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师大人,禹州城是开封府南面的重镇,现在禹州城落入了李定国的手里,他随时会向着开封府发动进攻,这对我们的威胁未免太大了啊……”
卢太行沉声说道。
孙传庭身心一口气,问道:“以霖,现在禹州城高杰还有多少兵力?”
常以霖连忙答道:“督师大人,如今高杰大哥手中有一万多亲军前军精卒,一万多东宫卫精卒,不到三万兵力,但是大多都是经验丰富的精卒,挡住李定国,不会有任何问题的。末将向您请令,再度调动一支兵力,前往禹州城,与高杰大哥联手,将禹州城给再夺回来!”
“不必了!”
孙传庭深吸一口气,摆手道:“现在李定国麾下三四万大军,兵力雄厚,站住了禹州城,急切间,想要攻破城池谈何容易?我们现在没有火车营了,步卒也仅仅就四万余人而已,强攻禹州,即便是能够拿下禹州,我们的步卒也得伤亡殆尽了,而且,一旦我们出动过多兵力,汝州城又会面临闯营的大军进逼,顾此失彼啊!”
“那、那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李定国的大军这样威胁着我们的侧翼不成?”
常以霖急声道。
孙传庭冷哼道:“如今候恂大人已经在开封开始募兵了,而且开封火器司已经开始押运第一批火器前来汝州,数量不多,但是也足足有十几门红衣大炮,还有两千杆隧发火枪,虽然火车营的火器几乎全部丢失,可是火器营的士卒还在,只要这些火器赶到了汝州,就是我们向着闯贼、献贼发动反攻的时候,如今我们连遭打击,士气不振,还不是跟他们拼命的时候,虽然李定国站住了禹州城,可是有高杰的兵力挡在前面,他们也无法突破高杰的防御,进攻我们登封以及开封府!”
“只是……”
常以霖迟疑了一下,说道:“督师大人,我回来之时就已经得到了情报,如今张献忠调动大军,命上将柯以能率领两万大军北上,如今正在向着禹州逼近,一旦这两万大军赶到禹州,李定国实力大增,只怕高杰将军也难以抵挡的住啊……”
孙传庭心头一惊,若是这个时候,张献忠向着禹州增兵的话,那还真的是个大麻烦啊,万一高杰抵挡不住,那开封府可就危险了!
“不必担心!”
卢太行沉声道:“督师大人,末将出兵之时,殿下同时下达了旨意,七百里加急,命庐州总兵黄得功与九江总督左良玉同时率领麾下精锐向着信阳一带挺近,如今末将都已经赶到了河南,现在想必庐州与九江的兵力也已经在赶到信阳一带的路上了,有了庐州兵与九江兵的加入,即便是不能击败李定国,起码也可以保住禹州一线没有太大的危机!”
孙传庭缓缓点头,答道:“太行,高杰将军倒是勇冠三军,可是终究他冲锋陷阵是固然是亿元悍将,可惜跟以霖一样,太过于冲动,那个李定国可是文武全才的帅才,本督担心他真的挡不住李定国啊,况且黄得功前者进攻武昌府,与张献忠大战一场,最终被张献忠逼退,损失不小,至于左良玉就别提了,就是因为他一意孤行,不听节制,结果被李定国打的一败涂地,差点把老命搭进去,现在即便是九江出兵,也是左梦庚出兵了,左良玉只怕再也难以出战了,庐州跟九江都遭遇到了重创,能够施展出多大的实力来,可是难说的很……”
卢太行眉头一皱,问道:“督师大人,那以您之见呢?”
孙传庭沉声道:“大军换防,东宫卫的将士本来就是你们追随殿下一同打出来的,那些将士跟随你作战,跟跟随以霖作战,没有什么区别,你率领整个东宫卫,坐镇禹州登封一线,如果黄得功与左梦庚的兵力到了,那就一同受你节制,带上本督的天子剑,节制三军;高杰率领秦军前军回援汝州,与京营精骑以及秦军共同坐镇汝州,挡住我们面前的刘宗敏大军!”
卢太行心头一惊,让自己节制三镇对付张献忠的大军,这可不是说自己还是冲锋陷阵的战将了,而是需要运筹帷幄,统领三军的统帅了!
“督师大人,这、这未免不太妥当吧?”
卢太行迟疑道:“没有朝廷授命,一则,他们两个未必肯听我节制,第二个,我的资历太浅啊,只怕难以服众啊……”
孙传庭眼睛一眯,冷哼道:“不必有那么多的忌讳,你只管做,有什么事情,本督替你担着,即便是朝廷怪罪下来,那也是本督的事情!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们可不能只听朝廷的旨意行事!”
“老卢!”
常以霖咬牙道:“把你的骁骑营带过去,这可是你赖以起家的本钱,东宫卫都是咱们的老弟兄在,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可是黄得功跟左梦庚就不一定了,嘿嘿,若是他们敢阳奉阴违,或者抗命不遵,那就直接杀鸡儆猴,有的时候,那就得拿出铁血的手段了,你倒是怕什么,即便是督师大人兜不住了,后面不是还有咱们殿下吗?难道他们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掉脑袋不成 ?”
卢太行稍稍有些犹疑,指挥三镇兵力作战,除了通州镇之外,其余两支兵力自己根本不熟悉啊……
“别犹豫了!”
孙传庭低喝道:“太行,你要清楚,此战可关系着中原战局,殿下远在京城,需要监国,根本无法脱身,本督也只能在汝州挡住刘宗敏与吴三桂,禹州方向根本无暇兼顾,军中能够统领一方兵力与李定国决战的非你莫属了!”
卢太行咬牙道:“好,督师大人,既然如此,末将出兵就是!”
“带上天子剑与骁骑营,立即行动,进抵禹州之后,换回高杰,记住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绝对不能让开封府直面李定国兵锋的威胁,只要保住了开封府,那就是我们的胜利!”
孙传庭脸色凝重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