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 谋百姓义说柴绍 御寒试作羽绒服
作者:莫名堂阿伟   隋风烈最新章节     
    杨二的眼睛随着拂尘的晃动转了一圈,慢慢走回书桌前,心中暗想:难怪都说算命的是骗子,我看这出尘妹子就走偏了没学好,前一番话说出来吓死人,后一句就能让人又感到希望在前。反正话真是出口成章,如果别人长寿了就是后来的机缘改变了命格。嗯?不对。杨二突然有所醒悟,出尘妹子的话好像又全是正确的,无比正确。这几人不都是遇到自己了吗?自己不正是知道他几人的命格吗?自己不正是改变他们命格的“机缘”吗?杨二眼前豁然一亮,来回紧走了两步。
    “出尘妹妹,哦不!神仙姐姐,小生若有不测,还望神仙姐姐为小生续命。小生要求不高,能向上仓借寿至500足以!”说罢,杨二煞有介事般的给出尘行了个大礼。吓的出尘连连后退,说道:“世兄不可,世兄不可。只要小妹不死,必保世兄长寿罢了。”
    靠,又是囫囵正反两面车轱辘话,这还成了我得保你长寿了,杨二心说。
    不管自己如何,自己这几员用来打天下的大将肯定不会再有什么短命之说了。
    “走,随哥出去找人喝酒去。”杨二心情一好,邀约着二张就往外走。其实,他是早有打算,去找下在京的柴绍,想通过他多了解下李渊治下晋阳的情况和北方突厥近来的动向以及战力等,为自己势力范围的扩张预作下准备。
    出得府门,杨二便吩咐仲坚去官家驿馆找柴绍,自己带着出尘径往五凤楼去了。
    还是在那天子一号雅间,一桌子的酒食已经摆上,杨二倚窗而站看着长安的市井街道,想象着30年后的大唐这座城市将是世界的中心,最繁华的万国朝圣的地,中国在世界史上第二次成为超级大国。他想象着时间的年轮推进到了618年时,大隋是否还和历史一样走向了灭亡,那时自己也死翘翘了。摇着折扇的杨二现在有这个信心不让历史的悲剧重演。既然我的到来相当于又给了大隋一次机会,而且是一次开了挂的机会,怎么可能重蹈覆辙呢?相反,重新洗牌的历史必将是一个大盛世的开始。
    “殿下,柴嗣昌有礼了。”身后一个声音将还在神游中的杨二给拉了回来。杨二回头一看,原来柴绍已经到了。
    “姐夫不必多礼,咱兄弟间随意就好,快请落座。”杨二赶紧回礼并招呼大家落座。建成还小这次不在杨二的邀请之列。仲坚和出尘也列席陪酒。
    “姐夫在京师还习惯吗?”杨二随意的问着,给柴绍将酒杯斟满酒。
    “呵呵!京师我柴绍也是常来公干的。逢年过节时,唐公不便来京,都是嘱咐柴某携礼物拜访在京诸友,故此长安对柴某来说还算熟悉。只是这次来明显感觉和往常不同。”柴绍说着举杯与杨二同饮了一杯,然后忙主动拿过酒壶亲手给杨二也满上一杯。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弟弟我久居长安倒是没觉得哪里有变化,敢问兄长赐教?”杨二不急着喝酒,轻摇折扇向柴绍请教道。
    “呵呵!表弟才学过人,嗣昌不如多矣!这长安城中最明显的变化就是,百姓多且不乱,各安所命,少见街头浪子,就连行乞者也难得一见,秩序井然,繁华胜于往昔也!”柴绍说完举杯示意杨二继续喝一杯,杨二顺势陪了一杯。仲坚手快,忙接过酒壶斟酒。
    “呵呵!兄长也仅是看到了表象而已。对百姓而言这京城可说是繁华,但在愚弟眼中这京城确是危机四伏,万幸父皇现在身体尚好,各种力量还不敢浮出水面罢了。”杨二吃了一口菜,苦笑着说道。
    柴绍自然知道杨二话中所指,也不便说破,拿起筷子也吃了起来。
