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孟尝君列传
作者:脚印飞舞   还是那本史记,挺好读最新章节     
    话说孟尝君,大名文,姓田。他的父亲是靖郭君田婴,这田婴呢,是齐威王的小儿子,齐宣王的弟弟。田婴在齐威王时期就开始掌权了,和成侯邹忌、田忌将军一起救过韩国、打过魏国。不过啊,成侯和田忌这两个大佬之间争风吃醋,成侯就把田忌给卖了。田忌一听,吓得不行,赶紧攻打齐国的边境,结果没打赢,就跑了。后来齐威王去世,齐宣王上位,知道是成侯卖了田忌,就又把他召回来当将军了。
    宣王二年,田忌和孙膑、田婴一起打魏国,在马陵大败魏军,还俘虏了魏太子申,杀了魏将庞涓。宣王七年,田婴出使韩国、魏国,这两个国家就都服了齐国。田婴和韩昭侯、魏惠王在齐宣王的东阿南边开了个会,签了个盟约就走了。第二年,又和梁惠王在甄地开了个会。结果这一年,梁惠王就去世了。宣王九年,田婴就当了齐国的相。齐宣王和魏襄王在徐州互相称王,结果楚威王知道了,气得不行,第二年就派兵在徐州打败了齐军,还派人去追田婴。田婴就派张丑去说服楚威王,楚威王才罢休。田婴当相十一年,宣王去世,湣王继位。湣王继位三年后,就把田婴封在了薛地。
    田婴这人吧,有四十多个儿子。他有个贱妾生了个儿子叫文,文是在五月初五出生的。田婴就告诉这个贱妾:“别养这个孩子了。”可这贱妾偷偷地把孩子养大了。等文长大了,他母亲就通过文的兄弟们让他见田婴。田婴一看就怒了:“我让你别养这孩子,你还敢养,为什么?”文就磕头说:“爹啊,你为什么不让养五月初五出生的孩子呢?”田婴说:“五月初五出生的孩子,长高了会跟门一样高,会对父母不利。”文就问:“那人是受命于天呢,还是受命于门呢?”田婴就哑口无言了。文接着说:“如果是受命于天,那您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如果是受命于门,那您就把门修高点呗,谁还能长那么高啊!”田婴就说:“你小子别说了。”
    过了段时间,文趁机问他爹:“爹啊,儿子的儿子叫什么啊?”田婴说:“叫孙子。”“孙子的孙子呢?”“叫玄孙。”“玄孙的孙子呢?”“我就不知道了。”文就说:“爹啊,您当相这么多年了,都经历了三个王了,齐国没变大,您家倒是富得流油,但门下却没一个贤人。我听说将门出将,相门出相。现在您后宫的人穿的都是绸缎,而您的门客却连粗布衣都穿不上;您的仆妾吃剩的饭菜都是山珍海味,而您的门客却连糟糠都吃不饱。您还想着攒那么多钱留给谁呢?连国家大事都忘了,我真是看不懂您啊。”这么一说,田婴就开始尊重文了,让他主管家里的事务,接待宾客。结果宾客越来越多,文的名声也传到了诸侯那里。诸侯们都派人来请薛公田婴立文为太子,田婴就答应了。田婴去世后,谥号靖郭君。而文果然在薛地继位了,这就是孟尝君。
    这孟尝君也是个人物啊,看来家族基因不错,哈哈!
