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把那花儿采,啦啦啦啦啦啦。。。。。”路过一片桃花山,见到满山桃花盛开,杨二不禁有感而歌。一段欢快的歌谣顿时惹得随行众人高声叫好。车内的阿贝伊更是两眼冒着崇拜的星星,扭着杨二的胳膊要学。出尘倒是见惯不惊,一脸的云淡风轻状。
马上就要到济南了,杨二心中欢喜无比。在后世杨二都未曾去过济南,只知道这里是着名的泉城,只是不知这个时代是否充分开发泉水资源,心中好奇无比,呐喊着:趵突泉,我来了!至于趵突泉在哪里杨二心中并不知。
就要到济南王唐壁的属地了,这厮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的,标准的小人。自己一行还必须低调,必须伴作普通人,与世无争的那种普通人才行。
“世兄,济南军情处千户李太智大人在前方等候。”欢快的心情突然被仲坚的声音打断了,杨二略一沉吟,便道:“车仗停下,让李大人过来说话。”
自上次与杨二一见后,李太智便赶回了济南,因为这段时间济南发生的事情太多,且河东军情处总部刘文静和宇文化及两位老大的书函近期送到济南军情处较多,李太智耽搁不得。原本李太智身揣两份密函准备亲往济州府面呈晋王的,但打探到晋王千岁的车驾已经前往济南方向了,便带着随从在这官道上等待。
“主公,下官这里有京城太傅大人的手书和指挥使刘大人的密函。”说罢,连忙将手中文件递入杨二车上,阿贝伊接过后赶忙交于杨二。
车仗随即又开始缓慢启动,李太智便骑马跟随车旁,随时等待吩咐。
杨二先是将京城留守宇文述太傅的书信打开,仔细看了一遍,边看边在心里窃笑着。果然,京城太子党欲拿自己开掘广通渠一事说事儿只是没想到自己棋高一着,早早想到了。太傅宇文述在朝堂上的一番高论也是杨二早就在书信中告知过宇文述的,就为防范太子党挑事儿。如今看来,朝廷那边已然没有了阻力,就看李春和麻叔谋二人的开渠进度了。
接着,杨二拆开军情处刘文静的密函观看,看罢心中一沉。这封密函是汇报冀州河间府乐寿人窦建德逐渐作大的情报,窦建德此人不可小看了,原本起身于草根,拿后世的话讲就是白手起家创业的。
“李大人,这河间府窦建德的情况你知道多少?”杨二放下手中密函,拿起纸扇看向车窗外的李太智轻声问道。
“主公,这济南府距河间不远,他那里情况下官也是略有所知的,这窦建德乃是东汉大司空窦融后代,辽东宣王窦拓玄孙。到他祖父辈时便家道中落了,现今务农为生,但此人重信然诺崇尚豪侠,为乡里敬重出任里长。因其善为乡亲百姓出头,得罪了不少士绅豪族。加上当地官府与士绅勾结,常有迫害与他,便拉起了一只人马,攻下了河间府城,赶走了府尹。去年秋起,周遭受苦百姓都去投他,至此势力逐渐扩大。”李太智委婉的将自己知道的有关窦建德的事情向杨二叙说着。
杨二听了只在车中点头,这更印证了自己心中了解的窦建德其人。这窦建德可以说是隋末众多农民起义军中口碑最好的一个了,他当时是真正代表了农民的利益的,所以才能白手做大,很不简单。
这窦建德的思想也是和自己较为贴近的一个,这冀州大地并无朝廷册封的诸侯门阀坐镇,俨然还是一片无主之地。原本自己在太行山中积蓄力量,目的就是要用太行之兵出击冀州大地的,不想自己还未得出手来出兵,这里竟先由窦建德占据了好大一块地盘了。看来自己要加快谋划了,要趁窦建德的势力还不够强大之际出兵占据冀州。
想到这里,杨二对窗外的李太智说道:“李大人,派人到潞州见刘文静和宇文化及两位大人,为本王带一句话过去,让他二人派出得力之人前往河间府,游说窦建德归附于本王。先礼后兵,若是他不从,即令太行山金顶寨大总领薛万彻领太行15万精兵出击冀州,扫平河间,迫其归降。”
“是,下官这就派心腹带话到潞州总部。”李太智听罢吩咐后急忙驰马而去。
看来这天下貌似平静,这不稳定因素实在是太多了,中央对各地方的管辖也徒有虚名而已。这种状况需要尽快结束才行,既然父皇已经给过指示,让我见机行事,那就让本王来把这些藩镇门阀、地方士族以及绿林豪强来一番清理吧!这后院都不稳,何谈南下攻打陈国呢?
