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二的车仗是最后一批出城的。现在的杨二已经习惯了不在骑马跑长途了,宁可慢点走,也要图个舒服。还是在自己这豪华而舒适的房车里坐着好,车内铺着软垫,风吹不着,不光不累还能在车上看书看地图或是作点其他什么。此时,在他车上的小桌案上就摊开这一张全国地图,这图是最近杨二凭着来自后世记忆用细豪笔画的。基本上是一副完整的原“大清康熙盛世”时期地图,当然是少不了北面的贝尔加湖和东北的库页岛了。看着地图杨二完全陷入了沉思,现在的隋朝还是地图中间很小的一块,四周都是现如今的强敌,就连南方最弱的陈国都不是那么容易拿下的。如今大隋朝最关键的是要迅速崛起才行,要在军事、科技、工业、农业、商业上迅速崛起,作到远比周边各国强大,才能去作那一统天下的打算。以现在的实力就只能拿下西面的吐谷浑,其他的先别想了。
想到这里,抬头看了看窗外的田野,满眼的绿色,但并不是长着庄稼粮食的绿色,而是杂草灌木,空荡无人。仍然坐在房车靠车门位置软垫上的出尘一如既往的侧对着他,在闭目打坐着。
“唉!有出尘在身旁,可惜了这宽敞豪华的房车了,想找个妞儿一路排解烦闷都不行了,真是有得有失啊!”杨二在心中胡思乱想着,不过这出尘乍看起来一股道骨仙风,一袭白衣清纯可人的样子,倒是像极了《射雕》里面的小龙女,找个机会得翻开她的袖子,看看她们这类人手臂上是不是真有什么“守宫砂”。唉!还是太小了,那啥、啥,至少也得让这小女孩长到18岁吧!
人口。杨二突然想到了这个词,便中断了自己的意淫。是啊!现在的大隋人口实在是太少了,两晋的大混乱,司马一家真是作孽啊!五胡乱华更是让汉人遭受承受了最黑暗的年代,这纷纷扰扰的大乱世让汉人北方人口几乎绝种了,现今大隋掌管的人口不足千万。想到这里,杨二又把眼光看向了地图上人口相对富足的江南一带,这里才是汉人大量聚集的地区。要想十年内将地图中的领土全部据为己有,拿下江南才是重中之重啊!这里山东、河北也是要尽快收到自己手上。杨二点了点案几上地图山东的位置,顺带拿眼睛瞄向了朝鲜和日本的位置。
“世兄,又在看这地图?这天下真有你图中所绘的东瀛之地吗?小妹听祖师说起过,我道家仙祖徐福携童男女曾去那东海之地为秦皇寻取不老仙药,真如世兄所说就是到了那东瀛倭国吗?”出尘被杨二拿手指点击桌案的轻微声音惊醒了,也可能她根本就是醒着的。
“这是自然,待今后本王轻率大军征服东瀛时,必可找到你那道祖徐福的后人。不过,我朝人口稀少,兵员不足,眼下最紧要的是如何增长人口?出尘妹妹可有仙招?”