    孟尝君这哥们儿在薛地可是个风云人物,他招揽了各路诸侯、宾客,还有那些流亡的、有罪的人,都一股脑儿地投奔了他。孟尝君大方得很,厚待这些哥们儿,因此啊,全天下的有识之士都向他靠拢了。他家里的食客可是多达数千人,无论贵贱,都一视同仁,跟孟尝君平起平坐。
    孟尝君跟客人聊天时,屏风后面常常有侍史在偷听,记录他和客人聊的内容,以及客人的亲戚住哪儿。客人一离开,孟尝君立马派人去拜访客人的亲戚,送上各种礼物。有一次,孟尝君请客人吃晚饭,有个人觉得火光太亮挡了自己的视线,觉得孟尝君偏心,给的饭不够好,气呼呼地放下碗筷就走了。孟尝君赶紧起身,端着自己的饭去跟他比,那人一看,脸红了,直接自刎了。这事儿传出去后,大家都觉得孟尝君够意思,纷纷投奔他。
    孟尝君这人吧,来者不拒,对谁都客客气气的,让人家觉得他就是自己的亲兄弟。秦昭王听说了他的贤能,就派泾阳君到齐国当人质,想求见孟尝君。孟尝君打算去秦国,可他的宾客们都不乐意,劝他别去,可他就是不听。苏代就劝他说:“我今天早上从外面回来,看到木偶和泥偶在聊天。木偶说:‘天要下雨了,你要倒霉了。’泥偶说:‘我生于土,就算坏了也不过是回归尘土。可你呢,天一下雨,你就要被冲走,都不知道会流到哪儿去。’秦国就是个虎狼之国,你现在去,要是回不来了,岂不是要被泥偶笑话了?”孟尝君一听,有道理啊,就没去秦国。
    齐湣王二十五年,秦王又让孟尝君去秦国,这回直接让他当了丞相。可有人就告诉秦王:“孟尝君这人太有才了,又是齐国人,他当了丞相,肯定先帮齐国再帮秦国,秦国就危险了。”秦王一听,有道理啊,就把孟尝君给囚禁了,想杀了他。孟尝君赶紧找人去求秦王的爱妃帮忙说情。那妃子说:“我就要你那件白狐狸皮大衣。”孟尝君头疼啊,那件大衣可是价值千金,天下无双,他早就送给秦王了,现在哪儿还有啊?他问了所有宾客,都没人能帮他。最后,有个坐在最下面的哥们儿说:“我能弄到那件大衣。”于是,他晚上扮成狗,溜进秦王的仓库,把大衣给偷了出来,送给了秦王的爱妃。爱妃一高兴,就帮孟尝君说了好话,秦王就放了孟尝君。
    孟尝君一溜烟儿就跑了,改了封传和姓名,准备出关。半夜到了函谷关,按规矩得等鸡鸣才能放行。孟尝君怕秦王追上来,就找了个会学鸡叫的哥们儿,一嗓子下去,整个关口的鸡都跟着叫了。于是守关的赶紧放行。孟尝君一出关,秦王的追兵就到了,可已经晚了。
    当初孟尝君把这两个哥们儿列在宾客里的时候,大家都觉得他们丢人。可这回孟尝君在秦国遇险,就是这两个哥们儿救了他。从那以后啊,所有的宾客都对孟尝君佩服得五体投地。
    话说孟尝君这家伙,途经赵国时,被赵国的平原君热情款待。赵国的老百姓听说孟尝君是个贤人,都纷纷跑出来围观。结果一看,都忍不住笑了:“哎哟,原本以为薛公是个高大威猛的家伙,没想到是个小个子男人啊!”孟尝君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跟他一起的那帮宾客们也不是吃素的,冲下去就砍翻了几百人,最后还顺手灭了一个县才潇洒离去。
    齐湣王这家伙,因为把孟尝君给派走了,心里就有点儿不舒坦。等孟尝君一回来,立马就让他当上了齐国的丞相,掌管大权。
