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将军,你我真是不打不相识啊!这一战痛快。也罢,天色已晚,不如同上我的大寨暂作歇息,这里与那沱罗寨已经不远,吩咐喽啰取山后小路,叫那天锡兄弟过来相聚就是了,何须在受那赶路之苦?”雄阔海爽朗的邀请道。
“好!雄大王寨中可有好酒?只顾赶路好久都不曾畅饮了。”宇文成都笑着说道。
“如若我这里没有好酒,那8百里太行山便无好酒了,请!”说罢,三人一道带着众随从转向那金顶太行山大寨。
金甲、童环二人相视一笑,童环轻声对金甲说道:“收附此人就在宇文成都身上,晚间我自去见宇文将军。”
金甲听后,点头窃笑不已。这雄阔海虽不敌宇文成都,但却不失为一员猛将,天下除宇文将军外恐难有对手。若收为主公臂助,天下可期也!
一行人沿着山路一路往上行,约么半个时辰来到了雄阔海的金顶大寨。山门大开众小喽啰一涌而出分列两旁,锣鼓手敲响了迎接贵宾的鼓点,甚是喜庆。领头站立两员将领相貌堂堂,长相酷似一人般,身长约九尺,红色脸堂,顶盔掼甲,见众人走的近了便一起上前迎候雄阔海等众人,众人见状全都下马。
宇文成都少有看到这种阵仗欢喜不已。进的寨来,雄阔海让伍云召头把交椅上坐了,云召推托不过,只得勉强坐下。雄阔海让宇文成都在右手交椅上坐了,自去左手边交椅上坐定。引得两将过来与众人相识,两人为一母同胞亲兄弟,年岁长者为华公义、幼者为华公明,与雄阔海为结义兄弟,二人皆有一身好武艺,且都颇有谋略。雄阔海寻常好结交各路山寨英雄,常有不在时,金顶大寨上下均由华氏兄弟看顾,将这金顶大寨经营的远近有名,太行金顶寨3筹好汉名声远播冀中,连那大隋九省绿林总瓢把子,绰号“赤发灵官”单雄信也要让他三分,不敢与他坐地分赃。伍云召也将在座的宇文成都、金甲、童环等三将分别给山寨大小头领作了引荐。听得是晋王府首将,大隋一等一的好汉莅临山寨,各头领尽皆惊喜万分。
此时,金甲站起身来说道:“各位好汉,我等经河东潞州府到此,除个人随行家将160人外,潞州府裴司马大人还拨出500精锐骑兵随行护卫。一人两马,马上携有河东特产军粮,不若卸下部分让大寨中兄弟们也尝尝鲜,宇文将军以为如何?”本次到沱罗寨接取被扣的工匠大师李春,一路东行,经过河东潞州府,众人专程前往郡府拜会了裴世矩、裴蕴、李景、翟让等晋王属官。李景见4将随行家将不多,且要往群匪聚集的太行山一行,为安全见,便播出一员旗牌官领500精锐骑兵随行,并派出500匹良马专门托运粮食等军资。金甲此时专门提出此事也有交好大寨英雄之意。
一路宇文成都如有不解之处总是与金甲、童环二将商议,见金甲提及此事便想也不想直呼道:“金甲兄弟可将随行粮食卸下一半,连同一半的精盐赠送给山寨弟兄们。还有,让随行厨子到灶房中将那土豆多倒些在那肉中一道烧煮了来吃,一定多放些精盐,别舍不得了。”
金甲听令转身出去办理,众人听了后也都哈哈大笑。这时的金顶太行山各路山寨仍然未能吃上解池精盐,各路商队贩运解池盐因太行山响马众多,皆宁愿绕行远路也不敢冒险途径太行官道,故太行各路山寨都未曾尝过那精盐的味道。而红薯土豆两种食物,初时为军供品,河东所产皆为官府军方收购,民间还不能随意购买,故太行英雄们更是尝所未尝的新鲜东西。若要烹制成美味还必须要随行厨子指点才行。
众人在聚义大厅谈论些近期江湖上发生的事情,宇文成都对九省绿林中的事情特别感兴趣,对绿林英雄们的逍遥自在甚是憧憬。在华公义口中宇文成都听到了两个响当当的名字,一个是远在山东济南府的秦琼秦叔宝,一个是身在河东潞州以北80里二贤庄的单通单雄信。华氏兄弟二人都言说二人现为九省绿林最杰出的好汉,不光武艺位列绿林英雄之首,更兼是均义薄云天之人。整个绿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说道这二人时,童环也颇为熟悉,特别是自己的老乡单雄信,自己在官府为官时与那单雄信也多有往来,知其最好结交天下好汉,且时常仗义疏财解他人之困,江湖上留下了好声名,自己办差时也常照顾他。而那秦叔宝有次解送济南府配军到潞州天堂县衙门办差时见过一面,九尺身躯、蜡黄脸、坐下黄骠马,背负一对金装锏有大将之姿,最为印象深刻。各省绿林虽啸聚山林,但并不扰民,各地官军也就懒得去管。像这太行山众多山寨平素聚集流匪不下十万,平素也只是以耕种为主,几不扰民。
宇文成都、伍云召等皆为官家身份,平素接触江湖不多,听得这些颇觉有趣,也是暗暗记下了单、秦二位绿林好好的名字。只是那雄阔海对此二人皆不以为意,想他乃是太行山群寨总舵自是与那九省绿林瓢把子单雄信江湖齐名,没来由把那二人看的过重。