“大哥,距离济南府不到10里了,今日要进城中修整否?”宇文化龙从前面驰马过来问道。
“天色尚早,不过10里,进城住店。”
一行人进入济南府时天色已然擦黑了。寻到一间最大最豪华的客栈投宿后,军情处千户李太智便来到了杨二的房中,这次带给杨二的是一张全山东各方势力割据图。杨二借着烛光打开详看,当看到东平徐元朗的名字时停住了,放下图转向李太智问道:“李大人,这东平徐元朗具体情况如何?”
“禀告主公,徐元朗东平人士,现占据琅琊郡,虽仍属济南府刺史唐壁属地,但因其临海偏僻,人口稀少,土地贫瘠,故唐壁放任自流,从未曾看在眼中。徐元朗原本为江湖豪强,联结琅琊郡本地几处山匪趁势于琅琊一地作大,现与唐壁互不相扰各安一方。其北部尚有东莱郡也为一豪强王薄所有。这山东地界便是这三方成犄角之势。徐元朗多于江淮一带劫掠为生,那王薄头脑颇灵活,江湖口碑较好,其在东莱郡建有莱州港利用百十艘商船与东瀛扶桑和高丽百济通商,颇得民心,强似那唐壁管辖的登州港。”李太智详细的介绍着这山东的三方势力情况。
“呵呵!本王不到此处还不知这山东地面如此热闹,小小半岛竟然拥有三方割据势力。唉!我大隋朝廷想从这山东收取赋税粮食谈何容易啊!”杨二听了李太智的详细汇报不由气得苦笑一番。这大隋哪里说得上是天下一统啊!随便一只小猫小狗的都能割据一方土地称王称霸,朝廷任命的藩镇刺史竟然视若无物,不管不顾,任其做大。这些地方官员眼中哪有朝廷利益,国家观念!杨二这时,才慢慢理解了父皇让他“相机行事”这四个字的含义。
“主公,这几处势力高层都潜有我军情处细作,若是主公要图其一处,本官可为安排就是。”李太智看到杨二苦笑,也知他对山东割据势力的不满,于是便上前献计道。
“动是要动的,不过这济南府唐壁为我朝任命的封疆大吏,暂不能动,再说本王还要好好利用他来做事。东平徐元朗靠近江淮一带,给杜伏威带个话去,让他设法与这徐元朗打成一处,交好与他,若其今后不能为本王所有,就让杜伏威将其作掉,收其人马;倒是这东莱王薄本王对其颇有兴趣,你给王薄身边的人带话过去,让他准备好,本王到了东莱后再说。”杨二起身对李太智厉声说道。
“是,主公,随后下官就去安排。只是接下来主公怎样安排?本官也好安排人手护卫安全。”
“不用大动干戈,本王微服至此不宜让人知晓。停留三日后便起身前往东莱郡,本王很有兴趣去见一见那王薄。”杨二面露一丝诡异的笑容说道。
李太智从杨二房中出来后,自是在客栈四周安排了数十名探员确保杨二的安全不提。
就在杨二一行到达济南府时,屯兵黎阳的徐茂公、单雄信等已经全军开拔来到了瓦岗山下。
“道长军师,探马来说这瓦岗只有不足4千守兵,可否攻城?”单雄信驰马提槊来到徐茂公前报到。
“今日我军刚到皆宜疲惫不宜出战,待明日攻城不迟,贫道料他兵马不足不敢出城袭扰,传令距城5里外扎营。”徐茂公摇着羽扇不急不缓的下令道。身后的秦琼和罗成二人也是点头应允。这两人是客将,不宜出言。
瓦岗山脚寨墙之上。李景、伍天锡、梁师泰等人正观望着远处的一片片灯火和炊烟,隐约还能听到其寨中喧闹嬉笑的声音。
“哼!区区两万之数便欲谋我瓦岗,真乃痴人说梦也!就让其今夜安享一晚,明日看其还笑得出来!”梁师泰看着远方绿林群雄的营寨说道。
