广相斗了。”李密摇头叹息着说道,朱登听了虽有不服,但也不禁点头,不敢再说话。
    “报---,大王洛口城有人带来洛阳王口信。”一个喽兵小校进屋禀报道。
    “唤进来。”
    片刻,小校便带进一人来,只听那人将来意说了。
    杨玄感听了不由一愣,对李密道:“玄遂先生,如今洛阳王刚刚兵败不思养精蓄锐,却要招我去洛阳何故?”
    “义父天气寒冷异常,依登儿看,不去理他便了,有何军务可议的。”朱登喝着热酒说道。
    “呵呵!玄感兄吾有一言不知愿听否?”李密放下酒杯,抹了下嘴,拢了下胡须笑着问道。
    “玄遂兄,你我乃是故交,有何话不能说,但讲无妨。”
    “好!玄感兄是想一直委身洛阳王之下还是想自己拼出一番大业?若是只求委身自保,便去洛阳,呵呵!说不定还能带回万石粮食。若是你父子想成就一番大业,则趁洛阳这次大败之机独树大旗自立为王。何去何从但听尊便!”李密说完后便不去理惊愕的杨玄感和朱登二人,自顾斟酒吃肉。
    “义父,洛阳王从来都只把我等当牛马差遣,何时重看过一眼,不若听先生之言,以红桃山为基业自立为王,登儿愿为义父手下一将足以。”
    “大王年虽小,却有一番见地,不错!”李密听了朱登这番话,不由发至内心赞叹着。
    “先生称王之事还需缓缓,如今西有王世充,东有唐壁,相州王高谈圣距此也是不远,此时称王必树外敌。洛阳此时倒是不必去了,王世充新败也奈何我不得。”
    “嗯!玄感兄思虑长远,此时时机未到不称王也可。王世充外宽而内忌,久在其下必为所害,不去最好。我军虽败,当重整军备,某料定济南王唐壁不出一月必然进攻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