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按照孟大侠所说,莫非你是认为这个叫做柴如风的人是当年那个孩子?”
习有德听了孟云的话之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孟云开口回应道:
“只是一个猜想罢了,有太多的巧合在此人身上了,年龄对得上,姓名对得上,就连背影与他都很是相似,只不过唯一对不上的就是只有他一个人出现在此地罢了。”
或许与孟云从小经历有关,大胆的性格让他离真相越来越近,孟云心中隐隐约约之间能够感觉的到,这个叫做柴如风的男子或许就是当年在柴家脱身的两个孩子之一。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呢,等大比结束将他留下询问一番便是。”
孟云将心中的诸多设想抛之脑后,而后观赏起来了比武场上正在白热化的比试。
第六、七场的比试已经结束,名叫步公、步平的两位弟子分别在这两场中胜出。
步公、步平二人乃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二人心灵相通,联手作战实力可强上不止一个档次,不过此次大比最后乃是个人之战,不知二人是否在最后能够有着怎样的表现。
而伴随着第八场的比试开始,王柔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终于拨开了那张笼罩在其身上的神秘面纱。
王柔在长青派弟子之中并不是最优秀的那批存在,平日里也极少有人见到过其出手,众人只是知道她是王家王宗之女,王府三小姐,步逍遥的未婚妻,然而就在今天,王柔却打破了所有人对于她的固有印象。
出手狠辣、冷漠无情、这两个词远远不足以形容在这场长青大比之中王柔所表现出来的样子。
一开始,其余九人并未将王柔放在眼中,只是将她扔在一边,直至场上最后剩下三人,王柔才将她的实力显示在众人眼前。
一直在沉默中的王柔突然暴起,双手呈爪状袭向右边之人,右边之人见状并未将王柔放在心上,只是向王柔打出一掌,王柔眼见此人如此轻敌,双爪反扣住此人臂膀,“啊…!”一声痛苦的呐喊之声自这人口中而出,放眼望去,此人衣袖已然破裂成条状,五道细长的血爪印在其臂膀上呈现出来。
“都是同门师兄妹,为何要下如此狠手。”
习有德看到这人惨状,随即斥喝王柔,同门之间比拼有所损伤在所难免,可是习有德却很清楚,王柔这一爪下去,此人的臂膀已然落下终身病根。
“师兄向我出手,我一时情急,没有把控好,还请习长老责罚。”
王柔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一旁的习有德眼见王柔如此开口,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对着王柔开口道:“别再让我看到你如此对待其他人,你应该明白我说的话!”
王柔依旧是一副一副做错了事情般的模样,若是不熟悉她之人,肯定就当这是偶然发生的意外事件了,可是作为一派长老,习有德又怎会不清楚王柔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
而此时场上只剩下王柔与另外一人,眼见刚才之人的惨状,最后一任并不敢大意,毕竟在王柔出手之前,二人不分上下,可是显然王柔有着碾压自己的实力,于是最后一人一上来就用出自己生平最强一击直向王柔而去,王柔只是淡淡回应“师兄,你可要小心了,我这一爪,会、很、痛、”
王柔紧紧的抓住离自己只有一寸距离的拳头,随即五指用力,咔嚓的声音自两人中间传来,此人倒也是个真汉子,面对如此疼痛,竟然只是轻哼一声,随即开口“我认输,是我技不如人了!”
眼见此人开口,王柔才将手指松开,对着这人说道:“多谢师兄承让了!”
习有德虽目睹了这一切,可是也无可奈何,只能令人将二位受伤的弟子带下去治疗,而此时在一旁观战的其余人却对王柔纷纷有了新的认知。
习有德:“这王家之人果然没有一盏省油的灯。”
孟云:“这女娃子倒是有些手段,对待自己人下手极重,不知若是对上那北元之人是否也能如此,不过可惜了,那两个受伤的长青弟子,终身留下病根,若无大机缘恐怕将终身无法突破至武师。”
王当:“三妹啊三妹,你果然如同你母亲一般,虽心狠手辣,却始终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性,不管你怎么做,如何做,当哥哥的都不会让你这样下去的,你是斗不过我的。”
步清、步明:“这女娃娃怎么如此心狠手辣,不知她究竟是如何让三弟看上她的?”
从人群中偷偷探出头的王朋也目睹了这一切,开口说道:“三妹她已然不是小时候那个三妹了,看来我做的没有错,她果然已经入魔了。”
而一旁的柴如风眼见王朋出现在自己面前,便开口问道:“朋兄你不是去面壁思过了嘛?怎么出来了,还有既然王柔有如此本事,为何那日自己却不出手呢?”
