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消了？”
    刘瑶没误会，江彦松了口气。
    “你俩当初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刘瑶打破砂锅问到底。
    江彦：“她后来直接转学了，能发展什么。”
    “得了吧，你肯定还有事瞒着我。”
    “你不想说也行，我一会问奶奶去。”
    刘瑶威胁他。
    江彦：……
    “其实也没什么，就当初两家有提过撮合我们的事。”
    坦白从宽，江彦还是决定自己老实交代了。
    刘瑶：……
    “你大伯母提的？”
    看江老太太的样子，显然不知道这件事。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是庄艳婷提的。
    江彦：“嗯，她也是开玩笑而已。”
    “所以是你没看上她，还是她没看上你？”
    刘瑶来了兴趣。
    江彦：……
    “你这脑子里一天到晚瞎想什么呢，我们当时都没到18岁。”
    因为江彦的威胁，徐娜给他写信的事，当时只在班里传开了。
    后来徐娜转学，大家慢慢就忘记了这件事。
    当时庄艳婷提这件事的时候，他和徐娜年纪都不大。
    庄艳婷不知道徐娜给她写过信的事，就那么开玩笑提了一嘴，大家那会就笑笑，也没当回事。
    “我记得徐娜比你大吧，她怎么跟你是同学？”
    “还有，你之前不是说徐鹤跟你是高中同学吗？他们兄妹俩一个班？”
    刘瑶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题。
    江彦：……
    “问题这么多，你还让不让我出门？”
    江彦心说，媳妇太聪明也不行啊，以后不好忽悠。
    刘瑶：“算了算了，你赶紧去忙你的事吧，别等下真耽误了。”
    “倒也没那么急。”
    江彦今天的任务是去机场接某岛的几个外宾。
    那几个外宾很傲，对国内不友好，到处公开抨击国内值钱的文物全部被破坏完了。
    这次文物展就是为了破这个谣言，让那些抹黑国内的洋鬼子开开眼。
    上级只说了让他接人，没说要准时接，也没说要厚待。
    江彦就是故意迟到，故意晾着他们，让他们多等等。
    反正急着看文物的是他们。
    “你故意迟到？”
    和江彦夫妻久了，他一个眼神，刘瑶就能大概知道他想法。
    江彦不是那种会因为私事耽误正事的人。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今天是故意的晚起，故意迟迟不出门的。
    “你这话说的，我是那种人？”
    江彦反问。
    刘瑶：……
    你不是才有鬼。
    不过那些洋鬼子没一个好东西，让他们多等等也好。
    刘瑶记得这段文物外交的历史。
    这次故宫展览很成功，那些洋鬼子被出土的文物震惊到了，纷纷邀请到他们国家办展。
    尤其某岛的洋鬼子叫的最欢。
    组织特别硬气，说他们那边对国内不友好，等他们倒台了再说，直接拒绝了，然后把第一站文物展订在了法国，第二站则订在英国。
    前世网上很出名的金镂玉衣，就是在法国展出的，震惊中外，掀起了一波金镂玉衣狂潮。
    据说那会整个法国的公交车、电视，到处都是金镂玉衣的广告。
    “所以徐娜和徐鹤真在一个班？”
    刘瑶问。
    “徐鹤小时候身体不好，他奶奶……”
    江彦点到为止，后面的话没继续说。
    毕竟是别人的家事，他一个大老爷们也不好插嘴。
    其实徐家的事在大院不是秘密了。
    徐家祖上以前做生意的，挺有钱的。
    在首都城算是小有名气了。
    徐老太太在首都城出了名的重男轻女，疼孙子，对儿媳、孙女刻薄。
    首都城都说，徐家的钱都是给儿媳看的，不是给她们花的，徐家娶媳妇是娶回去当免费保姆的。
    徐家下人的吃穿用度，甚至都比徐家的儿媳好。
    徐老太太是旧社会的裹脚老太太，思想守旧，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一直不肯让徐娜去上学。
    大院的小孩六七岁就上学了，家境好的，两三岁就开始上幼儿园了。
    独独徐娜，一直在家里帮忙照顾弟弟。
    也就徐鹤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不然老太太估计都不肯让徐娜去上学。
    徐老太太死后，徐娜和她妈的日子才好过点。
    再后来，时代变了，到处都在打地主，徐家断臂求存，主动把家业上交。
    “这样……”
    刘瑶点头，了然。
    现在的婆婆还是很厉害的，当家做主，牢牢掌握家里财政，权力很大。
    这年代的婆婆死之前，当媳妇的都要猫着腰做人。
    书里，徐老太太是个挺厉害的老太太。
    徐母就是想让徐娜早点上学，徐老太太不同意，肯定也上不了。
    现在大部分人都重男轻女，觉得女孩子读书没用。
    徐家能送徐娜去读书，还念到大学，已经属于很不错了。
    估计也是多亏她奶奶后面死了，不然她肯定也没机会念大学。
    “对了，奶奶复查的时间快到了吧。”
    刘瑶想起正事。
    江老太太之前是每年定期复查。
    后来病情加重，医生让半年复查一次。
    其实复查也没什么用。
    绝症，回天无力了，多活一天是一天。
    也因为这个，江老太太不怎么爱去医院复查，每次都是能拖就拖。
    “嗯，过阵子休假我带她去。”
    “怎么了？”
    生死有命。
    人老了都有那么一天。
    江老太太都七十多了。
    在这年代算长寿的了。
    江彦现在也看开了。
    “没，我在想，要不要带奶奶去国外看看？”
    其实刘瑶也知道，去国外看也没什么用。
    别说现在了。
    就是到了21世纪，癌症晚期还是治不了。
    但是万一呢。
    可以的话，刘瑶还是想带老太太去国外看看。
    江彦直勾勾看着刘瑶，那表情像是在看傻子。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刘瑶有点莫名其妙。
    “你觉得你能想到的事，我会想不到？”
    “所以？”
    “我大伯早带她去国外请专家看过了。”
    刘瑶：“行吧。”
    “好了，不跟你废话了，不然一会真要迟到了，记得吃早餐。”
    江彦低头在刘瑶唇上亲了亲，大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然后踏着军靴大跨步出了门。
    江彦走后不久，刘瑶也麻溜起床了。
    人老了睡眠浅。
    江老太太不爱睡懒觉，早早起床带两个孙子出去遛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