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沈未饶以后能不能怀孕,和我有什么关系,就算她一生与怀孕无缘,那也和我无关。”贺尽灼心口不一的说着,他的眼神也在躲闪,他并不是很能拿捏自己的内心的真实想法。
众少爷听贺尽灼这样说,通通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本来热闹非凡的酒吧,静的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气氛此时异常的尴尬,他们面面相觑,季宪诏也被贺尽灼说的话惊住了,他再不是人,再恨沈家,也不会说出诅咒沈未饶怀不了孕的令人愤恨的话。
看来贺尽灼是恨沈未饶恨到极点了。
值得庆幸的是,贺尽灼说这番话的时候,沈未饶不在,沈未饶要是在,恐怕lose demon得发生重大血案。
静了大半天,季宪诏碰上他的酒杯,不怕死的打破尴尬的气氛。
“老贺,说句实在的,沈未饶她再十恶不赦呢,孩子也是无辜的。”
贺尽灼笑的轻蔑,”季宪诏,放在你身上,你怕是要将沈未饶的孩子,碎尸万段吧?”
这下好了,换季宪诏陷入了困境中。
季宪诏不得不承认,若放在他身上,或许是比贺尽灼更残忍。
贺尽灼是将沈未饶未出生的孩子扼杀在母亲的肚子里,季宪诏则是等孩子出生,给孩子的亲生母亲一个致命的打击。
世间残酷的便是,十月怀胎,在鬼门关走一遭后生下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结晶,只在生下来时见过一面,再相见,便是搭进半条命生下来的孩子,向着曾虐待自己的人,说要她这个做母亲的死不痛快。
季宪诏就想这样,他很是享受血缘关系的至亲,成为彼此的对敌,刀剑相向。
他也就是在心里面想一会儿,并不像贺尽灼似的,因为一件事,愁的像是倾家荡产了似的。
季宪诏该干什么干什么,该说什么说什么,毫不避讳会踩到贺尽灼的雷点。
“但是沈未饶怀的不是我的孩子啊。”
贺尽灼将季宪诏的这句话,当成玩笑,回怼他,“沈未饶也怀不了你的孩子。”
“那可不一定。”季宪诏耸耸肩,一点也不怕触及到贺尽灼的底线,“沈未饶要是能正常怀孕,我一次能让她怀几十个。”
此话一落地,众人皆惊,酒吧的气氛再一次成功的尴尬住了,平时话多的江祁在此刻,都被贺尽灼阴沉的俊脸搞得变得沉默寡言。
傅衢低声和江祁嘀咕着:“老母猪都没能这么生。”
“季宪诏,最好将你刚才说的话吞回肚子里,否则,别怪我不顾兄弟情义,让季家成为下一个沈家。”贺尽灼的一张俊脸冷的渗人,他并不在乎最后身边会不会有朋友的威胁着季宪诏。
在贺尽灼那里,单枪匹马也能够活的潇洒。
季宪诏不怕贺尽灼施加给他压力山大的威胁,若是他怕了,江北恶霸说的就不是他了。
他无所谓的摊开手,不将贺尽灼的话当回事,他坚信,他和贺尽灼的情义,难不成还比不上一个半路冒出来的沈未饶?
并且,他们两个恨的目标,恨到想要时时刻刻挫骨扬灰的目标是沈家的兄妹。
起码,这个时候,他们还是站在同一条船上的。
季宪诏嘴角噙着笑,往嘴里丢了颗花生仁,喝着小酒,他离的贺尽灼最近,贺尽灼周身散发出的可怕的气场,一点也震慑不住季宪诏,男人该干什么干什么,该说什么说什么。
简尘枭也是,坐的位置离贺尽灼很近,他和季宪诏一人坐一边,两人谁都不会因贺尽灼的不对劲而胆怯。
相反,离贺尽灼远一些的江祁和傅衢,谁也不曾说一句话,他们想着安慰安慰贺尽灼,可男人一句话也听不到耳朵里面去。
到了最后,贺尽灼喝水喝烦了,想着季宪诏说的那句话,更烦,执意让服务员把季宪诏要服务员藏好的那瓶酒拿出来。
服务员左右为难的看看季宪诏。
“季少,要不要拿?”
“别拿。”季宪诏侧首,嘱咐道。
贺尽灼同时寒声斥责服务员,“是我要喝,不是他要喝。”
“贺少,季少……到底,该不该拿啊?”服务员着实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两个人谁都不好惹,听谁的不是,不听谁的也不是。
贺尽灼和季宪诏僵持不下,一直未曾出声的简尘枭吩咐道:“给他拿个新杯子。”
贺尽灼和季宪诏不发话,服务员不敢走,简尘枭犀利的眼神投向他,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一溜烟去完成简尘枭嘱咐他做的事了。
服务员被简尘枭支走后,季宪诏皱着眉看着简尘枭,黑棕色的瞳孔内似有写着“为什么要给贺尽灼换新杯子?”几个大字。
贺尽灼也不明思议的看向简尘枭,一脸的不理解他的操作。
简尘枭当做感受不到两个人偷来的不友善的目光。
不一会儿,刚才的服务员拿来一个新的高脚杯,几个人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见男人拿起面前的酒瓶,倒在了新酒杯里,推给贺尽灼。
贺尽灼刚要伸手拿,被季宪诏半路拦截,他用眼神暗示着简尘枭,贺尽灼不能喝酒一事,简尘枭看懂了,他却没有将贺尽灼的酒杯在季宪诏那里要回来。
则是说:“让他喝一杯。”
贺尽灼的身体状况,作为他多年好友的季宪诏,当然不同意他饮酒,他们没来之前,贺尽灼喝的酒,可不是一点半点了。
再喝下去明天各大新闻的热搜榜首就该是:江北四少,贺家掌舵人,继承者,因过量饮酒,不慎死亡。
那不得闹多大的笑话。
唯有季宪诏在劝贺尽灼不能喝酒,其余人,都劝季宪诏让贺尽灼喝一杯。
所谓借酒消愁。
江祁也壮着胆子,提议道:“让他喝,遇到伤心事,唯有酒精,才能麻痹神经,好好睡一觉。”
无奈,季宪诏只好松开手中的杯子,推到了贺尽灼面前。
贺尽灼拿起酒杯,一口,直接闷了下去。
他在季宪诏他们没来前,喝的那个酒的度数过高,虽然中间喝了不少水,但他还是迷迷糊糊的,想再让简尘枭倒一杯。
季宪诏刚要拦,砰的一声巨响,贺尽灼如天神刻画般的侧脸,重重落在了桌子上。
贺尽灼一晕,压在他们心底的大石头,轻了许多。
他晕的太快,季宪诏以为是简尘枭下药了。
刚要质疑,简尘枭出声为自己澄清。
“喝多了,出现这样很正常。”
季宪诏这才放了不少心。
时间渐渐入夜,旁晚慢慢来临,季宪诏给贺尽灼的特助符昼打了通电话,让他赶紧来接自己主子回去。
一个个都将希望寄托到了符昼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