    孟尝君这人对秦国可是恨得牙痒痒,打算联合韩、魏两国一起攻打楚国。同时呢,他还想借着这个机会,向西周借点兵力和粮食,好让攻打秦国更有底气。苏代这个聪明人,一看这形势,赶紧替西周给孟尝君传话:“薛公啊,您为了帮韩、魏两国攻打楚国,已经忙活了九年,还抢了不少地盘来增强他们的实力。现在又要攻打秦国,这不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吗?韩、魏两国南边没了楚国的威胁,西边又没了秦国的隐患,那齐国可就危险了。到时候韩、魏两国肯定会轻视齐国,畏惧秦国。我为您担心啊!您不如跟秦国搞好关系,别去打秦国,也别向西周借兵借粮。您就在函谷关那儿待着,别动手,然后让我替您去告诉秦昭王,说‘薛公肯定不会为了增强韩、魏两国而攻打秦国。他攻打秦国,其实是想让楚王割让东边的土地给齐国,同时让秦国交出楚怀王来求和。’您这样帮秦国,秦国就能避免被攻打,还能用楚国的土地来保全自己,他们肯定会乐意。楚王如果能被放出来,肯定会感激齐国。齐国得到了东边的土地,实力就更强了,薛公您也能世世代代高枕无忧。秦国虽然不会变得太弱,但它在三晋的西边,三晋就会更加重视齐国了。”孟尝君一听,觉得有道理,就照办了。他让韩、魏两国去祝贺秦国,然后三国都停止了攻打,也不再向西周借兵借粮了。
    那时候,楚怀王被秦国扣留了,秦国想利用他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孟尝君当丞相的时候,他的一个手下叫魏子,负责收税。可是这家伙收了好几次税,都没把税钱交给孟尝君。孟尝君就问他怎么回事,魏子说:“我遇到了一些有才能的人,就把税钱借给他们了,所以就没交上来。”孟尝君一听就火了,把魏子给辞了。过了几年,有人在齐湣王面前说孟尝君的坏话,说他要造反。后来田甲劫持了齐湣王,齐湣王就开始怀疑孟尝君了。孟尝君一看形势不对,立马就跑了。那些魏子曾经帮助过的有才能的人听说了这事儿,就联名上书为孟尝君辩护,还表示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担保孟尝君不会造反。最后呢,这些人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是真的,就在宫门口自杀了。齐湣王一看这阵势,赶紧派人去查证,发现孟尝君果然没有造反的打算,就又把他请回来了。孟尝君借口自己身体不好,就回薛地养老去了。齐湣王也答应了。
    后来呢,秦国的一个败将吕礼当了齐国的丞相,想要排挤苏代。苏代就去找孟尝君说:“周最在齐国可是有很深的根基的,但齐王却把他赶走了,反而让吕礼这个亲秦派的人来当丞相。这是想让齐国跟秦国结盟啊。要是齐、秦两国真的结盟了,那周最和吕礼的地位可就重要了。这样一来,齐国和秦国就会轻视您。您不如赶紧出兵去赵国,跟秦国、魏国搞好关系,再把周最请回来,增强自己的实力。这样既能恢复齐王的信任,又能防止天下大乱。如果齐国不跟秦国结盟,那天下各国就都会靠拢齐国。到时候周最没地方去了,还不得回来帮齐国吗?那齐王还能找谁来治理他的国家呢?”孟尝君一听,觉得有道理,就照办了。结果吕礼这家伙就开始嫉妒孟尝君了。
    孟尝君一看情况不妙,赶紧给秦国的丞相穰侯魏厓写了封信,说:“我听说秦国想用吕礼来拉拢齐国,但齐国可是天下强国啊,吕礼哪能比得上您呢?要是齐、秦两国联合起来对付三晋,那吕礼肯定得兼任两国的丞相,这不就等于您帮着齐国捧红了吕礼吗?到时候齐国要是免除了战祸,那他们肯定会恨死您的。您不如劝秦王攻打齐国,等齐国一破,我就把得到的土地封给您。齐国一破,秦国就得提防三晋的势力,到时候秦王肯定会更加重视您,让您去对付三晋。而三晋呢,因为被齐国打残了,又害怕秦国,也肯定会更加重视您,让您去跟秦国交涉。这样一来,您就是破齐有功,又手握三晋这张王牌,秦王和三晋都得巴结您。可要是齐国没破,吕礼又东山再起,那您可就惨了。”穰侯一听这话,觉得有理,就向秦昭王建议攻打齐国,结果吕礼就灰溜溜地跑了。