“柴兄你有所不知,我这三妹从小便心思极深,就连我这个从小与她一起长大的哥哥都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么,如今的她我更是看不透了。”
一旁的赤峰也是连连夸赞:“好手段,若是人人都有此身手,何愁那北元不灭,何愁打不赢这场战争。”
众人议论纷纷,只有人群中的乘鸯默默的看着这一切,他只说了三个字“影爪功”便将自己隐藏在茫茫人海。
王柔将自己的双爪慢慢收回,藏于衣袖之中,她一人独自站在比武场上,明明是一个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弱女子,却在今天让所有人都对她产生了新的认知。
其实王柔根本不在乎其他人对于自己的指指点点,从小母亲便不在她的身边,而在王家她也只是一个所谓的<三小姐>,年幼时经历的一切让她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世间没有人会主动把你想要的东西送给你,也没有任何不劳而获的东西,只有实力,只有利益,才能够让自己得到一切,母亲的惨死不就是对她最好的例子嘛?
大自然法则,弱者终将被强者吞噬,而那食物链同样无法打破,羊儿终将成为狼群的口粮,要想活下去,只有从口粮,变成掠食者这一条路,既然所有人都认为羊群好欺负,那我就成为那狼群的一员,我要做那食物链顶端的掠食者,成为那决定别人生死之人。
王柔一边想着,一边看向台下的人,虽然成为狼会脱离羊群,可是不借用狼的力量,又怎么能够踩在台下这些人的身上呢?怎么能不再重复母亲当年的一切呢?不!母亲当年做的没有错!错的只是她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这种想法充斥着王柔的脑海,如今,终于有了证明这一切的机会。
王柔一步一步的走下比武场,当她走到王当身边时,突然对着王当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大哥,这次比试,无论谁输谁赢,你都输了!”
话音刚落,王柔便头也不回的向后走去,她的话语飘荡在王当耳边,让王当内心充满疑问。
“无论谁输谁赢,我都输了?这丫头到底是有什么底牌?能够让她说出如此之话?”王当不断的梳理着王柔此话的含义,却始终摸不到头脑,虽然他处处压制王柔,可是同样也不了解王柔的底气何在,这个三妹,究竟会发给自己怎样的惊喜。
王柔走到柴如风身边之时突然停下,向柴如风缓缓开口道:“这不是恩公吗?怎么会在这里啊?怎么是想好了?决定来找我了?若是恩公能够为我效力,我王柔必将以大礼谢之。”
柴如风眼见王柔同自己搭话,一脸笑意的说道:“不是,不是,你想多了,我就是来这里吃烤鸡的,你们兄妹的事儿我没兴趣,也不会参与,待到大比结束,我拿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我便会离开濮阳城,王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就不用什么大礼了。”
“吃烤鸡?柴少侠可真是闲情逸致啊,怎么着?是这青阳山的鸡长的比较肥美?既然柴少侠不领情,那就比武场上见吧,可希望柴少侠不要对我一个弱女子动手哦。”
“哪里的话!绝对不会!青阳山的烤鸡确实肥美!好吃!我爱吃!以后还会来吃的!”
眼见柴如风并不正面回应自己的问题,王柔也不做停留,只是轻轻对着柴如风一笑,转身离开。
“我说王朋,你这三妹长的倒是甜美,只是这笑容,怎么如此瘆人啊?”
“柴兄别说是你了,就算是我,也怕三妹对着我笑,生怕她在哪里给自己下套。”
“你们兄妹三人可真是<相亲相爱一家人>啊!”
“柴兄你这话说的,谁不想一家人和和睦睦,谁想跟自己的兄弟姐妹每天勾心斗角?可是只要是人,他就会有自己的思想,我大哥虽从小享受着家里最好的一切,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可是我却一点都不羡慕。”
“因为我知道,得到的越多,失去的就越多,大哥他虽然看起来什么都有,可他却失去了自由,失去了自己的人生,他的前半生都是在为家族而活,而剩下的后半生也将在同样的处境下度过。”
“反观三妹,虽然她不是什么都有,可她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够拥有其他人一辈子享受不到的一切,有的时候我真的不理解她,为什么就不能像我一样呢?”
“像我一样做个普普通通的人不好吗?做个富家子弟,每天同好友们吃吃喝喝,看看这中州风景,广结天下好友。”
“这难道还不够吗?其实活在家族里真的好累,大哥虽然对我很好,可是跟大哥在一起我总是抬不起头,做不了我自己,跟三妹又不是一种人,反而是同柴兄你在一起,我能够将这些内心话说出来,做一个单纯一点的人又有什么不好呢?”
柴如风难得大笑,笑着回应了王朋的问题:“朋兄,你不知道啊,这世间人有千千万万,就如同一棵树怎么会长出同样的两片叶子呢?在我看来无论好人坏人,去做自己想做的才是最重要的,就如同我的名字一般,像风儿一样,去领略这世间的一切,你说是吧,朋兄。”
“柴兄你可真是人如其名啊,所说之话让王某茅塞顿开,跟柴兄喝过一场,也是不枉你我相识一番了。”
“行了,我该上台了,朋兄看我的吧!”
“好!柴兄必然将名扬长青!”