“小妹可不会捏泥化人之术,不过也是有法可循,世兄可效汉法以增人口。”出尘面带笑意,轻声建议道。
杨二闻言顿时反应了过来,不禁轻声笑了起来,随口说道:“汉法虽可行,但对女子过于残酷了些,年14必婚,可14岁的女娃身体尚未长成啊!”杨二不想继续说下去,说太多了,会让出尘妹子对自己多出鄙视的想法来。他能说14岁的女孩生娃容易难产,而难产必死,这么敏感的话题吗?那在出尘心目中自己必是无耻之徒了。
“此事,本王已有打算了,不会强制推行14必婚的人口政策。这世上还有“疯狂掠夺人口”之法,本王觉得可行。”杨二非常正经的对出尘说道。
出尘听闻“掠夺”二字正欲反驳,突然,车外传来随军护卫的大将伍云召声音:“殿下,金甲童环二将从少华山返回,带有河东书信到此。”
“停车,唤金童二将过来搭话。”总算有河东那边的消息过来了,杨二心中暗喜,不再搭理出尘。忙叫停车,自己也随之起身准备下车。
“末将拜见千岁殿下。”金童二将下马叩拜道。
“二位将军一路辛苦,快起身说话,可有河东书信?”杨二看到自己多日不见的亲信将领非常高兴,忙不迭的问道。
“殿下,此乃河东裴司马大人转送的来自泽州卢大人的书信。裴公信使身体有恙,现在铁锤庄歇养,我二人正要返回京城,便替信使将此书信带回。”说罢,金甲从怀中取出书信双手递上。
“本王派你二人专送宋老裁缝等到铁锤庄一事办的如何?”杨二先不急当场拆信,还是要先问下他二人差事办的怎样再说。
“殿下放心,吩咐之事已经办的妥当,我二人在庄上小住两日,亲眼见到大里正梁三叔按殿下书中之命将一应事等一一照办,我二人离去之时,已见各家杀鸡晒毛,场面壮观至极。呵呵!”童环见问,上前一步笑着答道,“本将还建议那梁三叔将四庄吃不完的鸡肉尽送入少华山慰军,听说华公明和梁师泰等将着实兴奋,手下数万军马无不欢欣雀跃,高呼殿下圣明!”
“呵呵!那这鸡肉有的他们吃了,只是不厌烦才好。”杨二此话一出,周围众人尽皆大笑不已。就连那一向不善言笑一本正经的伍云召也是讪笑不已。他心想,这年头哪有闲多吃肉的,只有不够吃。
“好了,你二人就在云召将军左右,随本王前往河东。”杨二说完,二将及伍云召等立刻翻身上马向队列前方奔去。杨二随即也登上房车,出尘跟着上了车。
“世兄,还要走多久啊?我这腹中早已饥饿了。”外面传来仲坚的声音。
“这才出城多久?又饿了?我看你是听到鸡肉想吃烤鸡了,自去后面找你麻哥讨吃的。”杨二在车上对着窗外的仲坚说道。
京城太子府。
重获文皇和母后信任的太子杨勇,每日随父上朝听政,这段时间也算表现的中规中矩,一改往日纨绔不羁做派。文皇看在眼中也是暗自高兴,多有一些涉及民生的奏本让其代批后交自己检视,以逐步培养其施政经验。这让太子杨勇时常开心不已,太子党们也都喜在心头。
“殿下,今日那晋王合府出城了,仅留太傅宇文述在京城看家。晋王势力基本去往河东了。”杨勇书房中,越王杨素等太子府高级幕僚聚于一堂。
“皇叔,如今晋王已被父皇外遣封地为王,京城中再无人可与本太子为敌了。父皇也看重于我,允我参与政事,授予批复奏章之权,你等尽可放心了吧?”杨勇不无得意的对杨素等众人说道。
“殿下,老臣认为虽一切向好,太子与皇上父子和谐,但对河东晋王仍然不能不防啊?”杨素见众人都是一脸轻松的在喝茶嬉笑,不禁起身提醒道。
“前日,皇叔不听本太子叫停之言,一昧行谋刺晋王一事,结果不光事败,还被晋王查出真相,害我在母后父皇那里好受了一顿呵斥。未免兄弟相残,父皇权衡再三将吾弟晋王外遣封地,远离京师。皇叔不可再行极端之事。”杨勇认为现在的局势对自己非常有利,已经不想在与自己的弟弟为敌而作出让父母伤心的事情。于是对杨素厉声说道。
“是,老臣遵命就是,不过,有一事老臣认为蹊跷无比,不得不让老臣心生芥蒂。”杨素回话道。众人也是伸长了耳朵静静的听着,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现在局面下的老杨素心中不安。