“若论武功高低,俺只服宇文将军,想这天下习武之人敢称豪杰者,依某看当首推宇文将军,伍家兄弟与某亦当排列前位。那单雄信擅使一个仗长的金钉枣阳槊,在某看来也只是平常把式。那秦叔宝据传乃是名将之后,家传锏法倒是天下无二。若有机会我那双斧倒想会会他那双锏的分量。”
在众人谈论天下英雄时,桌上渐渐摆放好了各种菜肴和美酒,雄阔海见差不多了,于是招呼大家入座喝酒。席间,宇文成都甚是高兴,在雄阔海的鼓动下借着酒劲在聚义大厅当中演练了一套独家镋法,惹得众英雄叫好不迭。主家雄阔海也当堂舞了一番双斧,直到砍翻了一座一人高的烛台,惹得火星四溅方才尽兴罢手。伍云召作为武术行家看着二人演练两种兵器自是惊呆了,心中暗想,我伍家枪法虽套路精深,变化多端,但在这二人雄浑的气势下,恐也支撑不过30招。
酒宴散罢已是深夜子时,山寨中还有换班的喽啰在大声吆喝着喝酒。众好汉几乎都已醉倒,各自进房休息。只有那金甲和童环因受晋王专嘱,不敢喝醉,在主将已醉时,招呼手下亲随将主将安置好并布置好护卫后,才去休息,期间还醒过两次过来查看宇文成都房间的情况。
第二日,天色刚亮,雄阔海早早起身会和华氏兄弟二将联手前往伍云召和宇文成都下榻的客房问安。作为主人是千万不能懈怠了客人的,那样显得无礼,传出去会惹江湖中人耻笑。不过,此时宇文成都和伍云召也早早起身了,古代的武将是不会错过清晨演练武艺的时辰的,就连远在京城的晋王杨广也是每天早起练武强身,只有那麻叔谋现在还不能适应早起。要知道这时的鸡可是叫的早的。
看到云召和成都二人已经在演武场上挥汗如雨的演练,惹得雄阔海也脱了外衫,取来双斧下场。
都是爱武之将,各个都是武痴。在相互切磋中时间过得很快,交情也逐渐变得深厚。云召受正统家传还略显矜持,成都和那雄阔海可是越战越起劲,都不想罢手。虽成都年岁小,但最终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却是雄阔海,雄阔海自是觉得与成都的过招让他武功的瓶颈都有松动的迹象。虽然满身是伤,但高兴异常,更是佩服宇文成都的本事。
“雄大哥,且住了。吃些饭食在练不迟,兄弟我食量大,现在饿得举不动镋了哟!”宇文成都感觉到雄阔海的武功在和自己的对练中精进了不少,也是十分高兴。只是太饿了!
“都是哥哥的不是了,贤弟快随我去喝酒。”雄阔海听了宇文成都的话,自是不好意思起来,赶紧放下双斧。华氏兄弟也大笑着陪同几人去往饭厅。
午后三刻,就在众将还在演武场摆弄武艺时,突然闯进一人,只见这人红脸黄须,身长一丈,不住口的叫着“大哥”,只见伍云召忙迎了上去。原来是那并不远的沱罗寨大王伍云召的堂弟伍天锡从小路连夜到了,随行众人中还有一位工匠打扮的中年人。
伍云召慌忙引自家兄弟到宇文成都面前,介绍道:“宇文将军这就是我那伍天锡兄弟,旁边这位先生就是晋王要的匠师李春先生。昨日,信中我已言明经过是非,着他今日引匠师前来,并一并谢罪。”
“宇文将军在上,我伍天锡不知这匠师乃是晋王之人,耽误了王爷的大事,请将军将本将捆缚,直接解往京师交于王爷处置就是。”伍天锡跪拜说道。
宇文成都忙伸手托起伍天锡,说道:“不知者不怪,再说晋王殿下只要我取匠师,并无要捉拿大王之意。今李匠师已归,我自带其回潞州便是,伍大王去留自便。”
这时,李春上前替伍天锡说话道:“将军,我虽在沱罗寨两月有余,但并未受苦,反倒是伍大王每日好酒好菜待我。在山寨之时,我也就是提点寨兵修葺了寨墙,加固了寨门,过的也算舒适。”
雄阔海自是与伍天锡大寨相邻,二人颇为熟悉,平素两寨往来也较多,见状忙说道:“既然王爷不怪,宇文将军也自不为难你,如今话已说开,都是豪杰英雄,且请到聚义厅一坐,我自安排喽啰们摆酒招待天锡兄弟。”
金甲和童环互相交换了眼色,金甲小声说道:“我看众人都是相熟的,那雄大王也是武痴,如今也是离不开宇文将军点拨武艺,何不就在酒宴之上亮明晋王招揽之意?若得雄、伍二将,那太行山诸寨豪杰,军马百姓岂不皆归晋王所有?”
童环接连点头说道:“就依兄长之意,我观那伍云召也是豪杰之人,虽出生官宦,但为人极为正直,更是钦佩宇文将军武艺。一路走来,也眼见河东发展,百姓安居,佩服千岁殿下眼光和气魄,我料其已有归附之心。不若兄长就在酒宴之上以王爷千岁之名直接将话挑明,直言招抚之意。”
二人议定后,随大众步入聚义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