“莫小看了他等,本将观之营寨扎的还算规整,其间必有高人指点。本将料他今晚不会来攻,传令下去,让守城将士们安排好值守军兵后好生休息。”李景说完,身后一随从赶忙前去传令去了。
“听说,那秦琼就在群雄之中,明日本将倒要检验下他的成色如何?”一旁的伍天锡说道。
“天锡将军,末将认为那秦琼并不可怕,倒是那新来的小将罗成最是厉害,将军切莫小看了他。”梁师泰从旁搭言道,也是提醒下伍天锡。
“是啊!天锡将军,那罗成乃是燕山王爷罗艺之子,家传五勾神飞枪法据传在江湖没有敌手,其本人虽年少但早在燕军中创有名号,平时也以天下枪法第一自居,确是有些本事的,将军明日阵前切莫轻敌了。”李景也不由得有些担心这点,这罗成的来历本身就够惊人的。况且明日罗成能使出全力一战,而伍天锡却受晋王节制不得下狠手伤人,打成什么样?这不由得让李景担忧。
“两位将军不用为本将担心,若他罗成真有本事想要伤我也无可能,本将久在绿林,这保命的本事还是有的。呵呵!实在不敌,还有这高墙城桓嘛!只是不能放开手脚厮杀颇为不爽快。”伍天锡说罢用手使劲拍打了下城垛。
伍天锡便早早的带着自己的亲随人马1000人出城两里摆下阵势,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厮杀。
巳时三刻,徐茂公、单雄信等绿林群雄便带领人马缓缓的来到距离伍天锡千人阵一箭之地停下。与自己2万之众比起来,伍天锡的区区千人显得非常单薄,只是阵前一员威风凛凛的大将颇为不俗。
“此必是瓦岗大将伍天锡是也!”单雄信催马来到徐茂公身前说道。
徐茂公、魏征等人都点了点头。“听闻此将颇为勇猛,一条鎏金镋自称天下无敌,怎奈他那里就此一将了得,我这里放着几十员大将,焉有不胜之理!可先派一将试他一试。”徐茂公用羽扇指着远处的伍天锡说道。
“嘿嘿!老道,这头阵就让与俺程咬金了。”说罢,不等众人说话,程咬金勒马而出,大大咧咧提着板斧径往伍天锡处冲去。这边众将也不与他去争,由他自去挑战。
见有一将出马交战,伍天锡心中暗笑,勒马迎了上去,就30余步距离停下等他过来。程咬金并不停马搭话,反倒两腿一夹马腹,催马加速上前,顺势将手中金花斧高举过头,大叫道:“劈脑门儿!”
伍天锡见这人离得近了才看清楚,原是一张黑脸,满是黑须的粗鄙大汉。见这黑汉子并不说话只顾举斧砍来,口中还念叨着斧决,心中早气的恼了,见斧子劈下来,忙举赤血鎏金镋相迎。只听“铛”的一声,斧头正砍在伍天锡的镋杆上。伍天锡略感一震,心说这黑汉好大的劲儿。
程咬金一斧下去并未得了好处,便急换招式,又大叫一声:“剔牙齿!”念罢顺势收斧头撩斧攥尖刺向伍天锡下颌刺去。伍天锡见他变招快捷诡异也是吓了一跳,心想好斧法,忙往后急仰,那斧攥尖头从面前划过。
伍天锡忙挺身起来,这时耳中又听一声:“掏耳朵”。原来程咬金斧头趁伍天锡挺身未定之时,横着举劈了过来。伍天锡不愧是马战的高手,也不急慌,挺鎏金镋顺势就去格挡斧势。又是“铛”的一声,砍在镋身上。程咬金见三招耍尽,并未伤敌将分毫,自己先慌了,收斧拨马就要逃去。
“哈哈哈!原来竟只有这三招,绿林正道中怎就这哄吃骗喝之徒?”伍天锡也不追赶,若是没有主公有言在先不伤绿林中人,自是决不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