杨素接着说道:“殿下,那被降职发配至益州梓潼的原光禄大夫郭衍,近日其家人到我府中言说郭大人在途中驿站突然口吐鲜血,暴病而死。其子疑为中毒而亡。种种迹象表明郭大人之死,极有可能与他主谋刺杀晋王有关。”
“哦?郭衍死了么?本太子还打算过段时日便写信与他,让其辞官回京重入我府为官,可惜了。只是此事不必细究了,傻子都知道是我那皇弟派人干的,他不反击才怪了。皇叔可好生安置其妻子,勿再生事端,自取其祸。”杨勇心知此事还能怎样,作为替罪羊的郭衍本是要被父皇灭三族的罪人,只是被罢官放逐,已经是父皇莫大的仁慈了。
“郭衍之事可随他去,但是殿下,经郭衍一事后我方实力可谓大损啊!越公现在手中几无一兵一卒可调派了。长久看与我极为不利啊!”右仆射苏威此时起身补充说道,看得出此时他心中的顾虑与焦急。
“是啊!太子殿下。如今我等手中无兵,如同那手无寸铁的妇孺,一旦有变,我等皆成他人鱼肉尔!”右丞相韩洪也赶紧起身说道。一旁的杨素见二人说到了点子上了,也就不再多说,只是不停的摇着头,轻叹不已。
“呵呵!各位大人,多虑了。如今晋王已然离京,晋王势力已然从京师清除,无人在与本太子为敌了,变从何来?不过各位大人所虑也不无道理,也罢,再过几日,本太子便向父皇提请往禁军中历练,便可随机安插可用之人占据军中要职,以防有变。皇叔以为如何?”杨勇见众人所担心的也有一定道理,便突然想出了这样一个便宜计策,心中不禁有一丝得意。
“如此甚好,老臣认为可行。”杨素听了杨勇的意见后,也觉得现今只有这个办法获取军权了,便看了看在座众人点头答道。众人也都点头称是。
“即便如此,殿下今后也当极力控制晋王在河东郡的发展,一嗣其壮大对我等不利!殿下莫要小看了。”杨素不愧是老奸巨猾之辈,竟然一语道破了晋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策。
此时正在房车中小憩的杨二,一个激灵突然惊醒了过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刺了一下。
“怎么,世兄?这大白天的难道又作了一个噩梦?”一旁的出尘也被杨二的突然之举惊得睁开了双眼。
“没有,不知为何,突然惊醒。可能是车子颠簸之故吧?”突然的惊醒也是吓了自己一跳,只得敷衍着说道。
面前的案几上摆放着卢照邻从泽州送来的书信,信中言,在郑凤炽泽州久居的族人帮助下,煤铁二矿均已发现,并且铁矿藏量巨大,足可匹敌晋北各处李渊手中铁矿储量。煤矿更是让人高兴,泽州东南50余里发现的煤矿竟然是天然露天无烟煤矿,储量也是非常巨大,足可开采百年无虞。卢照邻信中还说,各矿的开采已经正式开始,特别是无技术含量的无烟煤的开采已经达到日产万吨的产量。看到这些让人开心的消息才是杨二不知不觉中安心小睡过去的原因。
今冬河东郡各地当不再受饿冻之苦了,吃饱了,在暖暖的房间里没事干,那就多给老子造点小人出来吧!
于路走了四天,杨二一行终于晃晃悠悠的到了铁锤庄。此时的铁锤庄早已和从前大不相同了,庄前庄后有一眼望不到边的新开耕的庄稼地,几乎全部种植的是红薯和土豆两种作物。还有不少的庄民在地里摆弄着庄稼,清理着地里的杂草等,从长势上看也是即将丰收的时候了。在队列后面跟随前行的麻叔谋见了这阵仗也是大吃一惊,他完全没想到在这里红薯和土豆两种作物已经实现了大面积的播种,从季节上看,这田地中的庄稼应该是今年入冬前的最后一季了,庄民们即将进入漫长的冬季农闲时节了。
除了地里的变化外,庄里的变化也是非常大的,最明显的改变就是庄园的扩大,而且扩的不是一般的大,一些房舍一眼就能看出是新修建的。看到每家房舍屋顶的烟囱都在飘着袅袅炊烟,孩子们在院子里嬉戏,妇人们不是在织布纺纱,就是在喂养鸡鸭,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真是一派和谐安详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