    后来啊,齐湣王灭了宋国,就变得更嚣张了,想把孟尝君给赶走。孟尝君一看不妙,就跑到魏国去了。魏昭王一见孟尝君这大贤人,立马就让他当了丞相,然后联合秦国、赵国和燕国一起攻打齐国。结果齐湣王逃到莒城,最后死在了那儿。齐襄王继位后,孟尝君在诸侯国中保持中立,谁也不靠。齐襄王新上台,怕孟尝君,就跟他和解,又跟孟尝君亲近了起来。孟尝君去世后,谥号叫孟尝君。他的儿子们为了争权夺利,最后导致齐国和魏国联手灭了薛地,孟尝君这一脉就这么断了。
    话说当初啊,冯驩听说孟尝君喜欢招揽门客,就特意跑去见他。孟尝君问:“先生大老远地来找我,有什么指教吗?”冯驩说:“我听说您喜欢贤士,所以我这个穷光蛋就来投奔您了。”孟尝君就把他安排在传舍住了十天。过了十天,孟尝君问传舍长:“这位客人都在干嘛呢?”传舍长说:“冯先生穷得叮当响,就一把剑,还有个破剑鞘。他天天弹着剑唱歌,歌词是‘长剑啊,你回来吧,我吃饭连鱼都没有’。”孟尝君一听,就把他换到条件好点的幸舍去住,这下吃饭有鱼了。过了五天,孟尝君又问传舍长。传舍长说:“冯先生又开始弹剑唱歌了,歌词是‘长剑啊,你回来吧,我出门连个车都没有’。”孟尝君一听,得,又给他换到更好的代舍去住,这下出入都有车坐了。又过了五天,孟尝君再问传舍长。传舍长说:“冯先生又弹剑唱歌了,歌词是‘长剑啊,你回来吧,我连个家都没有’。”孟尝君一听,这冯驩也真是够了啊,怎么跟个要饭的一样呢?心里就开始有点不爽了。
    哎呀,这冯驩在孟尝君那儿住了一年多,愣是没说啥正经话。孟尝君那时候正好在齐国当丞相,封地在薛地,有上万户人家,食客都养了三千人了。可这薛地的收入啊,根本不够养这些食客,孟尝君只好在薛地放债收息。结果薛地连续好几年收成不好,很多借钱的都还不上利息,眼看这食客们的饭都快吃不上了。孟尝君急得团团转,问身边的人:“谁去薛地帮我收债啊?”传舍长说:“那个代舍里的冯公,看起来挺能说会道的,也没别的技能,应该挺适合去收债的。”孟尝君一听,赶紧找来冯驩说:“我这食客太多,薛地的收入不够开销,只能放债收息。现在薛地收成不好,很多人还不上利息,我这食客们都快没饭吃了。你就辛苦一趟,去薛地帮我收债吧。”冯驩点点头,就出发了。
    到了薛地,冯驩把欠债的人都召集起来,一算利息,竟然有十万之多!他立马买了好酒好肉,把欠债的人都叫来吃饭。能喝得起利息的,他就跟他们约定还款日期;那些穷得叮当响的,他就把欠条给烧了,说:“孟尝君放债,是为了帮那些没钱的人做本钱的;收利息,也是为了养我们这些食客。现在有钱的就按时还,没钱的就算了,欠条烧了,大家好好吃喝,有这么好的主子,我们怎么能对不起他呢!”在座的人听了都站起来,连连拜谢。
    孟尝君听说冯驩把欠条都烧了,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赶紧派人把冯驩叫回来。冯驩一到,孟尝君就质问:“我放债是为了养食客,你倒好,把酒肉都给他们吃了,还把欠条都烧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冯驩不慌不忙地说:“我如果不这么做,怎么能知道谁有钱谁没钱呢?有钱的,我们约定好还款日期;没钱的,你就是逼他们十年,他们也还不起,最后还不是得跑了?那样一来,您在别人眼里就成了个贪图钱财、不顾食客死活的人,名声可就毁了。我把那些没用的欠条烧了,让薛地的人知道您的善心,这不是更好吗?”孟尝君一听,这才恍然大悟,拍着手连声说“好”。
    后来啊,齐王听信了秦、楚两国的谗言,说孟尝君名声太大,权力太重,就把孟尝君给废了。那些食客一看孟尝君失势了,都跑得没影了。这时候冯驩站出来说:“给我一辆车,让我出使秦国,我保证让孟尝君在齐国重新得到重用,封地也会更广。”孟尝君一听,赶紧准备了车辆和礼物,让冯驩出使秦国。
