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才人把话说清楚了,本宫这一进来就听到你在皇后娘娘面前给我泼脏水。”
春才人哭的眼眶红肿,虚弱躺在床上,闻言满脸愤愤:“宸昭仪 ,你就是嫉妒我最近得皇上宠爱,怕我在皇上心里地位超过你,你就对我腹中孩子痛下杀手!”
“你也是失去过孩子的人,知道有多痛苦,你怎么还能这么恶毒,要去害我的孩子,娘娘您一定要给嫔妾做主啊。”她拉住朱皇后的袖子,满眼憎恨。
步星若脸色也冷了下来,她看向朱皇后:“娘娘,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臣妾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一进来就被春才人这么劈头盖脸一顿指责,臣妾不服!”
“是这样的,今日起来春才人就感到腹疼,一更衣发现见红了,就慌忙去请了李太医过来。”朱皇后将事情讲述了一遍,随即视线落到还跪着的宫女身上。
“李太医一把脉,发现春才人有小产迹象,这是接触了活血化瘀的东西,春才人害怕,就派人把本宫请了过来。”
“本宫让人搜查了整个宫里,随即发现这个宫女神色仓惶,一副心虚模样,就把人抓了起来,果然李太医一查,在她头发的发包内发现了个药包,里面装的是麝香。”
朱皇后看了眼还放在托盘内药包,有些后怕:“这药包里放了少量麝香,这宫女借着身上的水粉味遮掩,她平时负责春才人宫里扫洒的宫人,春才人这些天一直接触这麝香才会有小产迹象。”
“而这宫女说是收了你的银子,受你指使才这么做的。”
那宫女此时抬起了头,跪挪着步星若方向,哭泣哀求:“昭仪娘娘,奴婢都按照您的吩咐做了,可春才人运气好没小产奴婢也没办法啊,求求您救救奴婢啊。”
春才人听到这话气的脸色通红,指着她:“贱婢,你竟然还敢惋惜我没小产!”
“皇后娘娘,求求您一定要为嫔妾做主啊,宸昭仪位份这么高,若是她下次还想害嫔妾,嫔妾根本防不胜防。”
其她人只是抱着看好戏态度。
今日云贵妃也罕见的出了宫,身边由秦嬷嬷亲自搀扶,她嘴角翘起,一手抚摸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
虽然这个春才人没能小产有些可惜,但是能给步星若惹得一身骚也不错。
“哎,春才人真是够可怜的。”她拿起帕子拭了拭眼角不存在的泪水,一脸感同身受。
“在场里怕是只有如今的本宫最能体会到春才人的心情了,孩子就是母亲的命,本宫就怕这孩子在肚子里没长好,天天提心吊胆的,这若是有人要害本宫的孩子,本宫一定让这人以命偿还。”
步星若淡淡觑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那本宫就祝贵妃娘娘能生下来一个健康的小皇子了。”
她在健康两字上格外停留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云贵妃那高高隆起的腹部,似乎想透过外面阻隔看到最里面的胎儿模样。
云贵妃眉头一皱,很不喜她这阴阳怪气的口气:“宸昭仪,你什么意思!”
“臣妾就是字面的意思啊。”步星若一脸无辜和莫名其妙:“臣妾祝愿贵妃娘娘能够称心如意,生下一个健康的小皇子,这话哪里不对了吗?”
朱皇后冷声呵斥:“够了,现在是说春才人被害一事,你们在这起什么口舌之争。”
两人都闭上了嘴。
云贵妃眼神阴鸷的盯着步星若,冷笑一声:“是啊,宸昭仪是不是给个解释,或者直接认罪吧。”
“本宫自然会弄清楚今日的事情。”步星若上前几步,走到这个宫女面前,居高临下问。
“你说是本宫给你的银子,给了多少,什么时候给你的,如今那银票在哪里。”
宫里各宫手里是不会有银子这样笨重的东西的,打赏下人用小巧的银裸子或者是金瓜子。
银票才是宫妃自己最大幅度的银钱。
“给了奴婢一百两银票,时间是……一个月前,是您身边这个姐姐给我的银票。”宫女眼眸闪了闪,突然指着步星若身边的迎春。
迎春眼底立即染上了森冷的戾气:“你说谎,我从未见过你,又谈何给你银票。”
她扑通一下跪下,看向朱皇后重重磕头:“请皇后娘娘明察,奴婢根本不认识这个宫女,这个宫女奴婢看就是别人派来故意污蔑我们娘娘的。”
“奴婢没有,就是她给我的银票。”宫女立即矢口否认,泪眼婆娑的向步星若求救。
“娘娘,奴婢不是故意想说出您的,只是奴婢太害怕了,事到如今,求您就认个错吧,反正你那么得宠,春才人又无事,皇上肯定不会严罚您的。”
步星若都被她这无耻说辞给气笑了,也不想在废话:“娘娘,这宫女说是臣妾做的就是臣妾做的了,凡事要讲证据,依照臣妾看,直接送去慎刑司审过一轮吧。”
“等她受完刑还说是臣妾做的,在另说吧。”
宫女脸色登时一变,急切出声:“奴婢有证据。”她咬唇一脸你不仁别怪我不义的决绝。
朱皇后问:“什么证据。”
“奴婢当时就怕事情暴露宸昭仪会推奴婢出来顶罪,所以特意留了一个心眼。”宫女说着,从袖子内掏出一只粉色玉兰花荷包。
步星若一见眼眸眯了眯,看向迎春,迎春也是脸色难看,伸手摸了下自己腰间同样绣玉兰花的荷包。
那宫女手中的荷包也是她绣的,正是她前几日弄丢的那只。
宫女将荷包呈给朱皇后。
“娘娘,当时这个姐姐给我银票时,我趁她不注意解下了这个荷包,一直藏在身上,就是她吩咐奴婢做的这些事。”
“宸昭仪,这荷包你可认得,是不是你身边宫女的荷包。”朱皇后问,看过后让人又把那荷包拿到步星若面前。
其实不用步星若回答,此时屋内众人视线都已经落到了迎春腰间同花样的荷包上了,很明显这只粉色荷包就是迎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