    “兄长,愚弟未曾去过晋阳城,不知那里是一番怎样的景象?听说突厥连续多次南下扰边,不知可有损失?”杨二开始将话引入正题。
    “晋阳城安然无恙,只是榆林、马邑和娄烦三郡频繁受扰,城外百姓入得城慢者,皆是被掳掠而去。三地所属田地皆无所出,城中难民拥塞,晋阳城内也是收拢了十数万难民。唐公宽厚仁慈开仓赈济不断,只是北地日渐寒冷,百姓流落街头靠每日两顿稀粥过活,不知会冻饿而死多少。与这京师气象井然不同。”柴绍略带伤感的诉说着。
    “哦?原来唐公面临如此困局。今年天干收成本就不好,加上突厥来犯,田中更是颗粒无收。而马上即将入冬,北地极寒,百姓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衣衫单薄如何不被冻死。唉!”杨二想到百姓的惨状,不由得叹了口气。柴绍也对此无可奈何,独自喝了杯闷酒。
    一时无人说话,场面冷清。“不如这样,兄长参与皇家秋猎过后回去给姨父带句话,看在姨父将河东拨付给本王的情谊下,我河东郡愿支援其50万石粮食,在初冬头场雪降临之前送到。这只怕也是杯水车薪而已。”杨二缓缓的说道。
    “此话当真!这50万石粮食足可解我晋阳百姓3月之急呀!为兄代晋阳百姓谢过晋王殿下大恩。”说罢,立时起身对杨二施了个重礼。杨二赶忙扶住,让柴绍重新落座,然后接着说道:“然这粮食也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殿下何出此言啊?”柴绍不解的问道。心想如若治本不若在多给50万石粮食,百姓就可渡过冬季,春季便可重新耕种土地了。
    “兄长啊!如若愚弟预言不错的话,今冬将出现几十年不遇的大寒,突厥草原积雪数尺,牛羊无草可食,冻饿而死十不存一。北地饥民百姓少有能扛过这个寒冬的,来年春季冰雪化去,将出现千里无人烟,路有冻死骨的凄惨场景。呜呼哀哉!”杨二起身边走向窗边边无奈的说道。
    “如真如此,那该如何是好?”柴绍也不喝酒了,忙起身跟到了窗边。
    “只有一策可用,将边地三郡和晋阳城中无家可归的失地饥民全部南迁至潞州、京城、洛阳或者襄樊一带,躲避灭顶之灾。”杨二斩钉截铁的对着柴绍说道。
    “这----,百姓流失了,那三郡今后该如何自保?岂不更加荒抚了。”柴绍知道唐公辖地的百姓少了,势力也就弱了很多,南迁百姓对唐公李渊来说绝对是下下策。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天百姓为生计离开,保不齐明天又会为生计回来。天下大势谁又能看得清!”杨二摇着纸扇说出一番富有哲理的话来,让柴绍听后也不禁点头。惹得出尘也凑过来靠在他身边静听。
    “要不这样,你可跟姨父说,将饥民中的壮年男子征入唐军,为民兵。开春后令其在无人土地上实施军屯,养军粮饷可以晋阳府库中铁锭与我河东潞州交换粮食。也可使人往北地突厥境中购买牛马羊等牲畜,与我交换粮食等物。老弱妇孺等可尽遣南下保命。这一则可减轻唐公负担,免饥民大量死亡,二则可充实军队实力,三则军屯也可确保田地有收。这是愚弟的大致初想,兄长可思考后报与姨父知晓。”杨二把自己的想法合盘托出,就看那李渊上不上套了,对此时的杨二来讲,收容更多的百姓才是看得见的实力增长。再说了,父母妻儿迁至河东,以后还用担心留在晋阳的男儿壮丁不归附吗?本王可不闲人多,那太行山中有的是田地,缺的就是去栽种的百姓。
