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下官以为凡事皆可谈。我河东今秋粮食丰收,河洛仓中存粮超过800万石,早已堆放不下,临时搭建的仓府也是粮满为患啊!每日被仓鼠偷食去的粮食不在少数。那草原所产无外乎是良马、牛羊、兽皮等物,却是我河东所缺之物,下官以为可以仓中陈粮进行交换,特别是牛皮,多多益善。那麻部长大人可是给我这边报了个巨大的牛皮使用数字啊!让本官到哪里给他弄去?”裴蕴话音一落更是引得满堂哄笑。
“嗯!说的好。本王这次不光要他那里的良马、牛羊、兽皮等物,还要让突厥沙钵略汗出更多的血才行。被他掠夺去的汉人要尽皆归还,还要让他出100万两黄金方可,诸公以为如何?”杨二轻松的磕着瓜子边轻松的说着,虽然他不缺钱,甚至比突厥大汗还有钱,但黄金是国家的重要战略储备,一定要想办法去削弱突厥的战争潜力。
“啊---百万两---黄金啊---”正在吃饭的州府官员们,听了杨二的话后,全部惊得呆了停下来筷子,互相看着,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估计突厥使臣明日就会到,届时就拜托裴公先去与他商谈。裴主簿你那里算好需要的牛羊数量和兽皮用量,郑公你就马匹这块跟裴公好好议一下,总之,务必作好这上门的买卖。明日一早本王还要去趟解池镇,估计要个三五日方回。这谈判一事不急于立马谈成,他急我不急,那达利特务必好好接待,不要怠慢了他。草原上的积雪还不够厚,呵呵!”杨二说完笑着起身,对众人挥了挥手算是告别。众官员起身相送至府衙门口才回。
杨二坐上了他的那辆豪华版的马车一路往回走,随着那车一摇一晃的节奏,杨二正准备闭目养下神。突然就听车外的仲坚对着车内的杨二小声说道:“世兄,前方像是来护儿将军飞马而来,似有要事寻你呐?”杨二听闻后追击睁开双眼,随即便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入耳中,便伸手掀起一侧的窗帘,略微探出头来向外瞧去。
“禀报殿下,少华山梁师泰连同铁锤庄里正梁三叔二人现在府中专候殿下,宇文成都将军正在府中作陪。”来护儿驰马来到马车前,慌忙下马立于车前向车中的杨二禀报道。
“哦?这才过了几日,他们便到了潞州。传令加快速度回府。”杨二略微觉得有些意外,这次居然梁师泰也跟随前来了。
潞州晋王行宫。
“三叔、师泰上次一别不经意间过去了近月余,有什么事情书信上不能说的,还要亲自跑这一趟?本王上回书信中交待事项不知完成如何了?”杨二微笑着招呼大家喝茶,随口说道。
“王爷,至旬月前接到王爷书信,我铁锤庄等共计有9庄百姓便尽皆动员起来。王爷要求老汉四庄需在40天内完成15万件羽绒衣和2万件羽绒背心的缝制,现已全部完成,老汉不敢怠慢,正是押运这批冬装亲自前来潞州府衙缴纳。也顺道来看望下王爷。”梁三叔起身拱手回报道。
“哦?这才多少时日?三叔那边竟然已经制好了这批冬衣?好,好,好啊!三叔真乃是雪中送炭之福星也!眼看着这今冬的第一场雪即将来临,将士们身上正是衣衫单薄之际,本王以为还需等待些时日呢!不想三叔就给本王带来了好消息了。”杨二听完三叔的话后,极为激动。随着气温的一天天降低,河东潞州近20万晋军的冬衣还未解决,太行山那边更是无法顾及,那麻叔谋的被服厂属于新建,目前的产量还未跟上,只是在全力赶制最简单的羽绒背心一项。
“王爷,我9庄之内为赶制这批成衣,宰杀掉活鸡超过半数,除自留食用过冬外,尚有近80万斤鸡肉和120万斤鸡蛋,现已随车运抵潞州大营,现押解庄民等正与主簿裴大人处交接。”梁三叔也不坐下,站在那里侃侃而谈道。
