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强说的不错,现在的南洋四方势力还一直以为这件事情做的天衣无缝,将大明帝国给隐瞒的死死的呢,结果,却不知道消息早就已经泄露出去了。
大明锦衣卫刺探情报的能力远超世界上各个国家,这在当时的时代是没有任何国家能够比拟的。
早已经得到消息的李岩,最早就是计划先行下手,直接向着马尼拉港口发动突袭,一举将西班牙给灭掉,以此来震慑南洋各方势力。
不光是李岩,还有张之极,两个人都拟定了相似的计划,结果因为忌惮其他几家得到消息会直接形成抱团,甚至还会引起荷兰人的猜忌,方才暂时搁置了这项计划。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四方势力已经联合到了一起,同喀尔喀蒙古结盟,准备同时向着大明帝国沿海出手,那还有什么忌惮的?甚至现在科恩与他们几家都已经决裂了,坚定的站在了大明帝国这一边,那就更加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先下手为强!
之所以,夏完淳亲自动身返回福建,就是为的跟李岩沟通南洋的局势,朱舜水对于自己这个世侄的能力非常佩服,也许他的学问不是最棒的,可是能力绝对不是盖的,这样的人本来就不是皓首穷经的老学究,而是出入朝堂的将相!
从马尼拉到泉州,直线距离仅仅两千里之遥,即便航路不是直线距离,也不过就是三千里的距离,仅仅七八天时间,夏完淳乘坐着海船就赶到了泉州。
总督衙门。
李岩正在地图前细细的思索着天南海疆与南洋的局势,一个亲卫快步走了进来。
“阁相大人!”
亲卫躬身道:“南洋朱舜水大人与邓自强大人派来了信使,已经到了门外,请求面见阁相大人!”
李岩眉头一挑,喝道:“快快有请!”
时间不长,夏完淳快步走了进来,向着李岩躬身道:“学生夏完淳奉命前来给阁相大人送信!”
学生?夏完淳?
李岩眉头一挑,心头有些疑惑,朱舜水跟邓自强派出信使,要么就是南洋公使使节成员,要么也应该是锦衣卫的骨干啊,怎么冒出来一个学生?而且看样子也不过二十来岁,如此年轻,朱舜水与邓自强吃错药了,讲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不相干的人!
“夏完淳?”
李岩淡然道:“你是南洋公使团的人,还是锦衣卫的人?”
夏完淳摇头道:“都不是,学生乃是江南士子,家父夏允彝,家师黄道周……”
夏完淳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夏完淳登时一愣。
“存古?”
来人愕然道。
夏完淳闻言转身,连忙跪倒施礼:“学生夏完淳拜见老师!”
李岩愕然道:“宪之,你们、你们相识?”
来人正是福建巡抚史可法!
史可法连忙答道:“阁相,这位是江南夏完淳,乃是名士夏允彝之子,少年之时,曾经跟随在下官与黄道周老大人身边学习,也算是下官的弟子了。”
“哦?”
李岩登时来了精神,笑道:“怪不得,本相怎么说朱舜水跟邓自强会派一个没有任何身份的年轻人前来泉州,原来是英雄出少年啊……”
史可法问道:“存古,你如何从南洋回来?”
夏完淳连忙答道:“老师,学生去年完成学业,偶然心血来潮,想要到南洋游历一番,了解一下异域风情,恰巧朱大人在巴达维亚出任南洋使节,又是世交,所以,家父写了书信,命学生带往南洋,一来问候,而来在朱大人身边请教学问!不成想,恰巧遇到锦衣卫邓自强大人赶到巴达维亚,提及喀尔喀蒙古与南洋联盟之事,想要与朱大人说服科恩前往游说南洋几位总督放弃联盟,学生适逢其会。”
“你从马尼拉来,这么说,朱大人现在也在马尼拉城了?”
李岩沉声问道:“现在南洋情势如何?”
夏完淳连忙掏出怀中的书信与奏章,沉声道:“阁相大人,这是朱大人与邓大人联名的书信与奏章,书信交给您,奏章,七百里加急,送往朝廷!学生自动请缨,将书信带回泉州!”
李岩的眼睛眯缝了一下,自动请缨,那也得朱舜水答应才行,朱舜水坐镇南洋,才能极为出众,心思缜密,如果不是这个夏完淳得到了他完全的信任,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如此重任交给他的!
李岩打开书信,递给了史可法,问道:“既然朱大人派你前来送信,想必必有深意,现在南洋形势是不是出现剧变了?”
夏完淳沉声道:“阁相大人慧眼如炬,一语中的,就在十天之前 ,喀尔喀蒙古军师右丞相范文程与罗刹国特使卡别斯耶夫已经说服了恩特拉尔等人,结成同盟,我们虽然请科恩总督出面斡旋,可惜,还是失败了,如今科恩总督被软禁在马尼拉的总督府,南洋的舰队随时有可能向着大明沿海发动突袭!”
“什么!”
史可法大惊失色,急声道:“阁相大人,事已至此,只怕是已经难以挽回了啊,我们必须要早做准备才是!”
李岩点点头,沉声喝道:“来人,立即将朱大人跟邓大人的联名奏章送回京城,七百里加急,越快也好!存古!”
夏完淳连忙躬身道:“学生在!”
李岩喝问道:“现在科恩总督情况如何?锦衣卫难道没有设法营救吗?”
夏完淳连忙答道:“大人,本来邓大人打算闪电特种营的人到了马尼拉之后,就会设法营救科恩总督,不过,被学生阻拦了下来,现在还在按兵不动,如今总督府之中已经被锦衣卫的内应渗透,里面的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锦衣卫,所以,只需要暗中将科恩总督保护起来即可……”
史可法皱眉道:“存古,你糊涂,做人做事,义字当头,科恩总督为了大明的事情被恩特拉尔软禁,如果我们不设法营救,那日后在世界上还如何取信于人?”
李岩沉声道:“宪之,稍安勿躁,既然存古如此说,必定有其深意,存古,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