    柴绍此时陷入了思考之中,感觉这确实是一种解决当前危机的权宜之计。唐公如是采纳后眼见的好处也是很多的,唯一损失的就是百姓,但若不疏散让其南下,这个冬天也会冻死不计其数的饥民,也是一种罪过,有损唐公仁义大名。
    “也罢,秋猎过后,愚兄将速返晋阳面见唐公陈述此策。能否成行,当由唐公决定。此事到此不谈了,来,咱兄弟喝酒。”
    杨二心中一阵暗喜,在重大利益面前,不怕你李渊不放百姓给我。那时,可预见的是我手中将有数十万户甚至百万户百姓。什么概念?只要我愿意,足可立国!三国时的蜀国不过90万户百姓,那东吴也不过150万户不到。此时的大隋就百姓数量来说,与汉末是如此的相似。
    在回府的路上,出尘见四下无人,拉着杨二的手说:“世兄你方才所言真是为百姓着想吗?别人想甩都甩不掉的饥民,你却想着全部接收,反其道而行之,到底是何居心?快告知小妹。”
    “唉--,难道你想让哥哥我看着百姓冻饿而死吗?你瞧瞧你俩冬天都没几件御寒的衣衫,更何况那些连遮蔽风雪的屋子都没有的饥民百姓?他们没有道行,可不会念那驱寒的咒,不被冻死才怪。对了,说到这了,哥哥我也得早些置几件防寒过冬的衣物了。”杨二说完,不理会出尘,赶紧往家里走着。此时,在他心中只想着一件事,赶紧做几件厚实的防寒服出来,貌似这个并无难度。
    “师妹,你也是多此一问,你忘了昨日王爷说过的,要让那新归附的太行山增加户民增至80万户吗?这北地饥民过来怕是还远远不够数呢!”仲坚说完不在顾出尘,赶紧去追赶杨二。
    难道他真是一尊在世的活菩萨?难怪师祖让我跟随与他。出尘看着杨二的背影念叨着。
    回到府中书房,也不管二张了,径直坐到了书案前,从笔架上拿起一只细毫笔。唉,这年代就是落后,做啥都是毛笔,还得先砚墨。无可奈何,杨二只得将桌上茶杯中的冷茶往砚盘中滴了几滴,匆忙的磨了几下,然后摊开一张粗纸,随意的用笔蘸了下砚中的淡墨,略作沉思便开始画了起来。
    完全不像样,杨二把纸揉作一团,扔在一边。伸手再去取出一张纸,准备重画,他要画的是一件现代的贴身羽绒背心,要画出立体感来。当他再次取笔去蘸墨时才发觉出尘已经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并帮他砚好了墨。从杨二第一张图画中,出尘还看不出他要画的是什么。杨二也不管她,只顾将脑海中羽绒背心的样子在纸上画出来。有了刚才报废的一张,这次纸面上的画样逐渐清晰起来。
    “世兄你这是画的一件衣服吗?好奇怪的设计。怎么没有袍袖,衣领?”出尘看了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这是为兄设计的一件贴身穿着的羽绒背心,别看没有衣袖但非常暖和。嗯---如要添加衣袖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为兄绘画技术有限,一时间画不来。待会儿府中的裁缝过来,我讲与他衣袖的样子,让他去做就是。”杨二轻声对出尘说道,心想可以先做一件背心,然后在让裁缝把袖子加上,似乎袖子还是不能缺的,领子有无都无所谓。
    “仲坚,你去将府中的裁缝先生给我唤到书房,快去。”正在外厅闲坐喝茶的仲坚听到吩咐后,答应了一声赶忙出去找裁缝先生了。
    杨二趁着时间又拿出一张纸,开始试着画有两只袖子的羽绒服,歪歪扭扭的看着怎么都不像那么回事儿,又揉作一团扔掉。出尘在一旁掩嘴轻笑着。
    就在杨二接连揉掉第5张纸的时候,仲坚带着一个白须老者进了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