“嗯!极好,三叔辛苦了,快落座说话。”杨二瞬间觉得今天是个好日子,连日来压在心上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这下不光给全军换装一事得到了解决,还一并解决了今冬将士们的吃肉问题。如今的河东全境战马用于军用,谁敢屠杀。牛是田间最重要的生产力,民间杀牛即犯罪,还要支援太行山区。目前供应军营将士的多是猪肉和鸡肉两种。
“三叔,月前离开你处时,田间庄稼长势良好,不知秋收情况如何?”杨二端起茶杯边喝茶边问着。
“呵呵!禀告王爷,今秋真可谓是硕果累累啊!我原有四庄和后加盟的五庄庄户们难得的一次粮食大丰收啊!按王爷要求我各庄提留自用外,送往少华山广通仓贮存的红薯、土豆不下400万石。这还不含少华山谷地那份收成呢!”梁三叔抚着白须笑呵呵的说着,眼睛都眯成了一线。自己作为打里正管辖的各庄庄户们生活富足无忧,让他很有成就感。
“禀告王爷,我那少华山今秋也得粮食丰收,各种作物收成入库也达300万石,如今我山谷内广通仓各仓府、洞库也已经装的满满的。”梁师泰见三叔提到了少华山,便赶紧起身拱手向杨二汇报着。
“好!各处人口户数有无增长,少华山军马有无增加?”既然解决了粮食问题,那杨二最关心的就是人口数量了。
“王爷啊!今年干旱无雨,北地逃难者众多,如今我几处大庄共计收留百姓近5万余人,其中竟然不乏北方蛮夷鞑子,都是穷苦人家,实在不忍见死不救啊!”梁三叔这时也是轻轻叹了口气不急不慢的说道。
“三叔作的甚好,今后不管事汉人还是逃难的外族,当一视同仁施以救助,不过不能仅仅如此,要让这些外族之人尽可能融入我汉家生活,当鼓励汉家男子娶外族女子为妻,我汉家女子亦可嫁与外族男子。还要使其去异服说汉话食汉食。对其中不服管教者立杀之,不可心慈手软。庄内各工坊也可招收外族妇女为工,作到同工同酬即可,使其能自食其力。男人身无所长者,三叔可安排他们修建各处道路和安排一些粗重活与他。”杨二作为现代人是非常能够接受民族融合这套理念的,现在的异族无非是回鹘、羌人、突厥等,宗教这套东西现在还没有在这些民族中形成,他们是完全可以进行同化的,杀了可惜。
“另外,师泰你那里可适时从逃难者中挑选青壮,组建一支以外族军士为主的骑兵,人数5000即可,这些外族青壮都是在草原马背上长大,可是天生的骑兵啊!”杨二这时面向梁师泰说道。
“禀告王爷,我少华山大寨现有军马达到6万余,王爷要求的3年成军10万,末将以为足可完成。既要接受外族参军,末将回去之后即行安排。”梁师泰话不多,既然主公提了要求,自己回去照办就是了。反正现在最不缺的就是粮食,这个时代有粮就可以招到足够的兵。
“外族单列成军为将者可为其中衷心于本王的武功高强之人,军马用度等皆照我汉军即可,不能怠慢,不得歧视。”杨二对梁师泰严肃的说道。
见梁师泰应允了下来后,杨二又小声的对梁三叔说道:“三叔,收容的外族百姓,加强管理,不得使其进入少华山谷地,严加审核不得让突厥及吐谷浑细作混入其中。不可不防啊!师泰,你那处也需加强寨前盘查,不得放入一个外族入内。”杨二见两人点头,接着又嘱咐道:“冬季到来,天干地燥,如今煤铁炉子已经普及到各家,广通仓存粮也满,尤其要注意火烛,你二人回去后要派专人排查隐患,切不可大意失火!”杨二说完此番言论,座中众人皆点头称是。
“此番返回时,车中可装运潞州煤场的燃煤回去,确保各庄冬季取暖生活用煤。冬装冬被等物缝制不可停,一则用于庄内售卖,让庄户们能穿暖过冬,二则储备起来作为我军更换和扩充时之需。”杨二需要对梁家叔侄讲的只有这些了,三叔也是点头应允。