    冯驩到了秦国,对秦王说:“天下那些有才能的人,不管是去齐国还是去秦国,都是想让自己的国家强大,让别的国家弱小。现在齐、秦两国势均力敌,就看谁能成为霸主了。”秦王一听,赶紧问:“那怎么样才能让秦国成为霸主呢?”冯驩说:“您知道齐国为什么废了孟尝君吗?”秦王说:“知道。”冯驩接着说:“孟尝君是齐国的重要人物,现在他被废了,心里肯定怨恨齐国,一定会背叛齐国。如果他来秦国,那齐国的机密、人才都会归秦国所有,到时候齐国就是秦国的囊中之物了。您得赶紧派人去请孟尝君啊,千万别错过了机会。如果齐国醒悟过来,重新启用孟尝君,那谁强谁弱就不好说了。”秦王一听,高兴得不得了,赶紧派了十辆车,装了百镒黄金去迎接孟尝君。
    冯驩呢,也没闲着,赶紧跑回齐国,对齐王说:“秦国现在正派人带着重金来请孟尝君呢。如果孟尝君去了秦国,那齐国可就危险了。您得赶紧在秦国使者到来之前,重新启用孟尝君,再给他加封一些土地,以示歉意。这样孟尝君肯定会高兴地接受。秦国虽然强大,但也不能公然来请别国的丞相啊,这样他们的图谋就落空了。”齐王一听,觉得有道理,赶紧派人到边境去迎接秦国的使者,同时重新启用了孟尝君,还给他加了千户封地。秦国的使者一听孟尝君重新当了丞相,只好灰溜溜地回去了。
    哈哈,自从齐王把孟尝君给废了,那些食客们可都跑得没影了。后来孟尝君又被召回来,冯驩就前去迎接他。还没到门口呢,孟尝君就长叹一声说:“我这人哪,向来喜欢交朋友,对待客人从不含糊,食客都养了三千多人呢,这事儿冯先生你也知道。可这些食客啊,一看我失势了,全都跑得没影了,一个都不回头看看我。现在靠冯先生你的帮忙,我又重新上位了,那些食客哪还有脸面来见我呢?要是他们还敢来见我,我非得唾沫星子喷他们一脸,好好羞辱他们一顿不可!”
    冯驩一听,赶紧勒住马,下车给孟尝君行礼。孟尝君也赶紧下车来扶他,问:“冯先生你这是在给那些食客道歉吗?”冯驩摇摇头说:“不,我不是在给食客道歉,我是在给孟尝君您的言论提个醒。您得知道,这世上的事情啊,都是有它必然的道理的。您听说过‘生老病死’吧?这是生命的必然规律;富贵时朋友多,贫贱时朋友少,这也是社会的必然现象。您看看那些去市场的人,早上都挤着门往里进,到了晚上,谁还会回头看一眼那市场呢?并不是他们喜欢早上讨厌晚上,而是因为他们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就不再关心了。现在您失势了,食客们都走了,这也是必然的,您没必要因此而怨恨他们,更没必要断了和他们的联系。我建议您还是像以前一样对待客人吧。”
    孟尝君一听,顿时恍然大悟,连忙再拜说:“冯先生您说得对啊,我一定听从您的教诲。”从此以后,孟尝君又像以前一样好客了。
    太史公我在游历的时候,曾经去过薛地。那里的风俗啊,跟邹、鲁两地大不相同,街上多的是些凶狠暴戾的年轻人。我就好奇地问当地人这是咋回事儿,他们告诉我:“孟尝君当年招揽天下英雄豪杰,那些奸猾之徒也趁机混进了薛地,现在加起来得有六万多家呢。”看来啊,这孟尝君好客的名声可不是盖的,连那些奸猾之徒都被他给吸引过来了。
    靖郭君的儿子,威王的孙子,孟尝君啊,你真是既让国家强盛,又让自家的门槛都提高了不少。你喜欢交朋友,喜欢养食客,这在平原君那里都是出了名的。不过啊,你的食客里可是啥人都有啊,从鸡鸣狗盗之辈到魏子、冯暖这样的高人都有。现在啊,你这薛县虽然还在,但你那威名恐怕也只剩下个空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