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说让我帮他谢谢你。”宴亦安心情复杂的对宴先觉说。
    宴先觉惊讶的瞪圆了眼睛：“谢我什么？”
    宴亦安回想沈总和他说话时候的微妙表情。
    “谢谢你昨天把沈二姨绊倒。”宴先觉：“……”
    他怀疑地扫视着宴亦安。
    真的吗？他怎么这么不信呢。
    沈总会因为这么点儿小事儿专门向他道谢？
    他起到的作用还没有帮他报警的大哥多吧？
    宴亦安没有给他解释，沈总就这么一个女儿。
    如珠如宝的养大，昨天要不是宴先觉横插一手在等候区把人惹毛了。
    就真让沈二姨得逞了。
    这是今天警方从沈二姨口中问出来的。
    宴亦安原本还怀疑沈总是听到了宴先觉的心声。
    反复试探了好几次，才确定沈总没听到心声，他是真的因为宴先觉昨天帮她女儿的事情道谢。
    好吧，工作狂不是很懂这种闺女控。
    “你觉得沈家怎么样？”宴亦安问。
    宴先觉警惕的抬起头：“你想干什么？”
    “联姻也轮不到我吧，你和二哥可都还单着呢！”宴先觉梗着脖子看他。
    宴亦安按了按额头上的青筋。
    “你以为沈总为什么会亲自来道谢？”他好笑地看着有些困惑的宴先觉。
    手把手的给自家小笨蛋解释：“他不仅来了，还带了一份项目企划。”
    “为了表示感谢，沈氏愿意让利三个点。”
    他带着鼓励的语气询问：“现在你觉得他为什么来道谢？”
    宴先觉鼓了鼓腮帮子：“他好狡猾。”
    宴父宴母欣慰的笑了。
    还好，不会因为人家一时的感激和让利就冲昏了头脑。
    “那大哥你要同意吗？”宴先觉好奇地问。
    宴亦安摇摇头：“我想交给你来决定。”
    宴先觉张大了嘴巴：“为……为什么？”
    “我高中都还没毕业啊！大哥！”
    “你这是雇佣童工！”
    宴先觉痛心疾首。
    宴亦安不为所动，淡定地从旁边抽出一份文件。
    双腿交叠，靠在沙发上。
    手指在文件上不住的点着，一言不发。
    宴先觉有些慌：
    【大哥不会真的想培养我进公司吧！！！】
    【宴辞！你害我不浅！！】
    他转头向宴母寻求帮助：“妈，我还有两个月高考，没时间。”
    接收宴先觉可怜巴巴的眼神，宴母有点心软。
    宴父暗地里揽住宴母的腰。
    宴母偏过头，不去看他。
    宴亦安今天提前回来和他们开了一个简短的家庭会议。
    有关宴先觉如今的教育问题。
    自家的孩子，人品方面自然没有问题。
    但是他看的那些破小说里面的三观可真让人不敢恭维。
    宴先觉才十八岁，正是容易被影响的青春期。
    通过心声也能看出来，他内心还是比较跳脱的。
    正好宴母听到宴先觉在心里琢磨着赚钱。
    她就想着，能不能让宴先觉和老大学一学生意上的事。
    不求他在生意场上叱咤风云。
    只要他能学到老大三分本事，树立正确的三观，不轻易被人诓骗就行。
    宴母把她的想法一说，宴父和宴亦安双双投出赞成票。
    这才有了宴亦安对宴先觉的考教。
    *
    宴先觉求救无果，只得委屈巴巴转回来。
    从宴亦安手里接过沈氏的项目企划。
    一打开，他心下大定。
    “拒绝，立刻拒绝！”
    宴亦安点点头：“继续，为什么拒绝。”
    【那当然是因为这就是让沈氏资金链断裂，导致沈方梨不得不进娱乐圈赚钱填进去的项目啊！】
    【我虽然不懂这方面的东西，但绝对是个大坑！】
    “沈氏这个企划原本应该没资格放在大哥的桌子上吧。”
    “这就是沈总为什么会因为那么一点小事，却选择亲自登门道谢。”
    “一方面，他想让宴家不要把这件事外传，但这个原因绝对占很小的比例。”
    “另一方面，就是他想得到宴氏的投资。”
    宴先觉皱皱眉头，他还是不太喜欢这种行为。
    “让利几个点，算是他的谢意的话，那他的谢意也太小了点。”
    宴先觉胡诌道：“他设想的很好，但是他让出来的这一点点利益，和宴氏需要承担的风险简直没法比。”
    “风险大，收益小，傻子才投！”
    宴先觉说的铿锵有力，要不是他们能听到他的心声。
    他们都要信了。
    但也行吧，宴亦安想，能运用自己手上已有的优势做出判断，勉强算是过关。
    宴亦安从西装口袋抽出一支做工精致，使用痕迹十分明显的钢笔。
    宴先觉探着脑袋想看他会在企划上怎么批复。
    就见宴亦安把钢笔递给他：“你来。”
    宴先觉的手颤了颤：“啊？大哥你来真的？”
    宴亦安笑：“当然。”
    宴先觉有一点说对了。
    宴氏每天能收到想要获得投资的项目企划书数不胜数。
    像是沈氏这种不大不小的合同，如果不是沈总借着道谢的名义登门，都不一定能放在他桌子上。
    他不喜欢沈总利用宴先觉的好心，但这份合同给他练手却是刚刚好。
    宴先觉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那支钢笔。
    “那我真的写了？”他再次和宴亦安确定。
    宴亦安只是点点头。
    宴父宴母也鼓励的看着他。
    宴先觉谨慎的在各种意义上，他批阅的第一份文件上写下「不予通过」四个大字。
    他把文件重新递回给宴亦安。
    宴亦安看也没看直接收了起来，看起来是不打算在上面补充一些批注。
    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宴先觉还是忍不住询问：“你们就不怕我判断错误？”
    “万一这个项目哪天突然大赚特赚呢？”
    宴母笑着说：“先觉，你知道宴氏每年有多少项目要投资吗？”
    “又有多少企划书会被打回？”
    “别说你大哥，就是你爸掌舵宴氏大半辈子，也很难说下的每一个决定都正确。选中的每一个项目都是赚钱的，被他拒绝的就没有一个赚钱的。”
    宴亦安点点头：“就算它是漏网之鱼，沧海遗珠，最后大赚特赚，从你写下不予通过开始，就和你没有关系了，不必为此感到后悔。”
    宴先觉眨眨眼：“好吧。”
    【看来大哥心态还挺好。】
    【不过放心吧，沈氏这个项目是不成了。】
    【不久之后国家就会出关于垃圾处理相关的新政。】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沈爸这个项目已经动工了。】
    【虽然他企划书写的不错，但也改变不了和新政南辕北辙，和上面的政策对着干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想要改变方向，又要一大笔资金注入才行。】
    宴先觉突然想起来，小说里沈爸把企划书拿给林家，也就是林时他爸看。
    两家才开始展开合作的。
    【不行，绝对不行，有钱往自家子公司投啊！】
    【大哥那个电池技术只要不被偷，宴家绝对能更进一步的。】
    【让林家他们自己窝里斗就完了！】
    【林时这个小狼崽子还没长大，他爸斗不过商战文男主林琅的。】
    【在林家内耗的时候，偷偷发展自己才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