“云召将军,过几日将有近万匹良马到我河东,本王令你从中选择纯白色战马组建一军,员额,如白马不够,可从随后突厥送来我河东的10万匹战马中挑选。将士你可到潞州大营中挑选精壮,35岁以上不要,18岁以下不收。此军名为:白马义从营,要以忠义为重。由你训练成军,本王要的是能奔袭800里击敌之后的精锐中的精锐。”杨二突然面向右侧居于第二位坐着的伍云召说道,完全忽略了第一位的宇文成都。
伍云召起身拱手施礼道:“本将必不负王爷所托,短期内成军,为我河东晋军练就一只精骑,练成之日,请王爷校场阅兵。”伍云召此时心中大喜,这正是他心里所想要的一只精锐兵马,更是在全军中筛选将士,这是何其荣耀之事。
“好!今日晚间本王摆宴,为三叔和师泰接风,众将作陪。”
众人听后尽皆高兴,各自散去休息。
“哥诶!你看你,手下众将都有了兵权,都独领一军,何其荣光。小弟我是不是也领个几万人马来使使。”宇文成都见众人都已散去,便拽着杨二说道。他是真的心不甘只顶着一个大将军的名号,他还是想和伍云召那样作个有兵又将的实质将军。
“呵呵!怎么?在哥哥我身边做事不自在?也罢!你也是个闲不住的人,估计这段时间闲的身子骨都软了,明日跟哥哥我一道去往潞州大营巡视,就让你和道兴将军一道统领我河东大军,主管练军,如何?”杨二知道这段时间自己忙于政事,没顾得上这几位大将,宇文成都、伍云召这些大将不去掌管军队,放在身边养着确实废了,和自己初衷不符,必须要外派领军发挥他们的长处才行,特别是伍云召,白马银枪,武艺高强,能秒杀罗成、秦琼这些名将的主,就该让他像三国时的赵云那样为自己带出一支“白马义从”这样的特种骑兵部队来。这个时代的人可是不知道什么“白马义从”这类的三国典故的,自己完全可以毫无顾忌的拿来就用,而且这名字还那么的高大上。每个入选的骑兵肯定会为身为“白马义从”的一员而自豪不已的。除了白马白甲外还需要给这只特种精骑配点什么这个时代没有的称手的装备呢?杨二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一瞬间似乎在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打算,不禁暗暗心喜。
至于,宇文成都嘛!让这个自己的心腹重将去军中震慑那以雄阔海为首的太行山诸将最为适宜。
“呵呵!好好好!兄弟就去潞州军营,与那众将厮混去,也好为大哥看住这些兔崽子们。”宇文成都见杨二要让自己长驻军营,顿时开心不已,说完便要转身离去,不料却被杨二一把拉住衣角。
“成都啊!你到了军中,见了那雄阔海,除了提升他的武艺外,也费心帮他调下内劲,他虽内劲强悍但不能持久,别到时候作那事儿只有三分钟的时间,哦,我说的是举闸,举千斤闸。不不不,是跟更厉害的人打斗时。”
不管怎样,雄阔海内力不能持久一事始终让杨二挂怀,能借助宇文成都之手帮其解决掉身上的隐疾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若今后因此折损自己这员大将,那非得让自己心痛死。
北部晋阳城。
此时李渊的晋阳城一场雪一下就是三天,雪虽不大但晋阳城内外已是银装素裹一片,只有那人车走过的道路把积雪从中分开。今日虽然放晴了,但寒风阵阵吹过,像刀子一样刮过人们的脸庞。
人群中一个翩翩公子超然站立,目光坚毅的看向远方缓缓流动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